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玫瑰 作者:刀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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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利益可图的事,齐绍秦从来不会冒险。所以,这时候既然能如此建议,想来那个地方没有什么问题。花岭南并没有过多迟疑便跟着齐绍秦往那废弃的露营地而去。
行经的山路说实话颇为崎岖,毕竟这里山势险峻,不少地方完全是要靠攀爬才能登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目的地不算太远,在花岭南怀疑自己体力用尽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一片比较开阔的平地。
一攀登上这片平台,花岭南立即注意到平台中央被布置好的野餐环境。他轻笑着望向身边的人:“齐总这么好的兴致?”
“主要今天比较特别。”齐绍秦简单回答。
花岭南真心好奇今天究竟是怎么特别法,齐绍秦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动介绍——
“我特地查过,今天是挪威作家格里格,以及电影导演吴永刚的生日。”
花岭南失笑:“装腔作势的时刻,千万不用使用‘我特地查过’这种一听就low了的前缀。”
齐绍秦不以为意:“会那么说是为了整齐句型。下一句是,我不需要查就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我们认识之后,我错过你两次生日,一起过了五次,这是第六次。你以前说希望生日的时候就我们俩人,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们都知道你只是开玩笑,但如果暂时你没有办法说真心话,那我们就先从我真心听你说的每一句话开始。”
花岭南简直无言以对,他装模作样着挑眉打听:“那万一我说我忽然不想被人包养?”
齐绍秦安静地注视他。
“这句我早就当真了。”他在良久的沉默后如此回答。
花岭南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径直走过去,在野餐布上落座,把野餐篮里的东西往外面拿。
齐绍秦远远看了一会儿,然后走近到他的身边坐下。
“你好像不喜欢喝酒,我带了鲜榨的果汁。”
“其实我比较喜欢红烧肉。”花岭南说着,期待地往野餐篮里翻找。
齐绍秦阻止他:“不用找了,没有。小金说你的体检结果,胆固醇有点偏高。”
花岭南瞪眼表达震惊:“你在开玩笑!我那么瘦!”
“有些瘦子也有胆固醇偏高的情况。”齐绍秦语毕,又认真评估了一番,“再说,你又不瘦。”
“……你也太不会说话了……”
☆、16
说是“看星星看月亮”,山中天寒露重,原本花岭南没打算久待,然而没想到,齐绍秦居然还带了厚厚的毯子,一副准备长期抗战的模样。花岭南想着天黑了就回去,不过这会儿已经有些凉意,赶紧把毯子先披上。
齐绍秦穿得不多,却全然不怕冷的模样,他直接在野餐布上躺下,仰卧手臂枕着头。今天的月亮升起得早,太阳的余晖尚未退出地平线,一轮弯月已经挂在树梢枝头。齐绍秦仰望着渐渐深重的天幕,没头没脑说:“我问过刘婶,她说你最喜欢吃的是粉蒸肉。”
“是嘛?”花岭南随口应了句。
“连那么小的事你都不愿说真话吗?刚才表现得好像很喜欢红烧肉的样子。”
花岭南简直哭笑不得:“齐总,你也太较真了吧?举个例子,如果我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自己最喜欢的食物是红烧肉,那粉丝得多幻灭啊!所以说,有时候一些无伤大雅的谎言不过就是为了避免气氛尴尬。”
闻言,齐绍秦陷入思索,在好一会儿后若有所思地得出结论:“久而久之,你便养成了信口开河的习惯?”
花岭南摇头解释:“主要是因为据说现在流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在赶时髦。”
齐绍秦沉默后沉吟道:“你说,要投资多少钱,才能改变现在这一不良社会风气?”
花岭南大声笑出来:“土豪!不许那么嚣张的炫富!”
“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然此女登墙窥臣三年,至今未许也。”
齐绍秦忽然吟诵起《登徒子好色赋》的片段,把花岭南听得目瞪口呆。当告一段落,齐绍秦转头望向花岭南,微微笑了一下:“上次你提到宋玉,我特地看了你说着这篇《登徒子好色赋》。他这才叫炫耀,我只是诚实。”
花岭南没空吐槽齐绍秦的狡辩,他不可思议地眨眼:“然后你就把这篇赋背了下来?”
“没,当时没背。今天不是要来谈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我这才背的。”
花岭南觉得好笑,却顾不上笑,他依旧忙碌于使劲琢磨眼前之人是有多无聊:“你还背了其他的什么没?”
齐绍秦脱口就来:“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岁岁长相伴,白头不相离……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花岭南挑眉斜睨:“岭南哪里不好了?”
齐绍秦大概看到过花岭南曾经的微博,此刻他轻笑着不假思索回答,“岭南好,岭南有荔枝。”说到这里,他没有停顿地又继续下去,“岭南好,岭南有最珍贵的心——这个世上,被娇生惯养的孩子未必有出息,但被娇生惯养的真心一定是最好的。”
花岭南在短暂的无言以对后语重心长:“齐总,没事少看点诗词歌赋。”
齐绍秦从地上坐起身来,却抬头凝视向天空,他的眉宇间闪过类似悲伤的沉痛,再开口时,语调低沉。
“三年前我因为那场严重的车祸,肾脏遭受严重挤压,得了急性肾衰竭,性命垂危。那时候我短暂醒来过……那时候,也是我第一次意识到你和别人不一样。我睁开眼睛,忽然意识到最想看到的人是你……可是,你却不在。我的病房外守着很多人,唯独没有你。”
花岭南轻描淡写回答:“抱歉,齐总,我挺忙的。”
齐绍秦转头深深注视向花岭南。他的眼底有情绪涌动,如此激烈,却让人看不懂。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他才终于再次开口——
“那时候,我安慰自己,从一开始我们便只是虚情假意,又何必四年后忽然想要不一样的东西?从此,我时刻提醒自己,我们两人只是逢场作戏。再后来,沈逢回来,其实我已经没有当初的感觉,但总觉得,至少我和他有过真情,一定要作出选择的话,自然选他。那时我没想到,从你搬走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后悔了。可是,齐绍秦怎么能是会后悔的男人?我一直抗拒自己,直到,那天无意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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