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二送宁安回学堂了?”
“对,我一路盯着他们去了镇上,宁安去学堂之后,宁二在赌坊逗留了大半天,最后一个人回来的,”阿南刚换了班就来向宁澜汇报情况
宁澜听完只当宁安爱惜羽毛,舍不得自己的前程,“辛苦了,你快去歇会儿。”
......
这几日虽说一切如常,宁澜总是心神不宁,感觉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宁澜,你的手,”花婶儿突然大叫一声。
宁澜这才回神儿,手掌一阵一阵钻心的疼,原来他不知不觉间把手放在了滚烫的锅沿上,急匆匆对众人道,“我回家一趟。”
宁澜走在路上就见不断有人往学堂那边跑,火急火燎的,他忙拉了一个人问了,“发生什么事了?”
“学堂走水了,听说火势很大。”
宁澜也赶忙往学堂去,直到四面八方聚过去的人越来越多,宁澜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又赶紧回家跑。
他远远的就看见宁二婶在家门口,笑笑打开门出来,宁安突然冒出来冲过去抱住了她。暗里躲藏的打手和宁守智赶紧把宁安拉开,宁二婶又扑上去撕扯,三两下被打手推到在地。
混乱中,笑笑人无大碍,但衣衫凌乱。听见动静出来的大旺嫂迅速帮她整理好,并把她紧紧护在了怀里。
宁澜瞬间满腔的怒火,迅速冲过去,一脚把宁安踢倒在地,单膝压在他身上,捡起地上的石头就砸朝他的右手狠狠地砸了过去。
宁安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周围却没有人去拉,宁二婶被打手按着动弹不得,只能嘶声叫骂,“畜生,你快住手,我儿要是有个好歹,我杀了你!”
众人都被这场景吓住了,大旺嫂理智尚存,焦急地劝笑笑,“傻姑娘,我知道你恨他,可他要是死了,你哥哥也得赔一条命,不值当啊!”
笑笑这才缓过来,收起恨意的目光,“哥哥,她们说弟弟被毒蛇咬了,快死了。”
宁澜这才被宁守智拉了起来,有点六神无主,“没事儿,宁磊一定没事儿的,我过去瞧瞧。”
还未来的及去,知礼已经抱着宁磊一路狂奔过来,“少爷,小少爷被毒蛇咬了一口。”
“人怎么样了?”宁澜忙上前查看,宁磊此刻正双眼紧闭,嘴唇发紫,额头上虚汗一直往下流。
“幸亏毒血吸的早,伤口及时绑了,我已用了药,先把人放床上躺平,”李大夫跟在知礼后面气喘吁吁的,“这几日我会时时刻刻守着他。”
“澜哥哥,笑笑姐,宁磊一定会没事的,”李小书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珠,还不忘劝慰宁澜二人。
宁澜嗓子干涩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知礼把宁磊放在床上,李大夫又把了脉,开了药叫笑笑去熬,大旺嫂接了,“我去吧。”
笑笑便一直守在宁磊床边。宁澜站在门口不敢进去,这时有人过来喊他,“宁澜,族长叫你去祠堂。”
“去吧,我和小书在这儿守着。”
宁澜声音沙哑的对李大夫道了谢,又对打手们说道,“劳烦众位,帮我把这两人押过去。”
打手们也不嫌脏,拽起地上血呼啦差的宁安和宁二婶,跟着宁澜走了。
到了祠堂,宁建邦、三爷爷、村长等族中有些威望的人都在了,宁二叔一脸灰白的瘫坐在正中,宁爷爷宁奶奶缩在角落。
“我儿的手怎么成这样了,”宁二叔见着宁安的样子,灰白的脸上才有了一丝颜色,眼睛通红通红的盯着宁澜。
“当家的,都是这个畜生打的,他是要把宁安打死呀,”宁二婶坐在地上哭嚎,被堵了嘴,祠堂才安静下来。
除了放火的人没抓住,宁二一家人赃俱获,再加上宁守智四人和打手们看到的,一屋子的人很快拼凑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宁安去镇上只是障眼法,为的就是趁人不备悄悄回来打宁澜个措手不及。他和花钱雇的地痞天未亮就赶回来了,自己躲在宁澜家门口的草垛里,地痞在学堂等到学生上课就点火。
等到学堂火势起来,趁着混乱,宁二叔带着赌坊买的毒蛇挤到宁磊身边,放出毒蛇。当时人们都在急着救火,宁知达和打手们虽说很快挨到宁磊身边,可还是叫他被毒蛇咬了一口,也幸亏了这些打手,第一时间帮他把毒液吸了出来。
这边学堂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家家户户都能听到动静,所以宁二婶在门外才喊了一句,笑笑就出来了,着了他们的道。
宁二一家计划周密,兵分四路,叫人防不胜防。
“你们还有什么说的?”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三爷爷气的拿起手中的拐杖对着宁二一家就是一通打,“猪狗不如的东西,残害同族,我打死你们。
“三爷爷,这都是我爹出的主意,是我爹觊觎宁澜的财产,”宁安疼的痛哭流涕,把锅都推到宁二叔身上,“我身为人子,不敢不听他的话呀!”
“你,”宁二叔气的一口老血吐出来,可他自己的儿子还能怎么样,也只能认了,“是我指使的,族里要罚就罚我吧。”
“我告诉你们,你们一个个的都跑不了,”宁建民指着宁安鼻子骂,“亏你还是个读书人,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害人性命,毁人清白,更可恶。”
“爷爷,救我呀,我是咱家的独苗呀,”宁安只能哭求宁爷爷。可他的右手露着森森白骨,宁爷爷毫不留情就把他踢开了,手废了,人也就废了,还留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