第804章 凛凛借人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不,造人纵欲时。
    在三天前,渠念终于如愿以偿地圆房了!
    他恨不得宣告天下,放上三天三夜的烟花爆竹。
    然而这种喜悦,难以为外人道也。
    但是就是真高兴啊!
    美中不足的是,任盈盈说太疼太累,接下来两天都没让他得手。
    刚开了荤的男人,再让他茹素,那可真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渠念好说歹说,哄着任盈盈,终于答应他今晚近身了。
    渠念天不黑就嚷着饿了让人送饭来,吃完饭就洗白白,钻到被窝里,口口声声说给任盈盈暖被窝。
    狗肉用前爪捂住眼。
    真是没眼看啊!
    任盈盈却慢吞吞地磨蹭,洗头发,绞头发,总之就是不肯上床,急得渠念恨不得在床上打转转。
    “任盈盈!”
    “干什么?”
    “你!”
    “等着!”任盈盈翻了个白眼,慢慢走过来,同时解着浴袍的腰带。
    这浴袍,可是应她要求,鸳鸯帮她做的。
    红纱透体,灯下朦胧而诱人。
    渠念喉结动了动,猴急地伸手拉她。
    任盈盈顺势倒在他身上……
    一番你侬我侬之后,渠念正要“大展拳脚”,忽然听到外面极轻的窸窣声。
    渠念虽然在面对任盈盈的时候英雄气短,但是到底也曾是年少成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
    “谁!”他动作利落地扯过被子盖在任盈盈身上,自己手拍了下床边,纵身而起。
    “衣裳!”任盈盈喊了一声。
    可别被人看了去。
    “狗肉?”任盈盈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狗肉怎么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呢?
    来了人它都不管?
    狗肉摇了摇尾巴,表示它听见了,依然趴得稳如泰山。
    任盈盈:“……狗肉,是熟人吗?”
    狗肉“汪汪”两声。
    从它的语气中,任盈盈知道这是肯定,而且应该还是朋友。
    谁啊?
    不过这样她就放心了些许。
    “你来做什么!”
    任盈盈听到了渠念气急败坏的声音。
    难道是晋王来了?
    之前渠念这么烦的人,好像也就晋王了。
    晋王简直就是渠念吃肉路上最大的拦路虎。
    但是这次,并不是。
    来的是晋王……儿子。
    任盈盈穿好衣裳出来的时候,“凛凛,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闺蜜的儿子,四舍五入,那就是自己亲儿子啊!
    “你进去把衣裳穿上啊!”她瞪了渠念一眼。
    这人腰间缠着袍子,打着赤膊光着腿,像街头胸口碎大石的凶汉子。
    渠念却横眉冷对:“三更半夜,偷偷摸摸,一定没什么好事。走走走,赶紧走!”
    他听都不想听。
    任盈盈清了清嗓子。
    渠念狠狠地瞪了凛凛一眼,转身进了屋。
    凛凛道:“事关重大,不能泄露,所以只能深夜来惊扰姨母和姨丈。”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任盈盈摸了摸他的头,“有什么事情,只管和姨母说,姨母给你做主!”
    “姨母,我想来借点东西。”
    “说什么借啊,给你就是。来,外面冷,进来说话。”
    她住在西次间,把凛凛带到了东次间说话。
    好在屋里也早早烧上了地龙,温暖如春。
    任盈盈给凛凛倒了杯热茶的功夫,渠念已经穿戴好过来了。
    ——他真的,和姓宇文的,犯了大忌了!
    渠念往椅子上一坐,翘起脚没好气地道:“干什么!”
    凛凛起身道:“想和姨丈,借虎豹营一用。”
    渠念眼珠子瞪得溜圆:“你再说一遍!”
    小兔崽子,口气这么大,你怎么不上天啊!
    张口就借他的心腹精锐力量,他怎么那么牛!
    你爹还不敢跟我这么嚣张呢!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
    简直就不要脸。
    任盈盈瞪了他一眼:“你出息了,吓唬孩子干什么!凛凛啊,你先和姨母说,你借虎豹营做什么用?”
    凛凛道:“宫变。”
    渠念:“……”
    卧槽!
    你个死小子,语不惊人死不休,是随了谁啊!
    他刚才幸亏还没来得及喝茶,否则非得被这口水呛死不可。
    宫变!
    怎么他说起来,就像吃饭喝水滚床单一样容易!
    哦不,滚床单不容易。
    渠念环胸冷笑着道:“宫变用我的人,回头失败了,这黑锅我背,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并不是。”凛凛道,“我只是借虎豹营的人,去围王府而已。”
    “哪个王府?”
    “晋王府。”
    渠念眯起了眼睛。
    这臭小子,在打什么主意?
    “你这宫变,难不成是要把你父王拉下来,你自己当亲王?”任盈盈道,“好凛凛,有出息啊!”
    渠念:“盈盈,你少说两句。”
    要真是那样,他把脑袋拧下来。
    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现在只等着确认。
    “我偷了我父王的印鉴,”凛凛从容道,“调配父王手下的人去发动宫变,众人不会起疑。”
    毕竟皇上对晋王的不公待遇,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但是让他们包围王府,不放王府的人出来,对上父王,他们怕是做不到。”
    虎豹营可以。
    他们是渠念的心腹死忠,对他的命令言听计从。
    “我那么做,有什么好处?”渠念冷哼一声道。
    “没有好处,只有风险。”凛凛道。
    “那你觉得我傻?”
    “姨丈,咱们是亲戚,自然不一样。”
    这话是给面子给台阶下的说法。
    真实的说法是,两个王府,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谁也跑不了。
    任盈盈道:“渠念,要不你就……考虑一下?”
    孩子考虑得多周全。
    而且造反啊!这是期待多久的事情了啊!
    赶紧让糖宝当上皇后,她才可以横着走啊。
    渠念瞪了她一眼:“事情败露,诛九族!”
    任盈盈:“要不把你打晕,我偷了你的印章?到时候你就撇清了。”
    “放屁!你不是世子妃?你九族没我?”
    “那你给我陪葬!”任盈盈霸气侧漏地道,“赶紧的,拿出来,别难为孩子了。”
    这人怎么这么能装!
    明明已经是准备好借人的,还装腔作势。
    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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