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其分 作者:菡萏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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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这种字眼儿,是很可能遭来家长不可预估的攻击的。
“老爸晚安!淼淼晚安!我去睡觉了!”人瞬间开溜。
武淼淼心里松了口气,却纳闷起佟远林为什么回来这么早。不,为什么今晚会回来。
不该是良辰美景、佳人有约、一度春宵、颠鸾倒凤么?
“见到我瞪那么大眼干什么?怎么,我还不能回来啊?”
听他张嘴就没好气,武淼淼也不捋其锋芒,毕竟白天两人还不欢而散呢。眼见茶几上佟惜惜遗忘的相机,就忙说要给送过去,人也开溜。
诺大客厅,一下子独留佟远林和管家二人。
佟远林火大的把臂弯上的西服甩地上去了,狠狠骂了句“操”。
他这不顾美酒佳肴温香软玉冒着冷风的回来,就换得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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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把衣服捡起来挂好,端了碗醒酒汤过来。
“您是真老糊涂了吧,我他妈像醉的吗!?”
“武少说过,这汤酒后喝一碗,对肠胃好。”
佟远林嗤之不屑,可看着面前那碗汤,终还是端起来一气儿喝干净了。
“刚刚那俩说什么呢?那丫头又缠着他磨。”
醒酒汤不知道醒没醒酒,但好像帮着降了火,语气也和缓许多。
“大小姐问武少的初恋是什么时候。”
佟远林心脏有漏跳一拍的错觉。
“他怎么说的?”
管家半天没出声,佟远林瞪过去,恶声恶气威胁,“别跟我说就这儿你没听见!”
管家心想我倒是想听,可谁让你回来的那么巧。
“……武少还没来得及说,您就回来了。”
佟远林没控制住又骂了声“操”。
挥挥手把管家撵走,大步流星地上楼。
进门一看武淼淼仿若无事先躺下睡了,那好不容易有点儿熄灭的火苗又噌噌烧了起来。动手就想掀被子,可耳朵里突然冒出管家刚说的什么“初恋”二字,手一颤,又顿住了。
看着那张温顺贴服在枕头上的清俊静谧的脸庞,心里一时波涛翻滚,久久不能平息。好不容易向来出色的自制力适时起了作用,却憋的自己嘴里发苦、心里发涩。
他是这人的初恋吧?是的吧?应该是吧。
不,肯定是。
佟远林人到中年,依旧坚毅英俊,魅力风韵更胜从前,什么都不缺,事业又有成,个人能力还出色的无可置疑,此时,自信心也爆棚了。
武淼淼第二天到片场,几乎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楚音失意的漂亮脸蛋。
也难怪,佟远林昨晚不仅没彻夜未归,还回来挺早。
前段日子,他得空都会时不时打量打量楚音,可今天就换人打量他了。不,何止是打量,楚音那双眼睛就跟钉在他身上似的。
“我没坏他好事呀,金主昨晚自己回来的早,可真不是我催的。他干嘛要用把我大卸八块的眼神瞪我啊……”
武淼淼把剧本挡在脸上,用胳膊捣捣身边的闻乐文,小声叽咕。
“你那位不会把你卖了吧?你这情敌身份被公开了?”闻乐文极度配合地也压低了声音。
“呃,那你说是我过去给他一记耳光,还是等他过来给我一记耳光?”
闻乐文哈哈大笑。
他可以肯定的讲,那位是绝没有流露过一丝一毫跟武淼淼现如今关系的。这么多年,他虽然没见佟远林怎样刻意隐藏掩饰这层关系,但绝对也没有像对待其他养在身边的那些情人一样,高调宣扬跟眼前这位的那点儿事。
亲证两人关系维持这么多年,他大胆的揣测圣意,这又是佟远林对武淼淼的一点特别。不将人置于风口浪尖,有时,未免不是一种绝佳的保护。
所以,他有样学样,口风也是相当的紧,连施琅要打探的好奇心也不给面子满足。
“笑什么,我是真怕会挨耳光呀……”
闻乐文乐不可支,“他不敢,那位不在,不还有我嘛。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呀。”
“看来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闻乐文前脚刚说过的话,后脚就没兑现,武淼淼算白进行自我安慰了。
今天有他和楚音的对手戏。
小皇帝与大将军的矛盾已经摆到台面上,但前方战况吃紧,皇帝又不得不放权大将军,御书房内目送大步离去的将军背影,小皇帝怒红了眼。身边围着一群谋士良臣,只有武淼淼演得那个最是年轻最是潇洒的谋士曲膝而出,恳请皇帝相信将军的忠心,因此,惹得小皇帝怒上加怒,拿起桌上茶杯就砸。
本来剧情需要是杯子扔到武淼淼膝前,摔碎即可,可楚音的皇帝演得可能太投入,杯子直擦武淼淼额际而过,杯子碎了,武淼淼也见了血。
少年天子毕竟初登帝位,身边均是还要收拢忠心的臣子,意识到动作过激后,满脸倔强吃惊,不可一世中又夹杂一丝隐隐地慌乱和不服输。
导演喊了“卡”,拍手叫好。
楚音演得很入戏,武淼淼也是吃惊愤怒淋漓尽显,虽然没按脚本走,可对戏的两人演得倒好,气氛张力,全部有了,也很好地为此对君臣日后的再次对峙埋下了伏笔。
闻乐文用力甩开刚才导演使眼色让拉住他的副导演,忙上前把武淼淼扶了出来。
武淼淼见血时,他就心一慌,刚要进场就被导演和副导演有默契的联合强制住了。
武淼淼听见导演叫好,困惑至极。
他刚才因为楚音没按脚本走,砸的他头晕,一时他又是吃惊又是愤怒的,这也能过?还能叫好?
因为见了血,一帮人过来问候关切,楚音这当事人也在导演喊卡后第一时间赶来,无视掉闻乐文冷冷地眼神,满脸歉意,“前辈,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一时入戏太深,情绪到了,就、就……”
无论人家话是真是假,此时血是流定了,还能说什么呢。
暗地里使劲儿按住闻乐文的手,武淼淼忍着疼笑笑,“没关系,演戏总有失控的时候,你太在角色里,一时抽不出来也能理解。小伤,回头简单处理下就好。”
闻乐文把他扶到旁边休息的椅子上。身后,楚音勾起唇角,满不在乎地耸肩。
跟组的随行医生检查了伤口,问题不大,就额角那儿有一关节长的细伤口,正好有头发挡着还看不见,不会影响之后拍戏。
导演过来再次问过情况知道无大碍并且不影响拍戏后,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就去拍戏了。
当初这场戏,导演也是想选个砸的能见血的地方,额头最佳,可这场戏要一气呵成,情绪不能断档,借位不行、道具不行,所以肯定要真演。这样的话,就不能保证砸的位置确保准。万一有个什么毁容事件闹出的,人家指着脸吃这行饭的演员也轻易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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