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客气了,”金闪闪接过三明治:“给我点的啥?”
“肉夹馍和醪糟。”导演说道:“本来想给你点个贵的,朗月说你想喝醪糟。”
“你咋知道。”金闪闪是想喝醪糟来着,不过那是很多天前了,那天下班她就找地方喝了碗鸡蛋醪糟解了馋。
“我没说啊。”朗月一脸被戳破的表情看着导演,整张脸都要鼓成一个小包子。
“你最好没有。”导演也看到了金闪闪那个歪歪扭扭的发髻,十分嫌弃地咂咂嘴:“你要不然重新给你……重新给闪闪盘个头发?”
“啊?”金闪闪拍了拍自己头上那个小包:“又乱了?quot;
朗月拿了个小镜子对着金闪闪:“自己看咯。”
“哎呀我就说我手残,李子君非说这条裙子要配这个发型才好看。”
“李子君是?”朗月知道自己关注点歪了,但是李子君是谁对她真的詪重要。
“我闺蜜,经常给我一些不咋样的建议,”金闪闪翻着白眼指着头上的发髻:“比如说这个。”
“没事,”朗月心脏回落:“交给我。”
“对!你的头发为什么这么服帖啊。”
“因为头上的二两卡子。”
“那我可不要二两卡子。”
“你又不跳舞,一根卡子都不用,扎好就行了。”
说话间朗月已经拆了金闪闪那个乱糟糟的发髻,用梳子慢慢梳顺她的头发。
朗月的手指触碰到她的头皮时,金闪闪觉得乱糟糟的后台好像突然没有了声音,气氛陡然暧昧起来,她能听到的似乎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脏“砰,砰,砰”的声音。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金闪闪对自己说。
朗月看着金闪闪突然僵直的背,脑子里“叮”一声,像是有成就达成。
位置依旧是那个位置,或许是因为昨天的热烈反响今天的舞台效果整体都要更好一些。谢幕环节热心观众金闪闪也又没逃过上台发言。不过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就会从容很多。
金闪闪并不是很喜欢after party这个环节,比起觥筹交错她更愿意和剧组一起吃顿火锅。朗月被导演叫走的时候,说着就来,接过金闪闪两杯酒下肚也没等来朗月,倒是等到了场务。
“有投资人看上了这个剧本,导儿让我问问你有没有空一起过去聊聊。”
“这不是监制的活吗?”
场务一脸难以言语的表情:“你见过我们监制吗?”
金闪闪仔细想了想,好像真的没见过。
“不是你没见过,是根本没有啊。”
金闪闪仔细一想,这可是大好机会,她从来不放过任何可以积累素材的机会,毕竟万丈高楼不可能平地起,她笔下的所有故事在某种意义上都反映着她的所见所闻,多一点好奇心,多了解一些,以后写东西的时候就可以更从容些。
导演叫金闪闪去也是出于严谨考虑,毕竟金闪闪虽然没有要这部剧的署名权,但是2.0版本的许多构思的确是金闪闪提出来的,她愿意友情建议,那么导演就得给个特别鸣谢。
金闪闪跳下高脚椅才发现酒喝得太急有点头重脚轻,不过问题不大,稍微走两步也就能稳住。
朗月看着远处走来的金闪闪有些晃晃悠悠,忙上前两步把人搂进怀里:“要是不舒服先送你回去?”
“没事,”金闪闪意识清醒:“刚站起来太猛了,等下就好。”
“别硬撑着。”
“放心,我不是那种硬撑着的人。”
投资人看着两人黏黏糊糊腻腻歪歪咬着耳朵走过来,一时间觉得有些不知道眼睛该放在哪里。
“您二位是……情侣?”搞艺术的大多性向不明,就算形象明确的也可能不稳定,毕竟这群人不受束缚,随心所欲,投资人投过的剧目不touzi少,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但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免得节外生枝。
“还不是。”金闪闪有点晕,但朗月今夜也不过只抿了两口,清醒得很,所以说话十分严谨。
“还不是。”投资人笑得意味深长。
倒是金闪闪有些不好意思。她虽然看起来走路不稳,但大脑明明白白,记下了朗月说的话,准备等一下好好问问她。
毕竟只是个酒会,生意不可能几个人站在一个小方桌前就能谈成,导演编剧和朗月跟投资人约了另外的见面时间,投资人说:“我去其他地方转转。”便就此散摊。
金闪闪这会儿酒劲已经全部过去了,找了个台阶站着好放便平视朗月的眼睛:“还不是是什么意思?”
这次换朗月不好意思。她本意是看金闪闪醉了一半,逞了一回口舌之快,哪里想到金闪闪酒醉人不醉,这会儿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自己。
“你听错了。”
“我不会听错的,我耳朵可好了。”
朗月忍不住咧嘴笑,然后她也看着金闪闪的眼睛说道:“那,耳朵很好的金闪闪女士,我可以追你吗?”
“准了。”金闪闪跳下台阶,将朗月丢在身后,自顾自向前走。
明明是寒冬腊月,朗月却觉得冬风变成了春风,一股名为金闪闪的暖意吹进了她的心里。到底要高出金闪闪将近10公分,朗月三步并两步追上她的春风,将春风握进手里。
“欸,”金闪闪想要把手抽出来:“我是同意你追我了,但我还没同意做你女朋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