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年咽了咽口水,一字一顿:“你是狗。”
报复心确实很重,顾砚想。
谁知沈矜年又重新伸出手,火热的掌心捧着顾砚的脸,缓缓凑近到他面前,直到两个人的鼻尖蹭着鼻尖,呼吸交融。
“你是顾砚。”
“不用试探我。”
他虽然身体不舒服,脑子也浑浑噩噩的,但是不至于到了睁眼瞎的程度。
“沈矜年。”男人严肃郑重地开口道:“你现在期愿的一切行为,都是出于高契合信息素以及药物作用带来的本能反应,你的理智不喜欢我,我知道你醒了以后会生气,会后悔,会自责。”
沈矜年最烦听长篇大论。
他从口袋里拿出自已的手机,打开录音模式。
对着收音麦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沈矜年生病时的所作所为,一切都是自发自愿,清醒后的沈矜年不许找顾砚的麻烦,如有反悔,变成omega。”
—“…这样,够了吗?”
顾砚一头雾水。
沈矜年按下了录音暂停键,随手丢掉手机。
从车座椅上爬起来一个飞扑重新栽进顾砚怀里,单手捏住他的下巴,让顾砚被迫仰起头。
氛围有些微妙。
顾砚喉结上下滑动,声音涩哑:“矜年,别后悔。”
沈矜年充耳不闻,伏低身子重重地碾上顾砚的唇瓣。
浓烈的草莓味瞬间充斥满整个口腔,诱惑着清凛的雪松与之交缠共舞。
第23章 两副面孔
医院的路程距顾砚的房子有些远。
两个人折腾到家已经到了半夜十一点半。
沈矜年打过的抑制剂针开始生效。
他的情绪要比之前稳定得多,身体状态也好转不少,甚至连信息素都在逐渐地恢复正常,收放自如。
唯独不好的是…刚才讨亲的时候动作太激烈,咬伤了嘴唇,到现在还疼着。
顾砚去附近的药店买来药膏,用棉签蘸取里面的白色乳膏,小心细致地涂抹到沈矜年受伤的唇角。
乳膏受热融化,凉嗖嗖的带着一股清新的药草味道,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唇瓣上油亮亮的。
画面有点糟糕了。
顾砚能感觉到自已的耳根越来越热,连忙躲开视线,不再去看眼前的一幕。
又担心在沈矜年面前露了破绽,被人发现自已的窘迫,顾砚又打算暂时回避一下。
沈矜年误以为他要临阵脱逃,眼疾手快地一把搂住他的腰,胸膛紧紧贴合着顾砚的下腹:“......你,你在车上答应过我的。”
顾砚放下手里的药膏,双手握住沈矜年的手腕。
“要先去洗澡。”
沈矜年还是舍不得松开顾砚:“你会和我,和我一起吗...”
顾砚声音沙哑:“我会照顾你。”
沈矜年目前的智商没有完全恢复,处理不了弯弯绕绕打着几个弯的话,脑子自动过滤以后就剩下两个字——
我会&%¥@…
他的委屈瞬间松弛了不少,“那你,抱抱我...”
顾砚弯下腰,毫不费力地直接将人横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
好闻的雪松味信息素浓郁地萦绕在鼻尖,沈矜年像只被顺毛摸的小猫,立刻享受得眯起双眼。
顾砚将他带去浴室里,将人放在小板凳上。
“腰软坐不住的话跟我说。”
沈矜年抱着自已的膝盖,神情迷离:“...唔。”
顾砚叮嘱完以后,赶紧去在浴缸里放水,尝试水温。
沈矜年在他身后乖乖坐着,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噙着顾砚忙碌的背影。
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等到结束。
顾砚站起身,准备提前找个薄浴袍,一会给沈矜年穿。
结果他一转身就看到了光溜溜的沈矜年,衣服裤子被丢的到处都是,正在乖巧坐在板凳上等他。
“你怎么,自已把衣服丢掉了?”
沈矜年:“要洗澡...”
洗澡当然不能穿衣服呀。
他主动起身跌进顾砚怀里:“抱我吧…”
话音落下,他被顾砚再度抱进怀里,又小心地抱进浴缸。
水温调整得很合适,泡在水里的漂浮感让身体格外舒服轻松,甚至连体内那股被火烧火燎的感觉也被温热水流冲淡了三分。
沈矜年长舒一口气。
看到顾砚迟迟没有褪掉衣服,他主动蜷起腿,腾出浴缸的大半空间。
瓮声瓮气地叫顾砚:“你也来呀...”
“浴缸太小,我先帮你洗。”顾砚找借口死活不同意,衣服上的扣子跟焊死了一样。
沈矜年看了看自已对面的位置,又看看顾砚的大长腿。
好吧。
确实装不下两个人。
“那一会儿,我也帮你洗澡吧…”他把浴花递给给顾砚。
张开双臂任由男人帮自已打沐浴露,蔫坏地把搓出来的泡泡抹顾砚脸上。
看到顾砚无奈受瘪又强忍着不能揍他的表情,沈矜年忍不住笑出声。
直到被顾砚釜底抽薪,干脆放水冲走了所有的泡泡,沈矜年才被迫老实收手。
他趴在浴缸边缘,仰着头看顾砚棱骨分明的下巴,百无聊赖:“顾砚......是草莓沐浴露好闻,还是我的信息素好闻?”
“不可同日而语。”男人脱口而出。
顾砚夸他信息素不可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