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房内,滴水声不绝,水流声湍急的坠在地面上。
“怎么还没修好啊大哥。”
“这不再补嘛!”他一手举着木板一手搀着墙面,将木板一抛,算是搞好了。他抬头有些忧愁的听着外头的风声,抱怨道“也不知道这鬼天气什么时候能停,这么大的风,这木板待会多半也得吹掉。”
闻言,二弟抬头望着大哥“这还不简单。”
大哥正疑惑他有什么好法子的时候,只听得他接下来说:“你爬上屋子,多压点儿重的东西不就得了,一块不行就两块。”
“你以为这屋子是银子造的?”大哥白了他一眼,跳下椅子,有些嫌弃的说道“压这么多东西不会沉?”何况这大风大雨,他要是爬上去,指不定就出什么事儿了,这小子真是没脑子。
二弟托腮,眼神炽热的望着躺在床上,一脸病态的女人,有些痴痴的,不自觉间,手已经缓缓朝女人伸过去。
只是在他手还没触及到床上女人的衣衫时,一双手猛的将他拍向一旁。
他捂住自己的手,忙吹了吹:“大哥!”
大哥将二人隔开,眼神有些威胁的说道:“你小子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
耳朵摸了摸耳朵,眼神有些不自然的撇向别处:“她衣服都湿光了,铁定是睡的不舒服,睡久了说不定还要生病”
大哥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你说我看听你狡辩的神情望着他:“哦,你是不是还想说,你有干的衣服,所以你给她脱下来,再帮他换上?”
二弟欣慰的望着他:“是啊大哥!”
“想都别想。”大哥侧头望了望床上的女人,一身湿掉的衣衫多半已经在床榻中焐热了大半,脸上的潮红还没退,多半是染上了伤寒。
她的脖子有明显的伤口,不知道是之前遭受了什么,看她的容貌姣好,也许是京城的红楼?早闻京城富人玩的花,也许这姑娘也是在那儿受了什么气才跑出来的吧。
这身上的血腥味,刚刚背在他身后的时候,尤为浓重,真是苦了这姑娘了,看模样不过是二十左右,风华正茂的年纪。
眼下,大风大雨的,他们也不方便带着她跋山涉水去镇上看大夫,而且这边儿地处偏僻,也没有什么马车可以给姑娘送过去,眼下也只能让其在这间屋子里委屈一下了。
他们两个大糙男人,连照顾人的法子都不曾学过,这么多年他俩的所有毛病都是靠身体自己好的,哪知道什么照顾人的法子,种种田出出汗,什么伤寒,几乎是很快便好了。
这是眼下这姑娘的身体,就像是被火烧一样,身子骨铁定是弱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忙才是
“现在什么情况,大哥怎么能有性别之分?”二弟严肃的说着,抬起脚步便打算往床边去。
只是一双脚猛地卡在他脚落地的位置。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情况危急啊!咱们还是帮人帮到底吧!”他有些着急的说道。
“不必了,我有主意了。”大哥冷淡的挡在他面前,丝毫不给他过去的机会“你去隔壁找那户新邻居一家过来吧,特别是让她夫人过来,跟她说是有位姑娘感染伤寒,衣服在外边儿淋湿了,还请她过来帮个忙。”
本来周围是有农妇在的,而且还不少,只是今早出了黎山那档子事情,很多都外出遛弯去了,他还是看着她们走的,也得亏他们没钱,才能在回来的路上做了回活菩萨。
在大哥的眼神威慑下,二弟只得咬牙拿伞走人了。
留下了不大不小的摔门声。
“这家伙没得救。”大哥摇了摇头,有些担忧的转过身,床上的女子确实面容姣好的能让人一眼就挪不开眼的地步,多半是江南地方的人?生的水灵。
也不知道她醒来后会不会嫌弃这脏地方,听说一些姑娘会嫌弃一些不干净的床。
但是他俩的一直就睡一张大床,虽说平时都是洗干净上去的,但是难免会有些汗臭味。
“唉。”大哥摇了摇头“还是醒了再说吧。”
等了半响,几个脚步声正朝这儿赶来,他侧头看去,门已经被打开了。
“公子先进吧。”那女人开门朝那人说道。
公子?大哥摸了摸鼻子,合着这俩不是夫妇啊?那小弟还有机会嘛。这姑娘确实长得好看,在这乡野地方算是极好的面貌了。
正看着,斜眼瞥见一双狠戾的眸子,正牢牢的盯着他看向那姑娘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骇人的紧,明明是个风度翩翩的大户人家公子的样子,怎么眼神这么恐怖,和外头那些官兵差不多。
大哥只得友好的笑了笑,收回目光。
看来小弟是没机会了,这明摆着就是有事儿,若是贸然做了什么事情,小弟十有八九就见不到人了。
他虽说知道有一户新的人家住进来,但因为每天上田里耕作,中午外面去卖,晚上回家,日复一日的路径,他一次都没见过这两个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这两人给他的感觉,一人像是个公子哥,但是不是那种富商人家的公子哥,应该是官家的,行为举止都是规规矩矩的,一看就是从小练出来的,另一个谦卑有礼,那应该就是个家仆吧?
虽然看不懂那两人刚刚对视之间有什么情绪,但是感觉还挺复杂的。
正看着,那两人款款而来,身后跟着那个眼神奇奇怪怪的二弟,他正为二弟丢脸期间,那男人稍稍一挪步子,就挡在了二人之间,二弟那双视野中应该是出现不了那位姑娘了
“您好,那位姑娘可是在床上?”那女人望了望隆起的被子,已经联想到了他们提起的女人。
“是的。”大哥忙挪开身子,退到三步远,引着那姑娘上前“我们是在回来途中救的人,这姑娘看样子像是哪里逃出来的,脖子上有伤,还请这位姑娘不要害怕。”
百般无赖看着地面的男人,听到这边便带着好奇心随便的撇了一眼床上,而后眼中瞳仁慢慢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