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祁暮亭放下他的腿,嘱咐道,“这次别想托马斯·曼了,也想想我。”
裴疏槐盖好被子,大方地说:“我在梦里想你。”
“春梦吗?”
“滚啊!”
祁暮亭滚了,放裴疏槐好好睡一觉,行程劳累后见到对象,亲密温存后又吃饱喝足,裴疏槐这一觉睡得实在,醒来时夕阳西下,遥望窗外,天边一幅彩霞锦缎。
办公室只开了一盏暖灯,裴疏槐没找到祁暮亭的影子,倒是在茶几上扯下一张便利贴。
【傅致和合作商开会,我要去露个面,很快回来。要是醒了,可以把桌上那小碗莲藕排骨汤喝了,伯母特意送过来的。”
裴疏槐这才看见茶几上多了只保温盒,他收好便利贴,把盖子揭开,汤还是温热的,不知道要香死谁。喝完一小碗,祁暮亭还没回来,裴疏槐去浴室洗手洗脸,出门找到秘书室去。
“裴先生。”有秘书瞧见他,主动报备老板行程,“祁总在八楼的会议室开会。”
原来就在楼下啊,裴疏槐还以为人都跑别地儿去了,他问:“祁总开完会还有安排吗?”
“有啊。”有人说,“跟您约会。”
裴疏槐跟人笑起来,说:“你们什么时候下班?”
“可能还有一个多小时?”赵秘书说,“这段时间大家都忙,结束后就能依次放个小假了。”
“真是辛苦了。”裴疏槐说,“大家要是不嫌弃,可以点个吃吃喝喝的,我报账。帮我转告一下邹助,明天我请公司所有人吃下午茶,大家选爱吃的就行。”
几位秘书起哄,赵秘书问:“我想吃贵的!”
“便宜的我还不请呢。”裴疏槐笑着挥挥手,离开了秘书室。
裴疏槐进入电梯间,给慕浙发消息:【你是不是要开新酒吧?】
慕浙过了几分钟才回复:【昂。】
彼时裴疏槐正在八楼瞎逛,回复道:【加我一个。】
慕浙哟道:【咱们二少这是缺钱了还是有钱了?】
【都是。】裴疏槐打字:【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要多挣点。】
慕浙不回复了,让他滚。
裴疏槐笑了笑,听见前面有谈话声,抬头一看,撞进一群西装革履的视线。
“哟!”有人认出来,“这不是我们祁总的‘弟弟’吗?”
裴疏槐笑笑,上前大方地和那人握手,“林总,又见面了。”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真信你那一套哥俩好的说辞了。”林总谴责道,“你必须要赔偿我精神损失。”
裴疏槐扫了眼祁暮亭,笑着说:“那您说,怎么赔?”
林总明示:“我公司有一部新戏。”
“不得了啊,老林。”有人搞事情,“你这是当着祁总的面挖人家墙角?也不问问祁总肯不肯放人。”
林总眼睛一斜,说:“我这是寻求友好合作,真要合适,对双方都是有利的,祁总是多么深明大义的人!”
祁暮亭轻笑,说:“林总说得对,但我们家是裴先生当家,我也做不了主。”
裴先生昂首挺胸,气势更足了,说:“那您让公司跟我联系一下,真要合适,我一定不拒绝。”
“我回去就办!”林总说,“先告辞了。”
“您慢走。”裴疏槐侧身让路,“各位慢走。”
邹助送众人离开,祁暮亭伸手把裴疏槐薅到身边,说:“你怎么下来了?”
“醒了无聊。”裴疏槐说,“你要上去吗?不去的话,咱们直接走?”
祁暮亭说:“直接走。你家里那边约好了吗?晚餐吃什么?”
“目前两位候选人比分持平,中餐两票。”裴疏槐暗示,“西餐两票。”
祁暮亭笑道:“那我投西餐。”
“噢耶!”裴疏槐得意洋洋地去群里宣布竞赛结果,投中餐的裴逾白和老琴遗憾落败,哀叹连连,并谴责裴疏槐作弊,躺赢的西餐队扬珍发来表情包三连,以表祝贺。
祁暮亭推着他进入电梯,说:“是不是该感谢一下我?”
裴疏槐正在群里斗图,闻言说:“我都在你办公室睡一下午了,还不算感谢吗?”
“算。”祁暮亭“唉”了一声,感慨道,“真是个奸商。”
裴疏槐摇头晃脑地接受这句评价,“诶”道:“你看这个发色好不好看?”他把手机递到祁暮亭眼前,图是裴逾白发来的,“深橙色诶,适合秋天。”
“好看是好看。”祁暮亭顾虑,“你万一接了林总那部戏,又得染回去,折腾来折腾去,头发真成杂草了。”
“说得也是哦……”裴疏槐失落三秒,存了图,“那等我休息的时候再染,我还想烫个法式卷。”
电梯门打开,祁暮亭推着他出去,说:“瞎折腾,臭美。”
“我就爱美!”裴疏槐狗熊似的蹭蹭空气,转头瞥到他肩后长长了的头发,顿时起了坏心眼,“二哥,你能不能烫个波浪卷给我看?”
祁暮亭说:“饶了我。”
“有些演古装剧里面的异族人士的演员就会烫卷卷,异域风情,放你身上肯定更好看。”裴疏槐本是说着玩,这下真有点想看了,他舔舔唇,“我回去拿你的照片p一下。”
“别让我看见。”祁暮亭警告。
裴疏槐说:“我拿来当屏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