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你,你这手臂上都流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九公主当着雨点风的面关心起风伤来,雨点风有些许醋意。
风伤擦拭了臂肘附近的血,“这在外头攻城拔寨的,受点伤那自然是最正常不过,我是与左天楠交手的时候,不幸被其手中的雕弓射中了臂膀而已,不碍事!”
“九儿,你不是会些医术吗?快带风爱卿下去治疗治疗,以免手臂感染,朕可不想损失了如此栋梁之才!”天子故意说道。
九公主迟疑的目光看了一眼天子,“是,父皇!”
带风伤下去休息,九公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说服风伤终于把上衣脱了下来,可是九公主似乎有些害臊,不敢直视。
“公主这金枝玉叶之躯,却如此为我这样一个小将行医,风伤实在是受宠若惊,公主如此厚爱我等,我等必当誓死追随公主和陛下,驰骋沙场!”风伤的心中只有热血。
九公主从自己的裙角撕扯下来了一块,在风伤手臂上方绕了几圈,将方才敷上去的草药一起包扎了起来,“这句话,我喜欢!”
参观完了淮南城,也见过了风伤,禹都此时危机四伏,天子不得不快些想要去柳城阅兵。
此去柳城路途有些遥远,担心九公主的安危,而风伤此时亦不过只是一个什长,天子干脆直接让风伤一起去柳城,一来希望沿途之中能多一个人保护公主,而来希望能让冷延戚重用风伤。
沿途之中,风伤和雨点风还有公主,三个人各骑着一匹战马,三个人互相靠近在一起,无话不说,尤其是九公主,一直对风伤纠缠着,风伤的耳边难得清静。
去往柳城,因为并不是经过洛阳一代,天子没有受到任何的埋伏,很顺利的便来到了柳城。
进入柳城之后,天色已经稍微晚了一些,冷延戚为天子等人暂时在府中安排了住处。
如今尚处于战乱不休,柳城之中,没有山珍海味,只有一些普寻常百姓家经常吃的那些粮食,这些官员们一个个都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如何能吃得惯,当着天子的面只是伪装起来而已罢了。
“今晚就委屈陛下了,除了刚才那些吃的较为普通,这柳城之内,也没有太过于宏伟的房屋建筑,臣习惯了和百姓们一般生活,是故住的也和他们的一般简单,实在是无法在这里找出…”冷延戚刚正不阿,两道八字胡,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
天子自然是不会介意,很快便答应在这里暂时住了下来,然而天子此时尚有一事未做,但见天子在冷延戚面前说了两句,试图让冷延戚重用风伤,起码封个校尉之类。
然而冷延戚却是不吃这一套,“陛下,恕臣大胆拒绝,这军中担任各种职务的将士们,无一不是经过重重考核,方才可以任职的,这风伤,臣之前确实见过他,也略知他有些本事,只是陛下有所不知,风伤这个人十分看中感情,之前便是因为他喜欢的女子被敌人狠心杀害,其竟然一时冲动,意气用事,险些将小女月心和她的十万大军葬送,且不说他的这些过错,就算是臣现在封他做将军,他过去所犯下的种种,这些将士们都看在眼里,风伤只怕难以服众,所以的话,他还是需要经过一些时间,拿出自己的本事来,凭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往上爬!”
天子沉思了片刻,徘徊了两步,本想用风伤现在的功劳来提升风伤的地位,但冷延戚还是拒绝了。
冷延戚有些时间未有见过风伤,在见过天子之后,亲自面见了一番风伤,不知道和风伤说了些什么,风伤整个人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由于在冷延戚这一边,天子无法给风伤谋求到一个好的职位,加之此时乌月国暂时停止了交火,短时间之内不会有大的战事发生。
又出于禹都的危机,天子在冷延戚手中借走了风伤,试图让风伤在禹都显示一些本领,也好好了解了解风伤这个人。
在柳城阅兵之后,回来的路途之中,一路上都十分的平静,经过洛阳一代,在峡谷关这里,此处地势不平,又是一些山地,又逢天降大雪,寸步难行,回禹都的速度不免减缓了下来。
峡谷两岸,灌木丛生,山谷很大,若是白日里便能看到围绕在周围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落在夜晚,便只能看到那些隐约高大的影子。
延绵高耸的山头屹立在这片大地上,使得这里变得崎岖蜿蜒且险峻,此处砯崖转石万壑雷。
天子和三百士兵还在缓缓回禹都,此时山谷之上,忽然走来了一个人影。
夜黑风高,黑暗中忽有肃杀之意,山谷两岸,各有十五个黑衣蒙面人,一个个拿着金钩绳索,那个走来的人影身子顿了一下,借着夜色里的那点微光,可以看到来人是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
练寒影对这些蒙面人叱喝了几句,但见半空之中忽然出现了无数的飞人,三十多个人顺着绳索而来,一个个发动手中的连弩,箭雨密集而来,天子后边的官兵们不时倒下了一大片。
火把从将士们手中掉落在地面上,厮杀声,惨叫声激荡在这山谷之中,战马慌乱了阵脚,想要逃跑。
“来人,护驾,保护天子!保护公主!”随行的官员大声喊了起来。
一群蒙面人随手掷处了铁钩,勾住了天子的马车,顺着绳索爬向马车,手中握着一柄雪白色的弯刀,在夜里的月光下尽是显得杀意浓重。
“大哥,依你看来,我们有足够的把握对付这些人吗?”风伤转动手中的长枪,单手拍着马背,跳空而起,长枪横扫而过,但见两个勾着马车的铁钩忽然断裂。
“看他们的架势和招式,绝非寻常之辈,而且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不是天子便是九公主殿下!想来必然是之前遇到的那些人的同伙,贤弟,你负责保护天子,我负责保护好公主!”
杀!几个人用铁钩勾住了公主的战马,雨点风从自己的战马之上顺势伸手拉着公主的手臂,一甩,直接将公主转移到了自己的马车之上,但见那一匹战马惨叫了一声,轰然倒下。
随行的官员们,一个个都害怕得要死,大惊失色,吏部尚书直接躲到了马车子地下。
兵部尚书与刑部尚书的脸色充满了焦虑和担忧,但是,忠于天子,双手握着从地面上捡起来的刀子,与那些贼人殊死搏斗了起来。
奇怪的是,这些人竟然不杀官员,对这些官员们一个也不杀,全部人分成两组,一组围着公主,一组围着天子所在的轿子里边。
轰!练寒影忽然从半空之中出现,血红色的镰钩从马车的背后穿入轿子里边,风伤眼睛雪亮,左手抓住了练寒影的金钩,顺势将练寒影拉了过来,却见练寒影站的很稳。
风伤和练寒影怒目而视,不多时,“你是何人?竟然敢行刺天子?”两个人便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蒙面人面上神情镇定,“在这洛阳的土地之上,你说我等是何人?”
漫天飞雪,火把被飞雪熄灭了,金戈铁马,横尸遍地,三十个杀手各个身手了得,才死了不过五六个,现如今还有二十余个。
三个蒙面人,和练寒影一起分别从四个方向杀入轿子里头,风伤横扫千军,荡起手中的长枪,刺入了一人的心脏,接着,便和那三两个人纠缠了起来。
三个铁钩,分别勾住了风伤的长枪,一个钩向风伤的大腿,风伤长枪遁地,跳空而起,长枪卷了几圈铁索,猛然拉扯,将练寒影拉扯了过来。
练寒影不由得震惊,顺势扑倒在风伤的柔怀之中,“想不到你这个人男人,伸手竟然如此了得,不如跟我一起做杀手算了吧!”
风伤胸膛向前一推,将练寒影推了回去,练寒影顺势用铁钩勾住了风伤的腰间,风伤怒震双臂,从腰间拉出匕首,瞬间切开了刺入腹中的金钩。
九公主从风伤开始激战到现在,就一直盯着不放,风伤那出神入化的长枪,不凡的气度,深深地吸引了九公主。
随后,那股隐藏在黑暗里的杀意缓缓退去,黑衣人站着纹丝不动,这黑暗的环境里看起来静谧清冷,但在这个夜晚里却似乎格外森严。
万里飞雪之中,雨点风也不甘示弱,长剑在手中剑走偏锋,剑剑惊魂,在风雨两兄弟的合力破解之下,将这些杀手杀死了十来个。
这些杀手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见情况不妙,瞬间形成了十面埋伏之势,群起而攻之,风伤和雨点风两兄弟被困其中,而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在与那练寒影纠缠着,保护天子。
练寒影一剑刺穿了礼部尚书的心脏,杀入轿子之内,却见轿子居然是空的,不免震惊。
从这个血红色的金钩来看,吏部尚书十分清楚这个人是练寒影,还知道是邓太师的人。
十个杀手的出招,相辅相成,互相补足残缺点,形成了天衣无缝的网络,十个金钩围着这两个人刺来,在一旁战马上的九公主不免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