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还没冲多远就被苏悦己伸手拉住:“傅师姐,且慢。”
傅锦不太情愿地停了下来:“苏师妹,怎么了?”
苏悦己指了指苏弦:“还没结束。被雷劈完了就该接受天道的馈赠了。”
傅锦一下子收回了步子:“对对,是我太着急了,把这个都忘了,现在可不能去打扰她。”
苏弦是强撑着一口气才没有倒下的。
纵使整个人都像被扔进油锅里炸过,疼痛难忍,但她到底还是忍下来了。
她成功了。
苏弦简直想放声大笑。
真好,真爽快!
傅锦和苏悦己看到了吗?
她这般潇洒的姿态!
只是为什么还不来扶她一下,她要撑不住了……
嗯?
苏弦还是倒下了,又引起了一阵惊呼,不过很快大家又反应了过来,这是精疲力尽了啊。
这位师姐是独自一人来的吗?
怎么没有人去搀扶一下?
只有倒下的苏弦知道,她倒下一方面确实是因为力竭,另一方面更是因为她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中。
不夸张地说,世间万物现在全都无比清晰地呈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的神识只是轻轻一扫,就将整个筑基顶的人全都扫了个遍,包括每个人的神态、动作,甚至正在说的话都能被她清清楚楚地听到。
她看见了苏悦己一直没有舒展开的眉眼;看见了傅锦又是高兴又是担忧的眼神;听见了有弟子在议论她到底是筑基成功还是失败了。
她感受到了有清风拂过筑基顶,头顶的乌云渐渐散去,明媚的阳光又照耀了人间。
她听到了清脆的鸟鸣,风吹动树叶的窸窣声,甚至听到了不远处似乎真的有一场雷雨降临。
万事万物的运行自有其规律所在,而有那么一瞬间,苏弦感觉自己领悟到了那规律是什么。
可惜这一瞬间实在太过短暂,转瞬即逝,苏弦没能抓住它,也没能真正地理解它,却再也忘不掉这一刻的感受。
后来,苏弦跟墨渡提起时,她才知道原来那一瞬间就是天道馈赠最重要的东西——天道。
修士想要渡劫飞升必须修出自己的道,而万变不离其宗,其中心都离不开天道。
苏弦一听高兴坏了,“这么说我飞升有望?”
很快墨渡就给她泼了一盆冷水,“修为虽然不高,想得倒是挺美,所有筑基成功的修士都能感受到。”
苏弦:“那岂不是所有筑基的修士都能渡劫飞升?”
“自然不是,就那么须臾间的感受,刚筑基的修士能领悟多少呢。而且并不是每次突破境界都会有这种馈赠的。筑基是特殊的,筑基成功标志着你正式踏上了修仙的大道。接下来再想感受就要等到元婴期了,过了元婴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时间回到现在,那神奇的一瞬消失后,乌云也彻底地散去了。
这时苏悦己才主动往前走,“傅师姐,现在应该可以了。”
傅锦:“那我们快走!”
两人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苏弦的附近之后,就怎么也走不动了,是筑基顶的阵法在拦着她们。
傅锦敲了敲看不见的阵法,大声喊苏弦:“苏弦,快让我们进去!”
苏悦己也跟着叫:“弦师姐,我们来了。”
苏弦费力地抬起眼皮:“我怎么让你们进来?”
傅锦:“你忘了吗?在你的弟子令牌里输点灵气就行!”
其实不输灵气阵法过一段时间也会散开的,但她们已经等不了了。
苏弦将最后一丝灵气输进了令牌里。
阻碍消失,傅锦和苏悦己连忙一左一右地合力将苏弦搀扶起来。
苏悦己:“弦师姐,你感觉怎么样?”
苏弦勉强扯起嘴角:“我感觉非常好,就是有点困……”
傅锦:“睡吧,醒来你就回院子里了。”
“嗯,那真是太……”
苏弦话没说完,人已经昏睡了过去。
傅锦和苏悦己对视一眼,苏悦己直接一把将苏弦横抱了起来。
傅锦瞠目结舌地松开了手:“苏,苏师妹?”
苏悦己疑惑转头:“傅师姐怎么了?”
她顺着傅锦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的人。
苏弦刚被雷劈过,又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整个人都脏兮兮黑黢黢的,一抱上就将苏悦己的衣服都弄脏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她脏。”
“我不是说这个……算了,没什么。我御剑,苏师妹带着苏弦上来吧。”
“好。”
三人挤了挤,挤上了同一把飞剑,傅锦在前面御着剑,还是忍不住想偷偷回头看。
那可是苏悦己,她一直那么被动,现在竟然主动把苏弦抱起来了?
就算以修士的力气抱两个苏弦也是轻轻松松,就算苏弦现在没有意识也一样不可思议。
傅锦心道,难道苏师妹真的被苏弦最后的举动迷到了?
那这可真是一举多得了。
主角都走了,围观的弟子们也就跟着散开了。
这次又有新的话题了,敢直接接天雷的师姐,师姐还有很多法器、丹药。
还有最后过去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竟然直接把人抱起来了!
虽然在那种情况下抱起来也是正常的,但还是感觉好暧昧哦。
弟子们八卦时碰巧被一位与苏弦她们相识的弟子听到了,那位弟子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苏弦师姐和苏悦己师姐是道侣,她们亲近一些不是很正常吗?”
“什么?!她们竟然是道侣!”
这下子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跑偏了。
外门筑基成功的弟子不少,但在外门就有了道侣,道侣还是同性的可不多,这不比筑基让人好奇多了?
在苏弦和苏悦己是道侣的事渐渐传开的时候,苏弦在睡了一天一夜后终于醒了。
她苏醒时是在天将亮未亮的凌晨,守在她床边的只有一只窝成一团的鼹鼠。
“吱吱?”
吱吱被苏弦一叫,立马醒了过来,爪子一蹬就跳上了床,压在了苏弦胸口。
“吱吱吱吱!”
“咳咳!”
苏弦没空听吱吱的话,她只觉得自己要被吱吱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苏弦气若游丝地挣扎:“吱吱,你……又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