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素素被李二山的态度气得浑身发抖。
    但是这边惦记康康的安危，便又回了医院。
    好在康康没有什么大事儿，这一段时间在‘今天吃啥’吃的也很有营养，当下就能回家。
    蒋瑞文和国兴正抱着康康出医院大门，就跟郑素素撞了个正着。
    几个人回到店里。
    刘喜鹊正忙里忙外地招呼着，赵铁柱也再帮忙。
    郑素素心里觉得暖暖的，果真是远亲不如近邻。
    晚上，郑素素来到蒋瑞文的房间，推门进来。
    "康康没事了吧？"
    郑素素坐到康康的床边，温柔地问着，伸出右手抚摸康康苍白的小脸，眼眶中满是担忧。
    康康摇了摇头："姐姐，我好了，明天能帮你择菜！"
    “那是大人干的活！”郑素素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才掩门出来。
    八月夜晚凉爽。
    月亮皎洁。
    星星铺满夜空。
    街道上行人寥寥，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在照明着，整条街都显得寂静无比。
    门前站着一个小姑娘，穿着白色的碎花裙子，扎着羊角辫，一张小脸带着泪。
    小姑娘不住抽泣着。
    郑素素开门，听到哭声垂下头，这一看，吓了一跳。
    只见这个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萧泽源的妹妹。
    "娇娇，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吗？告诉姐姐！"郑素素蹲下来，把她抱起来。
    娇娇抬起小脑袋，用泪眼朦胧的眸子盯着郑素素："姐姐，我哥哥死了！"
    郑素素心里一惊，，脚下一软，整个人差点晕了过去，赶紧问道：“你……你说……什么！？”
    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还给给他带了吃的。
    他还在夜光下对自己笑。
    他死了！
    郑素素眼睛一黑，抱着娇娇，整个人向前倒去。
    幸好及时赶来的聂旭反应及时，一把扶住她，才免于摔倒在地。
    "老板，你怎么样啊？"聂旭关切的问道，看到郑素素的神色似乎不太对劲。
    郑素素双眼紧闭，脸颊苍白无血色，额头冷汗直冒。
    "娇娇说，他哥死了？"
    “哈！？”聂旭捏了一下娇娇的脸颊“你是咒你亲哥呢，还是咒我这个表哥？”
    "不，哥哥真的死了，呜呜~~！"娇娇一听聂旭的话，眼泪又掉了下来。
    聂旭简直头痛，娇娇本来在局里睡觉呢，这孩子睡醒了就哭天抹泪地往外跑，他都够呛能追上。
    “你是不是做梦呢！”聂旭无语。
    娇娇看向聂旭，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
    "你再哭，再哭信不信我揍你！"聂旭威胁道。
    娇娇顿时止住了哭泣。
    郑素素提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她简直要吓死了。
    而远在那山沟里进行野外训练的萧泽源，正躲在草丛里进行埋伏，那鼻子一下就不听使唤地痒痒着要打喷嚏。
    谁又说他坏话了？
    而这边，聂旭从郑素素手里接过来娇娇，问起来今天白天发生的事儿：“俩孩子都还好吧！”
    在他们公安局门前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儿，简直太过分了。
    这是不把他们公安局放在眼里啊！
    不把警察放在眼里，简直就是罪加一等，他一定要管一管！
    听到聂旭问到孩子，郑素素立即答道："都挺好，养养就行了。"
    "嗯！"聂旭应了一声。心里盘算着明天要找那个打人的李二山好好聊聊。
    这边娇娇睁着萌萌的眼睛，问：“我今晚能跟漂亮姐姐睡吗？我不想跟包阿姨睡！”
    “包阿姨是谁？”郑素素不解。
    "就是妈妈的好朋友。"娇娇解释道，可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的好朋友会对她不好。
    聂旭补充：“是我二姨家的远方一个亲戚，之前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去投奔我二姨，我二姨见她可怜就收留了。后来我二姨去大西北支援建设，不忍心带着娇娇一个娃娃吃苦，就让她照顾着。”
    "哦！原来是这样！"郑素素点头，看向娇娇“娇娇想跟姐姐一起睡，还是跟康康妹妹一起睡？”
    小家伙犯难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选。
    "我跟康康一起睡！"娇娇说道，随后又想了想说“康康跟姐姐一起睡！”
    虽然没说三个人一起睡，可这明明就是要一起睡！
    这个娇娇，可真聪明！
    聂旭对郑素素也算是了解，便放心把娇娇交给了郑素素。
    带着小人上了楼，康康一看娇娇来了，那眼睛都亮了。
    “姐姐！”康康高兴地喊道。
    娇娇走过来，抱住康康：“康康妹妹！”
    俩小人相拥而眠。
    一夜好梦。
    次日一早，天气阴沉。
    乌云聚满天空。
    眼瞧着要下雨。
    柳婶吃过午饭就来了。
    郑素素正和蒋文瑞她们一起吃饭。
    柳婶进门之后，就急匆匆地说道："素素，李二山被警察带走了？。"
    郑素素吃饭的动作一顿，放下筷子，看向柳婶："啥时候的事儿？！"
    “就刚才呗！我今天是来跟你说自行车的事儿，一出门就碰到一个穿着制服的带着李二山下楼！”
    "他说什么了没？"郑素素问道。
    柳婶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看李二山的表情，好像不太妙！"
    郑素素点了点头，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柳婶见郑素素不说话了，便也知道自己多嘴跟她说李家的事儿。
    话题又转到自行车上。
    “自行车是全新的，缝纫机和收音机都坏了，所以——”柳婶也不知道啥时候坏的，不过说起来有些对不起素素，好好的东西放她家，竟然给人弄坏了。
    “我明白了！”郑素素也没多做揣测“那就换！”
    眼瞧着外头要下雨，柳婶也没多留，便着急忙慌地赶回来。
    这边柳婶前脚更走，一个四五十岁的短发女人，拿着黑色油纸伞就来了。
    娇娇一看是包大凤，小脸一垮，有些不高兴。
    包大凤眼睛滴溜溜地把屋里都看了一遍，视线落在那半盒牛肉上，笑着说：“娇娇，跟阿姨回家吧！”
    包大凤说完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堆牛肉。
    娇娇赶紧躲开，瞪圆了双眼道："我不要回家，我要跟姐姐一起住。"
    包大凤笑着摇头："这那能行，姐姐忙！跟阿姨回家！"
    娇娇撅着小嘴，一脸委屈地说：“那好吧！”
    哥哥告诉她，要听话。
    见娇娇妥协，包大凤喜形于色。
    她走过来拉着娇娇的胳膊就要走。
    "阿姨！你不许抓我的手！"娇娇赶紧把自己的小爪子藏在身后，一脸防备地瞪着包大凤。
    "好好好，阿姨不抓你，但是你要跟阿姨回家。"包大凤耐着性子哄着娇娇，心想这孩子越大越难管了。
    郑素素看在眼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便说：“正好我要去局里找聂警官，娇娇要不要去看看哥哥？给哥哥送点吃的啊！”
    娇娇立马两只眼睛放亮了："要要要！"
    只要不跟这个包大凤，她都很乐意。
    "好！"郑素素撞了两盒凉菜，拿了两个白吉馍，对着包大凤地说："阿姨，一起去吧！"
    包大凤见郑素素邀请自己，就笑呵呵地跟着郑素素出了门。
    两人出了院门，郑素素看了看天色，说："瞧着要下雨，咱们腿脚快些！"
    她倒是不怕，就是担心萧泽源家里住得远，路上娇娇冻着。
    到了公安局，聂旭正好在。
    再确认过此人就是娇娇口里的包大凤之后，郑素素才放心把娇娇交给她。
    而包大凤抱着娇娇走后。
    聂旭看着郑素素说：“你这么谨慎的人，怎么开店还能落人口实？”
    “什么事儿？”郑素素有些懵。
    聂旭说：“有好几个人来我们这里闹着报案，说你家的菜隔夜的，吃了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