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曾这般细细的打量过他,他身上穿着笔挺的军装,虽是闭着眼睛睡在那里,却依然是剑眉星目,鼻若悬胆,五官的轮廓十分硬朗,透出一抹坚毅。
她伸出小手,缓缓的抚上贺季山的脸庞,抚过他浓黑的眉毛,高挺的鼻子,最后落在那锋利的薄唇上。
耳旁是他均匀的呼吸,沈疏影在这一刻只觉得是从未有过的安宁踏实,忍不住仰起小脸,在男人的唇畔上轻轻落上一吻。
这一吻刚过,就见贺季山虽仍是闭着眼睛,可唇角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浮起一丝笑意,沈疏影瞧着,便知道他定是早已醒了过来。
她的脸上飞上两朵红云,刚要从他的怀里挣开身子,男人的大手却是一个用力,又将她抱了回来。
贺季山已经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瞳仁里漾着的,全是温柔的笑意。他支起身子,将沈疏影的身子尽数圈在了自己的怀里,低声言了一句;“偷亲我?”
沈疏影脸庞的绯红则更是深了一层,她不好意思的别开小脸,露出肤若凝脂的侧颜来,男人看着,情不自禁的低下头,细细的吻了上去。而他的大手也不老实,只探进了锦被里,抚上她绵软的娇柔,惹得沈疏影轻吟出声,小手赶忙去推开他不安分的大手,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声;“别碰这里,疼....”
贺季山一怔,抬起脸来,望着她羞红的脸蛋,低哑开口;“怎么了?”
沈疏影垂着眼帘,乌黑的睫毛轻轻颤着,轻柔如娥:“陆医官说我身子不好,不能给孩子喂奶,这些天一直都让我吃药,好把奶水回过去。”
贺季山闻言,大手却是将锦被掀微微开,沈疏影只穿着宽松的丝缎睡裙,方才因着男人的抚弄,胸前的绵软处已是被乳汁打湿,几乎将那一片的丝裙都给浸的透明了起来。
男人看着,眼眸倏然暗了下去,呼吸也是急促而粗重,他的大手将睡裙撩起,俯下身,含住了那嫣红的一点......(此处省略一千字,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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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季山虽说回到了北平,但有关前线的军报依然是如同雪片似得,源源不断的传到官邸,只将他缠的分身乏术,虽说人在官邸,但陪伴沈疏影母女的时间依旧是屈指可数。
这一日,沈疏影将孩子哄睡,却觉得全身倦怠的厉害,她刚站起身,打算回到卧室,就听门吱呀一响,贺季山已是走了进来。
看见他,沈疏影便是迎上去;“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贺季山牵住她的手,两人一同走到女儿身边,贺季山先是俯身在孩子的面颊上亲了亲,为她将被子掖好,继而站起身子,看向了沈疏影;“这几日太忙,都把孩子的满月耽搁了,我已经让人准备,后天给囡囡摆满月酒。”
沈疏影听着一怔;“满月酒?”
贺季山便是笑了,捏了捏她的小脸,神情间既是怜惜,又是愧疚;“咱们的婚礼都没有来及办,这次说什么也要给囡囡好好的大办一常”
沈疏影听他说起婚礼,心里便是一酸,想起之前的种种,只觉得恍然如梦,倒更显得如今的这一刻来的弥足珍贵,她将身子依偎在贺季山的怀里,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涡,轻声道;“我都听你的。”
贺季山揽上她的腰肢,俯身在她的发丝上印上一吻。
“等了这样久,总算是等到你出月子了。”两人温存片刻,男人的声音却是低沉了下去。
沈疏影仰起小脸,便撞上了他幽黑的眸子,还不待她反应过来,贺季山便是一个横抱,将她抱在了怀里。
“快放我下来,当心被人瞧见。”沈疏影一慌,生怕被外头的奶娘和丫鬟瞧见。
男人却是一笑,不由分说便抱着她大步回到了卧室。
这一夜,自是颠鸾倒凤,芙蓉帐暖,若不是顾念着沈疏影刚出月子,贺季山简直是恨不得将她揉碎在自己怀里,抵死缠绵不可。
即使他已经克制了自己,沈疏影到得最后已经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软软的贴在他的身上,任由他带着自己一次次的沉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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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疏影足足是睡到了午时才起来,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是赶到了婴儿房去看女儿。
囡囡比起刚出生时已是长大了不少,虽然身子仍是孱弱,比不得寻常的婴儿,可平日里很是乖巧,奶水也吃的极多,眼见着一张小脸胖了起来,肉呼呼的可爱极了。
沈疏影爱怜的将女儿抱在怀里,趁着孩子醒来的空当,逗着她玩了好一会,更忍不住把女儿的小手从襁褓里拿出来,放在唇瓣上亲了又亲。
未过多久,沈疏影却是觉得自己心慌意乱了起来,全身都不自在,她站起身,将孩子递给了奶娘,又细细叮嘱了几句,便转身匆匆走出了婴儿房。
回到卧室,她悄悄的从柜子里取出一枚镂花铁盒,打开来里面放着一小盒的药片,盒子上写的英文,翻译过来正是盐酸阿扑吗啡舌下片。她匆匆的取出两粒,送到了嘴里。
药性发作的极快,只不过片刻的功夫,沈疏影便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慌乱的感觉逐渐消失,全身也不似方才那般的疲倦了。
自从她伤好后,她便再也离不开这种药。这一小盒的吗啡,还是她悄悄的从护士那里偷来的,她简直不敢想下去,若等这一盒药吃完,她该怎么办,又要怎么去和贺季山说。
想起来便是心乱如麻,只让她坐在床上,出了好一会的神,直到蕊冬轻轻的敲了敲房门,说了句;“夫人,有客人要见您。”
沈疏影回过神来,却想不出究竟会是谁要见自己,她站起身子对着镜子简单的理了理鬓发,便打开门走了下去。
刚下楼,就见梅丽君穿着一身漂亮的西洋裙子,正在沙发上局促不安的坐着,直到见到她下来,梅丽君方才舒了口气。
“丽君,你怎么来了?”沈疏影见到她,心里便是一喜,赶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梅丽君对着周围看了一眼,低声道;“还不是你家的那位大司令,我都来官邸好几次了,每次都被那些侍从拦在了外面,只说司令下了命令,你身子不好要静养,谁都不能进去见你。”
沈疏影只是笑,两人说了几句话,沈疏影便拉着她上了楼,去婴儿房看女儿。
梅丽君刚看到襁褓中的孩子,便是忍不住赞道;“这孩子长得可真像你,多漂亮啊,幸好不像她爸爸。”
沈疏影听着,便是嗔道;“像她爸爸怎么了?”
梅丽君一面逗着孩子,见她生气,便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最起码皮肤不能像贺司令吧,你瞧瞧你家贺司令都快被晒成张飞了。”
前些日子天气酷热,又正值临水战事吃紧,贺季山每日里皆是亲赴前线,在烈日下与士兵共进退,暴晒下的确是黑了不少。甚至沈疏影那日抱着孩子站在廊下等他回来,当看见他的第一眼后,便是心疼的落下了泪来。
此时听梅丽君说起,沈疏影虽然仍是觉得心疼,可终究也是忍不住抿唇一笑,纤长的手指在梅丽君的眉心轻点,笑着嗔了句;“就你会贫嘴1
两人轻声细语的说着话,彼此都是十分开心,直到襁褓里的囡囡动了动身子,睁开了黑葡萄般的大眼睛。
见女儿醒了,沈疏影心头一软,将她从小床上抱在了怀里,瞧着孩子胖嘟嘟的小脸,梅丽君却是叹了口气,道;“还好老天保佑,这孩子平安无事,你想想你那时候吃了那么多药,我都替你担心。”
沈疏影抬起眼眸,不解道;“你当初给我的,不是维生素吗?”
梅丽君却是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解:“什么维生素?”
沈疏影一震,刹那间便是将一切都明白了过来,想起男人的良苦用心,只让她连抱着孩子的手都在颤抖,她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望着怀中的女儿,一双泪珠却是“啪”的落了下来,打在孩子身上的毛毯上,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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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季山在前院处理好军务,又去了北大营查看了军需物资,回到官邸时已经是冷月如钩,夜风清凉似水。
因着明日便是囡囡摆满月酒的日子,官邸里的下人还没有休息,仍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见到他无不是纷纷行礼。
他没有回卧室,只一路去了婴儿房,先去看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