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荣当然没有疯,要是他真是疯子,杨家的主事人怎么敢把他放到那高的位置?
抢个客人,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赵云庭能在短短的三十年间混到今天的位置,绝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他绝不会因为这件事和杨家翻脸。
杨云荣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仗着身份将钟云给截了下来。
“你是云琪的二哥?”钟云忽然说道,身体不由自主地坐直了。
“云琪?”杨云荣再次看向他“她连这个都跟你说?看来你们关系果然不一般啊。”
钟云有点不自然的笑了起来,他以前也谈过几次恋爱,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对方的家人,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应付。
而且,眼前这么哥们怎么看都不像是容易相处的人。
“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钟云解释说,他觉得自己这话挺实在,他除了拉过她的手(详见018章),别的地方都没碰过。
“确实是普通朋友啊。”杨云荣脸上似笑非笑,将普通两字咬得很重。
钟云眨眨眼睛,只能装糊涂,柳云琪曾经和他聊过她的家里人,提起她的二哥时说他性格比较特别,不大好相处。
现在看来,云琪是早想到有这一天,打好了预防针。
钟云问道“不知杨二少,找我有什么事?”
本来他想表示亲热叫“二哥”的,忽然想起云琪跟他提过:她二哥最不喜欢别人跟他攀交情,若是乱叫他能让你当场下不来台,他喜欢人家叫他“杨二少”
“我只是有些好奇,想亲眼看看能让我妹妹这么在意的人到底长什么样。现在看也看了,我也要走了。”
说着杨云荣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忽然转过头来“对了,我妹妹好像有什么事找你。”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
跟在杨云荣身后的是阴沉着脸的费应明,临走时,他回头看了钟云一眼,里面的阴寒让人不寒而粟。
钟云坐回到沙发上,手托着下巴,眼睛微微眯上,食指轻轻颤动着。
过了一会,门再次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另外一位空姐打扮的女人“先生,您的包机已经准备好了。”
“包机?”钟云愣了一下。
“一位姓杨的先生给您包的。”
这位空姐脸上浮起甜美的笑容,一边偷偷打量着这位少年,相貌平凡的钟云在她看来却是拥有着非凡的魅力。
杨云荣出手实在是大方,给钟云的包机非常豪华,诺大的飞机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乘客,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了。
机厢布置得雍容华贵,宽大的空间足以让钟云在里面打篮球了,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床,怎么看都像是一间豪华的总统套间多一些。
钟云坐在顶级的沙发上,手里端着的是顶级的酒,旁边笑意盈盈的是顶级的空姐,桌上燃烧着顶级的薰香。
这确实是顶级的享受。
钟云一边感叹着有钱人的**,一边享着受这样**的生活。
心神飘到钟云荣的身上,怎么看,他也不像是细心到给别人准备包机的人吧?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他妹妹的男朋友?
想到这里,钟云怦然心动。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钟云向旁边的空姐说道。
看着空姐袅娜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钟云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
沃尔第三机场,在最顶层的休息室里。
“这里的装饰太俗气了,看来要找人重新装修了。”
杨云荣说道。
这间休息室是全楼最顶级的休息室,自然是极尽豪华之能事。
“确实太俗气了。”费应明笑着附和。
杨云荣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妹妹小时候,那时才六七岁吧。”
他的话题跨度太大,费应明差点没跟上他的思维,不过,见听到他讲自己的妹妹,心里大喜。
杨云荣居然跟他讲自己妹妹小时候的事,这代表着什么?
想到这里,费应明凝神听着。
“她小时候就特别聪明,不淘气,长得又可爱,全家人都很喜欢她。”
费应明忍不住点头,不由在心里想象柳云琪小时候的模样。
“有一次,她在广告上看见一只玩偶,非常喜欢,就自己动手做了一只。你想啊,她当时才多大,布偶做的是惨不忍睹。”
说到这里杨云荣笑了出来,似乎回忆起妹妹当时笨手笨脚地做布偶时的情景。
“后来大哥看不过眼,自己掏钱给她买了一个那个款式的布偶。没想到她看都不看一眼,紧紧地抱着自己做的那个。”
“后来,三房的几个小子过来玩,看见云琪抱着个丑陋的玩偶,就嘲笑她。云琪很生气,就和他们吵了起来。”
这时杨云荣的脸上的笑容敛起,白净的脸上显得有些阴沉。
“接着,那几个小子抢走了云琪的玩偶,撕了个稀巴烂。云琪心爱的玩偶被撕了,哭得非常伤心。”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抬头看了费应明一眼“你猜后来那几个小子怎么样了?”
费应明心头一跳,他总觉得杨云荣的脸上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问道“后来他们怎么样了?”
“后来,我和大哥找到了他们,将他们打了一顿。然后我们被关了半年的禁闭。”
杨云荣虽然说得轻描淡写,费应明却有心惊肉跳的感觉,柳云琪六七岁时,他也不过是十一二岁吧,小孩子打个架,居然要关半年的禁闭?
他吞了口唾沫,问道“那几个小子肯定被你们打得很惨吧。”
杨云荣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是伤得不轻。不过我和大哥下手很有分寸,他们都没有死。”
费应明只觉得后背被冷汗打湿,凉嗖嗖的。他听出了杨云荣话里的意思,没死?只怕活着比死更痛苦吧。
虽说现在医学发达,但在一些领域却没有完全探索透彻,身体的有些部位或器官损坏了根本无法医治。
比如说大脑,你可以换个肾什么的,但你能换大脑吗?比如脊椎,你能接个金属骨头,但你能接个金属脊椎吗?
费应明自认也是狠人一个,杀人的事也不是没做过,但那都是些没有势力的小人物,杀了也就杀了。
但要他对费家其他房头的人动手,再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即使他是现任家主的亲孙子。
家规森严,这不是一句空话。同族相残,这可以说是最严重的罪行,就连他的父亲也担待不起。更不要说他了。
一个大家族,可不是家主一人说了算的。
无法想象,当时的杨秉昌要花多大的代价,才能保住他的两个儿。
“云琪她无论喜欢什么东西,我都不管。但是,如果有人敢让她伤心,我绝不会放过他的。”
杨云荣紧紧地盯着他。
一瞬间,费应明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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