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破关与西行
    纸人少女竟说自己的出现，应该与黑暗仙朝有关。
    这点其实李往矣多少猜到了。
    神主娘娘之前那么重视她，甚至亲自走了一趟烛照洞天的南斗禁区，就是为了将她接回人间。
    从这一点，就可以断定她的出现，肯定与天地浩劫有关。
    而黑暗仙朝又是从岁月深处和历史尘埃中走出，二者皆与岁月长河关系十分亲密，只要不傻的人，都会往这里想。
    他不禁问道：“那你从岁月长河走出，到底是要做什么？”
    而这个时候，谢嘉树也从南楚皇朝回来了，南楚皇朝女皇风舞雩，已经彻底整顿好了朝纲，准备出兵北上，去支援西北烽火洲。
    “同时我的剑，很想要出鞘，斩向黑暗仙城，被我安抚住了。”
    随后两人便碰了一下拳，立下了约定。
    还是那位第一护妖法王——金鹏大妖圣亲自出的手。
    还是神主娘娘？
    与二师弟余渡白交代了一些事情，他便一头钻进了书斋里，闭起了关。
    书院还有斩龙刀皇李天琊在，不用担心纸人少女离去后，没人镇守。
    魔道大能、野修宗师直接扫荡，而各大暗中使坏的宗门、世家、大小国度，一旦查出，证据确凿，直接打杀所有主使，接管整个宗门、世家、国度。
    需要的书籍韩励师兄都已经帮忙取来了，他也就不进去了。
    西北烽火洲里，拓跋孤城、澹台一霄等人领导的烽火天盟，在黑暗仙军和仆从军西北圣域的冲击下，再次败退，已经退守大洲东南，只剩下不到五十座城池了。
    ……
    李往矣回道：“我这次归来，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悟道、破境，很快了。”
    然而尽管如此，已是苟延残喘状态的烽火天盟，却仍然没有放弃。
    萧野也笑了起来：“好，不过不比比谁先谁后，看谁打杀的黑暗魔影更多，谁先稳定所在大洲的局势。”
    李往矣点点头回道：“是的，时不我待，不能再等下去了，你呢，准备什么时候踏出那一步？”
    李往矣挑了一下眉，问道：“那你记起了多少？”
    他顺着往下问道：“你在岁月长河与黑暗仙城相遇的时候，是它对你出手了？还是说有黑暗魔影拦截？你是如何摆脱的？可有人护持？”
    看来她记起的东西，的确不多。
    更南边的南梦华洲，倒是比较安定，虽然也出现了几尊魔头、妖邪，试图祸害千里，结果刚冒头，就被张问道这位年轻的道门行走镇压了。
    虽然以大道钱庄为首的各大商家圣地出手了，却还是没能稳定物价，几乎不到一个月，这天下最富庶的大洲，便变得动荡不堪。
    西净土洲依旧闭关锁洲，宏大的佛光大阵依旧横亘在大洲上方，不见一点动静。
    纸人少女道：“也有可能是小芊君，神主娘娘飞升前，让我保护好小芊君。”
    这里不仅清静，那几只书灵仙子，也挺有趣的。
    而魔土中的生灵，或者阵亡，或者也成为了无有意识的堕落魔仆，或者终日游荡，互相杀戮吞食，或者加入西北圣域的仆从军。
    谢嘉树有些意外，按照北洲战盟的商议，是让他和南楚皇朝大军，一同开赴西北烽火洲，支援烽火天盟的。
    “只是到底是谁护持了我，我也不记得了。”
    “但是到底谁创造了我，让我过来要做什么，却还需要一些时日或者契机，才能记起来。”
    当初的西北大道地榜、人榜的魁首拓跋孤城和澹台一霄，已经成为了烽火天盟的正副统领。
    这位当初与李往矣、萧野、裴合等人，同游碧落天的大魏执刀人，经过碧落世界的天地本源洗练后，如今也迈出了那一步，成为了一位新晋的十一境武神。
    “谢山长，我代你去西北洲吧，你留下坐镇战盟和书院。”李往矣对归来的谢嘉树道。
    李往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纸人少女看似说了一堆，其实都十分废话。
    在李往矣闭关的时候，整个天下并不平静。
    天下大劫之下，对于这些大匪巨寇，不管是魔道大能、野修宗师，还是各大宗门、世家、大中国度所扮，北洲战盟都只有一个态度。
    但有这些，也够了。
    ……
    敢有反抗者，全部镇压。
    “不过我现在能确定两点：第一，肯定与自岁月长河深处走来的黑暗仙朝有关；第二，得跟着你。”
    南边的东南清嘉洲，因为浩劫来临，天下动荡，各地商路受阻，该洲物价飞涨，尤其是大米、小麦、高粱等粮食，更是一日三变，很多原本还算富足的百姓，很快便买不起米粮了，沦为了饥民饿民，继而变成了流民。
    “这第二点，是神主娘娘告诉我的。”
    “因为我准备去西北烽火洲证道。”
    “你要去西北烽火洲证道？”
    虽然建立了一统大洲的北洲战盟，但是浩劫之后，却出现了许多大匪巨寇，扰乱一洲。
    这说明未来岁月，人间天地应该面临了某种大问题，而当前岁月至关紧要，所以才会有人将纸人少女送来。
    李往矣不禁摸了摸下巴，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会是未来的我，让你过来吧？否则为何偏偏要一直待在我身边？”
    “我这就走一趟止戈山，想来白落、曹凿空他们，不会拒绝的。”
    纸人少女道：“既然如此，那我等着。”
    “好，一言为定，输了的请喝酒。”
    在北洲战盟成立后，他担任了兵马副元帅。 　　 　　如今他已经跨过了那一步，成为了北止戈洲新时代的又一尊兵家圣人。
    ……
    听到这个消息，萧野有些惊讶。
    ……
    那就是杀无赦。
    “行，那就你去吧，我留下看守书院，不过你得说服战盟那边。”
    西南天妖洲，则闹哄哄的，本就野性难驯的大妖、老妖、妖王们，或者想要北上支援西北烽火洲和东北大荒洲，或者想要攻打西净土洲，看看那些西天灵山那些老秃驴们在干什么，或者想要重建上古妖亭，趁着天下大乱出击中土神洲，一统天下，再现妖族辉煌。
    一开始她只是受半山先生之托，守着藏书阁，现在她有点喜欢这里了。
    当李往矣抵达止戈山演武殿的时候，萧野这位新上任的战盟兵马大元帅也在那里，此外风娘这位副盟主也在。
    纸人少女仔细沉思起来，许久之后才回道：“我应该是从未来顺着岁月长河，溯源而上，来到当世。”
    也有想要学佛门秃驴，关闭西南天妖洲的，这些大妖、老妖认为这天下是人族的天下，与妖族无关，人妖本就是死敌，只因万年前那场惨烈的人妖大战，才勉强达成协议，暂时和平相处，黑暗仙朝和灭世浩劫，都是冲着人族去的，妖族应该两不相帮。
    因为西北烽火洲情况太过紧急，北止戈洲继向东北大荒洲派出援军外，又向这西北边的邻居，派了一支先遣军。
    妖皇殿的态度很明确，妖族与人族皆是人间天地的主人，两族共同进退，携手抗劫。
    李往矣又就着纸人少女的话，问了几个问题，结果纸人少女都或者摇头，或者回答说不知道。
    纸人少女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跨出那一步，成为大道圣人？神主娘娘说等你成为了圣人，我应该能记起更多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这个制造纸人少女，并护持她跨越岁月长河的人，到底是谁。
    其余广袤地域，全部沦陷，在黑暗仙城无穷无尽的腐朽堕落的魔气浸染之下，整个大洲几乎都转化成了黑暗魔土。
    李往矣点了点头，这才是有效问答嘛。
    他们依靠大洲东南一线仅剩的四十九座城池，建立了一道“烽火血堑”防线，准备一寸山河一寸血，誓与黑暗仙朝血战到底。
    东北大荒洲的局势，在北止戈洲强大援军抵达后，与西北烽火洲相比情况要好不少。
    随后李往矣便北上了，这次他没再领着小芊君，而是带上了纸人少女。
    不过他也知道纸人少女心性单纯，不是故意诓他，她是真的只知道这么多。
    随后见李往矣不再问其他事情了，她便返回了藏书阁里。
    领军的是兵势峰小师叔赵白马。
    在八方大洲乱哄哄之时，作为天下第一大洲的中土神洲，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不过让其他大洲欣喜的是，这些叫嚷的大妖、老妖、山头妖王，很快便被妖皇殿给镇压了。
    中土神洲既没有大匪巨寇、魔头妖邪闹事，也没有黑暗仙城降临。
    ……
    乱世之下用重点。
    他带领战盟各大兵家圣地、剑宗、山门、书院强者们组成的大洲剿匪营，奔赴北止戈洲的各个大域，很快便剿灭了一大批山匪水寇、剪径凶人，让北洲内部安定了一些。
    ……
    纸人少女再次摇头：“我不记得与黑暗仙城相遇时的具体情景，或许是于长河中相遇了，或许只是隔着漫长岁月的一个照影。”
    “不过，我走岁月长河的时候，应该是有人护持的，要不然以我的境界，也无法安然来到当世。”
    李往矣说出了他的理由，谢嘉树听了有些意外，不过略微思索后，他还是同意了。
    据演武殿掌握的情况，这些大匪巨寇，有些是魔道大能或者野修中的大神通者，想要浑水摸鱼。
    当这些惨状传出去后，天下为之震惊。
    “给我一个理由？”
    看来纸人少女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只是需要引导。
    李往矣闻言不由笑了：“咱俩一西北，一东北，看来是心有灵犀了，那再比比看谁先？”
    当初黑暗仙城降临烽火洲，映照了九洲四海，纸人少女自然也看见了。
    而有些则是一些反对建立战盟的大宗门、世家、国度暗中所扮。
    算了，其实不管是自己还是小芊君，其实都差不多。
    除了稳定一洲局势外，道门祖庭还着手接收南洋外海的各海域生民，让他们回归九洲大陆，好渡过此番浩劫。
    ……
    负责这事的人，是大魏国的赵铁衣。
    他想了一下再次问道：“当看到黑暗仙朝出现在西北大洲上空的那一刹，你是什么感觉？”
    是未来的阿笑？
    李往矣：“……”
    纸人少女回道：“我想起了跨越岁月长河时的一些模糊场景，似乎在那过程中，与黑暗仙城有所交集，但是我记不真切了，不敢确定。”
    抑或是与当代完全无关的某个后世大能？
    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问题，问道：“阿鸳姑娘，你能记得，或者大概推算伱是从多远的未来逆流而上的么？”
    就在这一片纷扰中，李往矣出关了。
    而北止戈洲内部，也并不算安定。
    魔土之上，天空变得阴晦、幽暗，魔气飘荡，不见天日。
    李往矣目送她进去，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结果好雨等书灵仙子，并没有出来迎接他，上次他来的时候，一众书灵仙子就围着纸人少女这位新阁主转，没人搭理他，看来他是真的失宠了。
    ……
    以杏坛为首的各家圣地倒是秘密行动起来，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纸人少女一怔，眨了眨眼道：“不记得，但我猜应该不会很遥远，因为如果在岁月长河走了太久，我的身体应该承受不住，会崩裂掉。”
    曾经躲在赫连横山、黑通天、白沙法王等大洲霸主羽翼下的年轻人，已经撑起了西北烽火洲的最后一片天。
    萧野道：“我刚刚和白盟主、风副盟主、曹副盟主商量，我将率军出征东北大荒洲，我将问拳黑暗仙城，证道便也在那一刻。”
    虽然这洲的黑暗仙城也成功降临了，但是两洲联军及时建立了防线，黑暗仙城和野人大军想要击溃两洲联军，没那么容易。
    纸人少女却摇了摇头：“还不知道。”
    白落和曹凿空看到这一幕，也都笑了起来，天下浩劫来临，两人却仍有如此心情，可见都是豪气人物。
    就在这时，风娘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先生，你终于要破境证道了？奴家代主人送你一件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