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想,这年头不喜欢谈及家人的还真不少,除了眼前人,还有那个人。
“你也稳重点,出去接受采访的时候,别激动起来什么话都往外说。”宋好音叮嘱着,元之平时的表现太跳脱,实在让人不放心。
元之笑眯眯地点头:“放心、放心,你看我什么时候惹出过麻烦,虽然我看上去这样,但实际上是那样。”
“那样是哪样?”宋好音不解。
“就是内心稳重、表面活泼,可以信赖的样子嘛。”元之小嘴叭叭的和宋好音聊天,俩人走到了工作室楼下,她忽然悄悄问:“诶,好音,你和那个周其维,有没有在恋爱呀?”
你看,刚刚说完自己内心稳重,实际上还是什么话都敢问出口。宋好音扶额叹气,俩人刚绕过敞开的大门,一双白色乐福鞋出现在眼前,还有道熟悉的声音:“我也挺好奇。”
说话的人是周其维,周总裁今天穿着墨绿色衬衫与白色长裤,衬的人皮肤越发白皙,就是脸色有点难看,睡眠不足似的。宋好音乍看见她,又听她这样说,隐隐有些耳热,这家伙说什么呢。
“谁关心你好不好奇。”元之翻了个白眼,靠在宋好音耳边,用三个人都能听见的音量悄悄说:“我是说,你要是和她恋爱,那还不如找我呢!咱俩来一段omegaomega的旷世绝恋!”
宋好音把她挡在身后,略紧张地看向周其维,她内心深处还是很忌惮这个人。她不否认周其维的能力,周其维的才华,也不觉得周其维很坏。但是,周其维的行动太过无法预料,她已经招惹这人了,不能拉朋友下水。
周其维看着俩人的亲密互动,和宋好音明显的袒护,并没有什么激烈反应:“你是早上没吃药,还是昨晚的酒没醒。还oo绝恋,你妈让吗?元宝,她这么护着你,坑她良心不疼?”
诶,宋好音惊讶的回头看元之,发现元之蹭到自己身边,双手合十的道歉:“我开个玩笑,怎么会坑好音姐呢。”
周其维心知这货没撒谎,元之是个ao恋,她又不是周睦。不过,周其维还是要敲打她两句:“你别开玩笑坑了自己,又坑了别人。”她语带警告,元之瞬间蔫了。
宋好音开口打圆场:“她就是喜欢闹。不过,”她神色莫测的看着周其维,“你怎么知道元之昨晚喝酒了,你和她一起?”
孤a寡o的一起喝酒喝整晚,怎么听都不太靠谱,虽然这事自己也干过,宋好音想,但那不是……不一样嘛。
元之偷瞄这俩人,周大魔王居然能忍受质问,她居然没发火!
“不是。”周其维警告的看着元之,让她不准多嘴:“是几个朋友一起。”
这不科学,这俩人绝对有问题,面对质问,周魔王没发火不说,居然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元之捂着嘴,竭力控制自己的好奇心,举手表示自己要说话,可惜身边的两个人都陷入自己的情绪里,没人理她。
太伤人了,这和走在街上随意踢可爱狗狗一脚,有什么区别!
周其维今天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决定过来见宋好音,虽然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可周其维还是希望宋好音不要误会她。今天她有重要的事情和宋好音谈,希望她还是可以信任自己吧。
“我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一起吃午饭吧,我找了个好地方。”
元之在后面主动表态:“那什么我找项恣姐和晏琢姐吃饭去了,回见!”说完蹬蹬地往回跑,好像后面有鬼追她。
项恣和晏琢在会议室闲谈,她们晚走一步,是替宋好音见《火捻》的另一方投资人—就是顶益的人。顶益方面的代表还没到,元之冲进办公室,宣布:“好音和其维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宋好音的核心关系圈里,对于她和周其维似有若无的关系,已经讨论过几轮。现在听到元之这么说,项恣猛地靠在椅子上,椅背咯吱一声,足见主人的心情。表面上看着特别造作、喜欢在道德边缘蹦迪的项制片,在恋爱、择偶问题上却格外保守,有劣迹的一律pass!
周其维这种臭名昭著的alpha,在项恣这里简直该判死刑,现在居然染指了她已故老友的爱女,和电影界的未来!
这世上还有道理可讲吗?
她这幅如丧考妣的模样,元之想劝,可她的立场与项恣相悖,还是不开口的好,于是求助的看向了晏琢。从私人关系来说,晏琢当仁不让:“好音不是小孩子,是非利弊她也是想的很清楚,才会维系这个关系。”
“我是担心,她的名誉和前途,你不知道,现在的人啊,很喜欢从道德上攻击公众人物。好音凭什么要受她的连累呢。”项恣看着神色平静的晏琢,这位大满贯影后在丧妻后就是这幅心如止水的样子,虽然没有公开隐退,但她常年在国外,基本不接工作。
元之觉得这话可不太好听,她忍不住插嘴:“我就是觉得她们俩的确关系有点小暧昧,又不是真怎么着了,这次周其维那个天体营的事儿,记者们也没有追着好音姐问。再说,周其维也未必就是舆论传说那样,她那些事,不都是传言吗?没见哪个记者真的抓奸在床,拍到什么丑闻了。”
“拍到还了得!”项恣大惊,怀疑的看着元之:“我说小元导演,你到底是哪头的?”
“我和元宝几岁就认识,一直是同学,后来我去服役,没想到她居然去做了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