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与众人的对峙引起了周围修士的注意。
这些修士在察觉到双方的修为差距后,纷纷逃散,不敢停留观望。
高阶修士一旦展开战斗,他们这些低阶修士将无法幸免。
陈云冷冷地看着石殿附近,转眼间就只剩下他们几人。
周围的阁楼也纷纷开启了保护禁制,以应对可能发生的战斗。
陈云的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一层晶莹的青光从他的脸上升起,双目射出阴沉的寒光。
葛天豪、天澜圣女以及其他两人见此情景,也不由得运转法力,做好警惕的准备,体内的法宝也蠢蠢欲动。
就在这时,陈云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冷笑一声,将脸上的青光散去,淡淡地说道:
“我没有记错的话,晋西坊市严禁修士在坊市中动手施法。”
“若有违反,将被坊市背后的三大道门和四大佛宗共同追杀。”
“几位莫非想尝尝被追杀万里的滋味?还是觉得有阴罗宗做后盾,可以不将三门四宗放在眼里?”
“哼!谁敢不把我们道佛两脉放在眼中。贫道乌辟,倒想要见识一二的。”
陈云话语刚落,一句气势汹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金银两团光芒从街道另一端的阁楼中疾驰而来,转瞬间便到了众人面前。
光芒散去,一僧二道显现出来。
“我当是何方高人,原来是阴罗宗的道友们。难道贵宗要在我们的晋西坊市斗法吗?”
说话的是那位面色红润、头发灰白的老道。
他双眼炯炯有神,显得极为火爆。
另一位则是面容丑陋、鼻子朝天的中年僧人。
他虽未出言不逊,但脸上也满是不悦之色,冷冷地打量着阴罗宗的人。
当他的目光扫过陈云和天澜圣女时,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大晋境内,偶有未名修士出现,然修为至元婴中期仍默默无闻者,实属罕见。
然而此刻,眼前一男一女,不仅均达到元婴中期修为,且面容陌生,令僧人暗生惊异。
“乌辟!葛某欲与这位道友核对些许事宜,此乃私事,你何须多管?”
葛天豪显然认识老道,语气冷峻地言道。
“无论诸位意欲何为,坊市之中禁止斗法的规矩,无人可破。若真想动手,请另寻他处。否则,休怪贫道不留情面。”
老道神色森冷,言辞坚定。
“乌辟,待我等真正交锋时,你再出手不迟。葛某久闻真极门神通广大,今日正想一试高下。”
葛天豪闻言大怒,口气愈发强硬。
“葛道友勿需动怒,只要诸位不施展法力,贫僧与同伴自不会介入诸位之间的纷争。只是这两位施主面生,不知能否告知尊姓大名?”
一旁的丑陋和尚嘴角微扬,眼神闪烁间问道。
林银瓶恭敬地对两位道友施礼,直言不讳地表示怀疑其中一位道友是天澜圣殿的大敌。
她恳请该道友解开背上的包裹,以证实其真实身份。
若对方并非所疑之人,她愿意敬酒赔罪,不再纠缠。天澜圣女目光如星,语气坚定而礼貌。
陈云闻言,神色不变,淡然反问:“厉某岂是你随意可以质疑之人?你凭什么要求我证实身份?”
林银瓶见对方不愿配合,眉头微蹙,眸中闪过一丝杀机,冷冷说道:
“若道友不愿配合,那便可能是本殿的生死大敌。作为圣殿圣女,我绝不能轻易放你离开。”
一旁的老道听到此言,心中一动,眉头微皱地询问:
“莫非你就是草原那边的突兀族圣女?”丑陋和尚也露出了讶色。
林银瓶不动声色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两位道友见笑了,小女子确实担任族中圣女一职。”
在修仙界中,孙仙师天资卓绝,年未及四百便已进阶至元婴中期。
乌辟老道曾与其数度相逢,此刻面露关切之色,缓声问道:
“不知孙仙师如今安好?”
林银屏闻此,心中暗喜,答道:
“徐仙师一切安好,早在数十年前便已进阶至元婴后期,如今更是本族四大仙师之一。”
乌辟老道闻言,面露异色,感慨道:
“徐道友果然如我所料,年纪轻轻便已达此境界,未来或许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陈云在一旁听得心头一紧,暗自思量:
难道此地要与众多元婴期高手一战,再施展血影遁逃吗?
正在他犹豫之际,神识中传来大衍神君的低语,他微微挑眉,聆听片刻后,神色顿时安定下来。
此时,乌辟老道又与徐仙师交谈了几句,目光在陈云身上一扫而过,稍作犹豫后,终是开口问道:
在仙侠世界中,修为的高低往往决定了修士在修仙界的地位与影响力。
一位老道,尽管对另一位名叫陈云的修士的真实身份并不知晓。
但出于对同为元婴中期修士的尊重,他选择了以礼相待,言语中充满了客气与尊重。
然而,陈云却以一种讥讽的语气回应,质疑进入晋西坊市是否需要透露个人出身来历,并表示如果没有这样的规定,他不愿多言。
老道闻言后,面露不悦,心中暗自恼怒。
但还未等他再次开口,一旁的和尚已经笑嘻嘻地插话进来。
他解释道,晋西坊市并无强制要求修士透露出身来历的规定。
乌辟道友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完全是出于个人好意,希望化解两位修士之间的误会。
同时,他也提醒陈云,虽然他们二人能够确保在坊市内避免冲突。
但如果陈云出了坊市被其他四名元婴修士堵住去路,那就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了。
这番话虽由和尚嬉皮笑脸地说出,但其中的威胁意味却十分明显。
在听闻相关话语后,陈云不禁冷笑连连。
他目光扫过葛天豪、天澜圣女等人,见他们眼神闪烁不定,心中暗自思忖。
为鬼罗幡以及被自己收走的圣兽分身,这伙人极有可能会采取某些行动。
旋即,陈云将目光投向林银屏,面色阴沉地说道:
“仅仅看过我包裹中的东西便足够了?若在下真是几位的仇家,那自然无话可说。”“但若是你们认错了人,包裹中并非你们所想象的物件,又当如何?”
“诸位莫不是天真地以为,一句赔罪之语,便能让我心中的怨气消散无踪?”
葛天豪闻言,声音陡然一寒,语气变得凶狠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在威胁我们几人?”
陈云嘲讽一笑:
“真是笑话,既然认错了人,却还强行要求我打开包裹,此等欺人太甚之事,你们觉得我会作何反应?”
“我虽无太多神通,但在遁术方面还是略通数种。”
“即便你们四人一同出手,我也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能够逃脱。”
“然而,倘若真到那一步,就休怪我不择手段对付贵宗和诸位了。我孤身一人,反倒无惧你们事后报复。”
说罢,陈云仰天大笑几声,话语中透着一股阴森之意。
葛天豪、林银屏等人听闻此言,面色微变。
即便是和尚和乌辟老道,也相视一眼后,心中暗自思忖。
从对方的话语中可知,此人不仅是元婴中期的散修,而且性格睚眦必报,这种难缠的角色正是各大宗门极力避免招惹的仇家。
毕竟修为到了他这种程度,若不顾身份规定肆意对宗门各阶弟子出手,造成的伤害将非常巨大。
如果此人真精通某种遁术,那更是麻烦至极的事情,即使是元婴后期修士,也未必能及时将其拿下。
在此情况下,对方只要稍有心狠手辣,造成的损害足以让十大魔宗难以承受。
因此,对于元婴中期以上修士,即便是三修那些大宗门,一般都是极力拉拢。
如果拉拢不成,才尽量避免得罪。若实在无法避免成为敌人,则惟有高阶修士尽出,尽快将对方消灭。
在修仙世界中,葛天豪等人因鬼罗幡这一宗门至宝而对陈云身份进行严格验证。
若陈云确为夺取鬼罗幡之人,此举自然合情合理。
否则,此举恐将无端招致一位难缠的敌人,给宗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银屏对此情况亦感棘手,担忧若对方心怀怨恨,日后可能会对天澜草原发起报复。
为缓和气氛,她提议以查看陈云包裹中物品为由,若因此产生误会,愿以条件补偿。
此提议既体现了对陈云的尊重,也试图化解潜在的敌意。
在天澜圣女不愿无故结仇的情况下,她提出了退让的条件。
陈云面无表情地看着林银屏,等待她的条件。林银屏表示愿意支付一笔灵石作为道歉。
然而,陈云冷笑着拒绝了这个提议,并迅速从背后抓出了一个包裹。
他抓住包裹的一角,手臂一抖,一把金光灿灿、未出鞘的长刀出现在地面上。
这把长刀闪烁着耀眼的灵光,散发出独特的灵性,显然是一件珍稀的异宝。
难怪眼前之人对外人强行要看他的包裹如此愤怒,换做是他们,也会对被迫展示心爱宝物而感到恼火。
林银屏在见到长刀时,美眸中闪过一丝惊疑。
她将神识尽数放出,仔细重新检验这带鞘长刀许久,最终确认此刀外观正常,似乎未被施展障眼法。
葛天豪与其他阴罗宗修士见包裹内物品与预期不符,相视间略显尴尬。
此事看来是他们造成了一场误会,所幸之前未与对方发生冲突,否则结仇实属冤枉。
乌辟老道和丑陋和尚保持沉默,仿佛置身事外。
“看来真是误会了道友,实在是小女子的不对。道友有何条件,银屏定当尽力让道友满意。”
天澜圣女轻叹一声,失望之色一闪即逝后,向陈云致歉。
“灵石之类的,在下并不缺乏。这样吧,林道友腰间的玉佩颇为别致,可否赠予在下?”
陈云目光在天澜圣女身上扫过一圈后,最终落在其环佩叮当的柳腰处,出人意料地说道。
林银屏对陈云索要自己腰间的蝴蝶玉佩感到意外,因为这枚玉佩虽为辅助型法器,有提神清明之效。
但对她这位元婴中期修士而言,其效果微乎其微。
她之所以一直佩戴,是因为此物别致且陪伴已久,颇具纪念意义。
面对陈云的索求,林银屏心中虽有不舍,但考虑到这只是一件小法器,遂决定将其赠予陈云,展现出她的大方与果断。
陈云伸手接住射来的玉佩,感应其上残留的余温后满意地点点头。
他一翻手掌,玉佩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他挥手一招,地上的金色长刀嗡鸣一声飞入他的手中。
接着,一块灰布从他的袖袍中窜出,眨眼间将长刀重新包裹成一个长条形的包裹。
将这个包裹往背后一放,陈云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坊市入口处走去。
其他修士见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林银屏眼见陈云真要离去,忽然想起什么,樱唇微张多问了一句:
“现在我们都不知道道友姓名,能否请教一二?”
“海外散修厉飞雨!”
陈云脚步不停,但不带感情的话语淡淡传来,人则渐渐远去。
“厉飞雨?葛兄,你们以前听过海外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修士吗?这人面对我们这么多人竟然神色不变,一身神通应该非同一般。”
林银屏望着陈云的背影,目光微寒地说道。
不知为何,虽然看过了对方的包裹,但此女心头始终有一丝疑惑无法尽除,有些无法安心的感觉。
海外修士虽属大晋修仙界,但与内陆修士实则各行其道,罕有往来。
修为参差不齐,散修与大小势力混杂,外界对深藏不露的海外大神通修士所知有限。
葛天豪向圣女详细解释此事,尽管面露难色。
听闻此言,天澜圣女知此事难以深究,只得将“厉飞雨”之事暂且搁置。
在另一处,陈云未作停留,径直离开坊市,身形晃动间已现身于不远处的街道之上,混入熙攘的凡人之中,缓缓前行。
“前辈法力尽失,却凭一缕神识便能遁过众多元婴期修士的感知,连晚辈在您施展变幻洞福天之术时也未曾察觉分毫。晚辈深感敬佩。”
陈云边走边以传音秘术向对方表达了由衷的钦佩之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