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背上颠的不行,楚将离终于受不了了,强忍着自己胃里的那翻江倒海的呕吐感,回身一把揪住白亦文的前襟,说出了破碎的一句话。
“什么?”专心赶路的白亦文并没有听清楚楚将离说了什么,他只顾着专心的看路,外带分出丝精神来控制马匹。
“我说,”受不了的再加上一只手,楚将离用力把白亦文的身体往自己这边靠,然后用现在她所能使用的最大声音喊了一句,“你给我,慢点1
“吁……”猛地一拉缰绳,本来还在使劲往前冲的马匹立即停了下来,却让楚将离因为惯性差点跌落下去。好在之前她一直用力揪着白亦文的前襟,这才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怎么了?”疑惑的看着楚将离,白亦文奇怪的问道:“你不是说要抓紧时间的吗?”
“……”这货绝对是在报复,红果果的报复!楚将离死命的咬着牙,好来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妹夫的!
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楚将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就是时间紧张,也请你照顾一下我这个‘重伤患者’好么?”
重伤患者?听楚将离如此称呼自己,白亦文抽了抽嘴角,对这个说辞不置可否。不过他也明白了楚将离的意思,便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说完,他便又一夹马腹,再次让马儿跑了起来。只不过这次,他的确是控制了一些速度,没有再像刚刚那样,跑的让楚将离都快要将胃给颠出来。
抛开楚将离和白亦文离开去执行计划这件事不提,说回沈君宇和张栩,受了楚将离的拜托前去准备药材,却在明白了她究竟是要的什么东西了之后,尴尬的只差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难怪当初白亦文的神情那么怪异,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于是,两人当即便灰溜溜的离开了所在的药材铺,还恨不得拿块布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给罩起来。
纠结的两人一同回了王府之后,沈君宇见张栩面上有些疲惫,又想到如今他手里的药材要给楚将离送过去,所以便对他说道:“老师,你先去客房休息一下吧,这东西……这东西我送就好。”
眼睛朝着沈君宇手中包好的药材看了一眼,张栩的脸上也有了些尴尬,又见沈君宇如是说,就顺水推舟的说道:“也好,这药,就由王爷你送好了。我也累了,先去休息休息。”
说着,张栩还很应景的打了个呵欠,再歉意的看了看沈君宇,便自顾自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目送张栩走远,沈君宇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药包,做出了一个很怪的表情。他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楚将离要自己准备……蒙汗药和媚药。
想到当初药铺老板看他和张栩的眼神,那不怀好意的神情,他这辈子再也不要看到了!
想他堂堂一个王爷,实在是丢死人了。
纠结万分的提着药包,沈君宇在去楚将离小院的路上,不停的告诫着自己,一会儿见到人之后,他一定一定要问清楚,这些药到底是拿来做什么用的。
转过九曲十八弯的走廊,楚将离的小院便出现在了沈君宇的面前。轻轻地推开院门,他却发现整个校园都非常的安静,好似就和没有人在这里一样。
疑惑的皱了皱眉,沈君宇加快了行进的脚步,待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将自己的耳朵贴了上去。
没有声音。
沈君宇拧起了眉。
要说楚将离只是累了在休息,起码也应该听到她呼吸的声音。更何况在临走之前,他可是有交代过要白亦文,要寸步不离的保护着她,可现在两人的行踪都没有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用力的推开屋门,映入沈君宇眼睛的第一幕,就是有些凌乱的桌子,以及满片满片刺目的血红色。
看到这个场景,沈君宇立即迈步进门,快速的走到其中一块红色的印迹前面蹲下,伸手沾了一点放在鼻尖,仔细的嗅了嗅。
还好,没有血腥味,只有一丝淡淡的青草味。
稍稍放下了心,沈君宇将手中的药包扔到桌子上,开始满屋子的乱看。屋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被乱翻过的痕迹,可以确定绝对不是外敌入侵。
地上的红色液体,应该是某种植物的汁液,不知是做什么用途的。看这屋子,实在是没什么异常,可为什么人却不见了呢?
皱着眉头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沈君宇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除了被拉起来的床帘之外,再也没有什么……等等,那是什么?
忽的看见在床脚处,有一点可疑黑色露了出来。
快步的走了过去,沈君宇一把将那点黑色给拉出,抖开来之后,却发现是白亦文今天所穿的衣服。
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揪着衣服愣在原地,沈君宇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什么白亦文的衣服,会脱掉了扔在楚将离的房间。
皱着眉头思索良久,沈君宇又一把拉开了床帘,果然看见在内侧不易被察觉的地方,楚将离今早穿的那身男装,正胡乱的丢在那里。而在闯的正中间,则是丢着白亦文的那条腰带。
这,两人都换了衣服,还都在这个房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君宇满脸的不可思议,外带一些不能接受。他只觉得自己现在的脑子一片混乱,有些不会思考。
即使他相信白亦文,也信任楚将离,可是瓜田李下,这不能不惹人怀疑。
手慢慢的收紧,沈君宇用力的抓着手中白亦文的外衫,强迫自己不能乱想。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先把那两人找到才是最紧要的。现在人都不见了,去琢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什么意义。
忽的将手中的额衣服一扔,沈君宇转身出了屋门,想着这些所在的客房走去。他要去和老师商量商量,看看楚将离他们,究竟有可能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