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能说不行吗?
就算能把脑袋拧下来,也不能对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说不行。
吴镇海这个“老男人”也不例外。
“之前周馥害你,逼你散布消息说喜欢王爷,”吴镇海思忖道,“你怕是很难进王府了。”
周絮心中冷笑。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处境,他一直都知道。
但是他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无非是想着,自己处境艰难才能依附于他。
所以别装什么深情,从来就没有过。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吴镇海道,“王妃是个神医,我听说现在皇上还吃她配的药……”
“皇上吃什么,你都知道?”周絮一脸不相信,“吹牛。”
吴镇海掐了她一把,“我要是这点消息都打听不到,现在能搂着你睡吗?”
“我才不信呢!”周絮道,“皇上吃什么药,能让人都知道?你能打听到,我就不信。”
吴镇海愣了下。
问题不是他知道——如果他费心打听,自然不算什么,但是实际上,他根本没打听,毕竟级别差太多,他打听皇上也没用。
他没打听都知道的消息,好像真实性真的有待商榷。
娘的,让小妖精说中了。
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打岔道:“你不懂。反正王妃是神医,而且也不是心狠手辣的。”
周絮心说,你知道得还不少。
老白菜梆子其实很机敏,在许多事情上有着超乎常人的嗅觉,也擅钻营,所以才能走到今日。
“你逢场作戏也就算了,”吴镇海定定地看向周絮,目光中含着警告,“要是真喜欢上晋王,那就死无葬身之地。”
“我活着都得过且过,还管死了之后的事情?随便埋在花花草草下面做花肥,也算我这辈子做了件好事了。”
吴镇海:“放屁!我还没死呢!”
“和你比不了,祸害遗千年。我这么美,大概就是红颜命薄的宿命。”
吴镇海眼睛瞪得铜铃大,脖子上青筋暴起,“再说一句,信不信还扇你?”
“这么装就没意思了。”周絮道,“我就是三年之后死,到时候你我也没干系了。”
贪恋的,不就是她年轻貌美吗?
三年之后,她也是明日黄花了。
“我让你帮忙想个借口,”周絮把话题拉回来,“我该怎么进王府要人?”
吴镇海思忖一番后道:“王府没道理绑架你姨娘,没什么价值。”
周絮冷笑:“说得对,绑你才对。要不我绑了你,当成投名状?”
吴镇海:“……你看你这性子,我没说你姨娘坏话,这是事实。”
一个又老又疯有病的女人,有什么利用价值。
“那也不许你说!”
吴镇海:“不说不说。我觉得或许是你姨娘乱跑,被王府的人收留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姨娘身上,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价值。”
周絮冷笑连连:“真有价值的话,也轮不到你压榨。周玉山那衣冠禽兽,早就榨取干净了。”
这女人狠起来,连亲生父亲都不放过。
吴镇海觉得,自己已经是被优待了。
“你要是帮不上忙,我自己想办法。”周絮甩脸子。
吴镇海:“……”
有这么求人的吗?
这哪里是他干女儿,这是他姑奶奶!
“你容我想想。”吴镇海在床边坐下。
周絮抓着他的腰带在手指上卷着玩,漫不经心地道:“我就去说,我和你有一腿,能让你跟着晋王,给周家点颜色看看。”
吴镇海:“别闹。我算什么东西,你以为晋王能看得上我?”
周絮:“你也有今天?我还以为,你就没有不行的时候呢。”
“不用指桑骂槐,”吴镇海道,“老子在床上没亏过你。”
“不比较,我怎么知道?”周絮抓紧一切机会表明自己只跟了他一个。
男人很奇怪。
他们一方面希望自己女人是所有人求而不得的,另一方面又希望自己能够独占女人。
这是他们胜负欲的重要组成部分。
周絮在这方面是天才,一边让老男人醋着,一边还得让他高兴。
吴镇海骂道:“滚一边去,不要再惹我。”
他给她想办法呢!
周絮不服气地道:“晋王凭什么看不上你?我觉得你就很好。”
吴镇海听了这话,心花怒放。
“晋王手下能人太多,我当年其实也想过投奔晋王,但是没有门路……总督大人,也没有亏待过我。”
“所以你就帮着周家,和晋王打擂台?”
“没有。”吴镇海不肯承认,“你别听风就是雨。外面的事情,你别管。”
“我不想管,但是现在我姨娘进了王府,你让我怎么办?”
周絮心想,她的身份在这里,老白菜梆子那般狡诈,就是有二心也不能透露,还得帮着周家。
她要是能把他拉到晋王船上就好了。
不为别的,周家倒霉,她就高兴。
不过要徐徐图之,她有耐性。
吴镇海显然也有些犯难。
周絮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去见姨娘。你给我想办法,要不,要不我就去睡王府的侍卫!”
吴镇海往她脸上拍了一下,“要不要脸!”
“要脸救不了我姨娘!”
“你以为这招对谁都好用?你也就是吃定了老子。”吴镇海怒道,“老实点,给你想法子!”
半晌后,他开口道:“这样,你去和晋王说,张谦总是想要总督大人和王爷对着干。”
“张谦?那不是你死对头吗?”
这混蛋东西,到现在了,还想趁机铲除异己。
“是,但是他确实不是个好东西。”吴镇海道,“我告诉你几件事情,你一五一十告诉王爷,王爷会领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