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复杂的看着神情激动的水玉儿,撇撇嘴哀怨的说道:“玉儿,又一个人被你所在乎了。快)。什么时候你也能像紧张他们一样紧张人家啊?”
水玉儿的脸沉了下去,她用精神力并不能探测出徐子陵的位置,全因后者为了掩饰身份,并没有把那只翡翠戒指戴在手上的缘故。而没有了贴身的佩戴,她根本就无法与他建立联系。水玉儿心中懊悔,为什么自己把石之轩和岳山会交手的事情忘记了,至少提醒一下徐子陵,也会有些帮助的啊!
想到這里,水玉儿手上的力道加大,紧捏住的香肩,沉声重复道:“他们在哪里?”
从的這个角度,水玉儿的脸被灯光藏在阴影中,看不出来她有什么样的表情,当下只有淡淡的说道:“怎么知道?只是来玉儿這里之前,有手下告诉我石之轩在跟踪岳山而已。猜,這样下去,两人不管新仇旧恨,肯定会动手的。”
水玉儿皱紧眉头,见确实没有什么地方隐瞒她,只好叹了口气,双手松开,无力的倒回原来的位置。她该怎么办?這个时候出去满大街的寻找他们的踪迹?早知道就在徐子陵的身上做一个精神烙印就好了。
委屈的揉了揉肩膀,扁起嘴嗔道:“玉儿,人家有些嫉妒了哦!连一个老伯你都這么在乎。”
水玉儿心中一凛,知道自己表现得有些过于紧张,已经引起了的些许怀疑,只有补救的叹道:“对手那是石之轩啊!而且岳伯伯和他有旧怨,肯定会是一场殊死搏斗。玉儿不担心能行吗?”说完才想到。既然知道了此事,那么阴后祝玉妍肯定也知道了,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原来的那个大唐世界里。为什么石之轩和岳山的交手,祝玉妍会那么凑巧地出现在现场。
的眼睛眨了眨。挨近少许,在水玉儿耳边呵气如兰的说道:“玉儿,要不要人家去问一问?因为当时不感兴趣,所以就没有听到底岳山是在哪里被石之轩盯上地。”
水玉儿转过头,闻着清幽健康的迷人体香。勉强笑道:“不用了,姐有這份心,玉儿就很感动了。如果现在去,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变数呢!”她出现?还是免了吧!说不定更刺激石老大,本来徐子陵能熬过地這一劫,都会变得过不去。
双手轻按床褥,从水玉儿身体上空飘离卧榻,落到床边含笑道:“玉儿始终不告诉人家究竟你那两位好哥哥的下落。不过呢,也不会放弃。看看到时候谁能玩得过谁?”
水玉儿强压下心底的忧虑,双手交叠在脑后悠闲的勾起嘴角笑道:“不是看谁笑得最好,而是看谁笑得到最后吗?好。玉儿奉陪!”
闻言俏脸亮,往后飘退。倏忽消没在珠帘外。声音遥传回来,像柔风般吹进水玉儿耳内的娇笑道:“玉儿说地话果然句句值得回味。好吧。看看我们谁能笑得到最后”
水玉儿在床榻上却大皱眉头,原因是她刚刚才瞬间才想到,一个邪帝舍利实际上引起的麻烦不下于杨公宝库。杨公宝库只有李唐皇室的人在乎,而邪帝舍利,祝玉妍、石之轩和赵德言這三个势力都对其志在必得。
祝玉妍和赵德言身后分别有着阴癸派和突厥两大势力,而石之轩虽然只是孑然一身,却也不能忽视。
水玉儿望着她头上的华丽床盖,微微叹了口气。她当初还说徐子陵和寇仲两个人没有好好准备就要闯荡长安,现在看来她也是没有细想,贸贸然的就仗着她好像预知未来的能力来到长安。事实上,在长安的各大势力,无一不是老奸巨滑的人物,有一点点地事情变动,他们都能随之做出相应的判断。這会令她失去了所有地先机,反而陷入被动。
杨公宝库只要他们白天进去就好。但是如果白天进去,虽然李元吉就不会通过窃听地下而得知他们的踪迹,但是她也要想想怎样瞒过众多势力对于她的监控。不用说其他人,刚刚飘走地大小姐,就会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们肯定是去挖宝藏了。
进宝藏以后,能否安全的取走也是一个问题,但是却没有邪帝舍利地问题严重。怕就怕在赵德言会像原来地那个世界里一样,把雷九指抓去威胁他们。尹祖文的“七针制神”还没有人能在那种酷刑下还能什么都不说出来地。
水玉儿想到這里,再也忍不住地从床上坐起身。這样算来,她身边现在最危险的岂不是孙孚和雷九指?两个人虽然对杨公宝库所知不多,可是前者是天然居自她以下的最大管理人,后者是广乐园的筹备人,无论是谁被赵德言擒住,都有巨大的利用价值,尤其是孙孚,他手上有着天然居各种情报来源。
咬咬下唇,水玉儿挑开帘子来到外进的小厅,先出去找了一圈孙孚,嘱咐他最近小心,如果不是不得已就不要出天然居的大门,量他们突厥人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天然居掠人。
至于雷九指,水玉儿暂时还找不到他的人,估计还在风雅阁和青青夫人混呢。回来定要告诫他最近少出去,广乐园的计划不急于一时,如果他被抓走了,她就要请动师仙子救命了。
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己屋内的外厅,水玉儿挑了挑已经灰暗的油灯的灯芯,立时屋内又恢复了明亮。
万俟剑寒还不知去向,他一个身负内伤之人,还会到哪里去呢?不过对于万俟剑寒的担心,旋即又变成对徐子陵的忧虑。
水玉儿端坐在小厅内的桌旁,静静地看着桌上的油灯地***跳动。头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她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来到這个世界,命运是为了让她改变什么?还是让她守护什么?
水玉儿甩甩头。抛开這些困扰她多时的问题。她最近也越来越多愁善感了,早没有了当初游玩大唐的心情。是和這里面地人产生的感情太深地缘故吗?
可是。她能冷静的看待周围的人和事吗?他们都是如此真实的存在着。她如果有一天注定要回去的话,那么她该怎么办?她能把這里当成一场游戏,以为拍拍尘土、挥挥衣袖就会全部忘记吗?
水玉儿双手托腮,撇了撇嘴,答案肯定是不能。
正在自寻烦恼地胡思乱想时。水玉儿忽有所感应,连忙起身走到门前。
只见徐子陵顶着岳山的面具推门而入,见到她之后松了一口气,便一阵天旋地转的站立不稳。
水玉儿见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赶紧把他扶进内厅,在她的床榻边坐下,然后又跑到外面为他倒了杯水。
徐子陵盘膝而坐,运功疗伤。刚刚对着石之轩的一战实在凶险,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他担心水玉儿也会有意外。所以一回来便往她的房间里来,从外面看到的***就有一丝温暖的感觉,幸好她没事。
“陵二哥。玉儿给你疗伤。放心,马上就会好的。”身边传来水玉儿温柔地声音。徐子陵睁开双目。不意外的看着她手中的银针。
徐子陵微微一笑,点头示意可以。
水玉儿抿了抿唇。知道他现在说话都很困难,所以也不惊扰他“陵二哥,你什么都不用想,如果你在运功疗伤呢,也不要停,放松身体就可以。”水玉儿边嘱咐着他,边脱掉鞋子爬上床,来到徐子陵地背后。
徐子陵缓缓地点头,听着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随后屋内陷入宁静,唯一感受到地就是水玉儿在他身后地心跳声。這时他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人现在是在一张床上面,呼吸立时微乱。
定了定神,徐子陵便抛出脑中的杂念,按照水玉儿所说地那样继续运功疗伤,随着感受到的银针入体,每次的治疗之后都回感到身后的掌印所带来的痛苦在慢慢消散,而且每次运功也越来越顺畅。
玉儿她究竟还有多少秘密?徐子陵索性停止运功,缓缓睁开双目注视着前方厅外微亮的***。
好像每次,她都可以事先预料到什么,即使不说,他也感受的出来。就像這次,她问都不问他到底是为谁所伤,绝对是准备好了一样的等他归来。
“玉儿,你在這之前和石之轩见过面?”徐子陵默默地想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水玉儿手一颤,捏住了银针没有妄动,讷讷的说道:“是是见过两面,一次在成都,一次是在李秀宁的船上。”
徐子陵默然无语,许久都没有说话。
水玉儿忐忑的坐在他的身后,连他的表情都看不到,也不知道石之轩对他说了什么,竟然让他如此的沉默。只能小心的接着给他疗伤,内心胡乱猜测。
过了好久,久到水玉儿都忘记了徐子陵刚刚问过的话,久到她已经收起银针,笑着对他说已经可以了的时候,徐子陵摘掉面具,缓缓地转过身子来深深地凝视着她。
水玉儿一愣,对上他认真地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他俊逸的面孔,心头狂跳,脸上渐渐泛起红晕,只能避开他的视线,低下头盯着床单上的刺绣花纹。
只听徐子陵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问道:“玉儿,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水玉儿呼吸一顿,心情的巨大反差一时让她难以接受。咬咬下唇,半晌之后才艰难的挤出话语来道:“你是在怀疑我?”
徐子陵也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可是既然今天有机会把话说开了,他也就强迫自己硬下心肠问道:“不是怀疑,而是我觉得有些事情始终是让我”
“是什么事情呢?”水玉儿抬起头打断他的话语,直接的问道,声音已经委屈的有些发颤。
徐子陵看着水玉儿有些发红的眼角,叹气道:“玉儿,你也知道你有些时候过于神秘,可是,关于你的过去,你的家人,我们一无所知,肯定会有些猜测。水玉儿心思电转,一下子就想到肯定是今晚石之轩和徐子陵说了什么话了,害得后者居然以为她是那个碧秀心转世?!
“陵二哥,玉儿的过去,不是全忘记了吗?”水玉儿深吸一口气,小心的说道。
徐子陵默然,紧紧地盯住水玉儿脸上的表情,缓缓说道:“玉儿,可是,你明明提到过,你记得你小时候有人到过你们家,你分明还记得你看过战神图录
水玉儿脸色立变,顿时低下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还真的忽略了這件事,现在却连补救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徐子陵从水玉儿的反应来看,已经知道有些问题,低声叹道:“玉儿,我也不是迫你说什么,這件事情我和寇仲全放在心内却一直没有说,是因为知道你确实没有恶意。你不想我们知道你以前的事情,我们理解。”说完又叹了口气,伸手握住水玉儿颤抖的双手,苦笑道:“今晚是我不对,听了别人的话,有些忍不住想问问你。你别怪我。”
水玉儿忍住眼眶内的泪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鼻子发酸。
是离家太久的缘故吗?虽然她的父母都已经过世,可是在這个陌生的世界里孤身闯荡,确实让她分外的怀念她现代的家。
他还问她的过去?叫她怎么向他解释?
徐子陵见水玉儿香肩微颤,一时手忙脚乱,即使没有看到她梨花带雨的面容,也可以想象得到她倔强的眼神。心内一阵心疼,暗骂自己多嘴。
犹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想要去伸手环住她安慰一下,就听到门帘声一响,寇仲讷讷的声音传来。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