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亲子鉴定?”
萧清风狠狠拍了下洛萨宁的胳膊,抱着宋喜不松手。
她看到了那条短信,认定宋喜就是她的外孙女。
霍南厌那种身份的人,是不会骗她的。
“是为了让小喜放心。”
洛萨宁无辜的揉了揉胳膊。
一句惊醒梦中人。
就算他们两个认定是宋喜,宋喜自己也得相信才行。
萧清风揉了揉眼睛,将老泪抹去,慈祥的抚摸着宋喜的手背。
“小喜,听你外公的话,做个鉴定吧。”
“好。”
宋喜点点头。
亲子鉴定不过是扯一根头发而已,换心里安定,她也能好受些。
如果两人真的是她外公外婆,她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亲人。#@$&
只可惜母亲已经去世了。
洛萨宁下了命令,立刻有保镖恭恭敬敬的上来,小心的将他和宋喜的头发包好。
“要快。”
在保镖面前,洛萨宁的神情格外冰冷威严。
“是。”%&(&
保镖快步离开。
洛萨宁轻舒了口气,转眼看到宋喜,又挂上了宠溺慈祥的笑。
“走,我们进大厅里坐着,别累着。”
宋喜:……
好吧,身居高位者,能有两副面孔,不奇怪。
但看着洛萨宁和萧清风两人殷切的眼神,她心底一软,还是跟着进去了。
这是两位盼女心切的老人,她不想拒绝他们。
见宋喜不抗拒,两人对视了眼,眼底都是惊喜。
“来,吃点水果。”
萧清风亲手端了个果盘出来,里面放着满满当当的苹果火龙果等。
宋喜看了眼,捏了颗樱桃到嘴里。
“呀,酸。”
她忙不迭将樱桃放下,又尝了尝车厘子,随即一发不可收拾。
“多吃点。”
萧清风递给她个叉子,看她一颗颗的插着吃,眼底又泛起了水雾。
她和玉儿真的一模一样。
玉儿也喜欢吃樱桃,但受不了酸,后来有了车厘子,她就迷上了这个水果。
看宋喜插着车厘子吃的模样,和她几乎如同刻下来一般,完全相同。
“不能再吃了。”
宋喜停了手,有些遗憾的看着果盘。
“我胃寒,若是再吃,会疼的。”
“那就少吃点,来,喝点牛奶,养养胃。”
萧清风端过来一杯牛奶,还是温热的,慈祥的看着她喝。
宋喜来者不拒,抿了一口后,舒服的呼了口热气。
她总觉得不太对。
眼看萧清风又要塞给她一块儿芙蓉饼,她连忙推开。
“我有个问题想问。”
宋喜眸光清澈,萧清风一愣,转眼看向洛萨宁。
“你说。”
“为什么突然认定是我?”
她直直的盯着两人。
在他们抓,或者说强硬的请她的时候,他们没有这么客气。
而等她下车后,他们俩却格外激动。
这其中的差距,简直是天上地下。
萧清风一滞,看了眼旁边的洛萨宁,再次轻叹。
“你果然是个聪慧的孩子,可也看的太过透彻,不会幸福。”
宋喜默然不语。
能看透人心的人,无不是聪慧到极点的,在他们心中,人性根本经不起考验。
但她不同,她有霍南厌。
就算当年他曾为了所谓的许诺恩情对她不好过,可现在却掏心掏肺。
他连命都能给她,哪怕是霍家,她想要,也只是一句话。
人走在这世界上,本就是孤独的,有他陪伴在身边,她觉得好了很多。
“其实是我和你外公接到了一条短信。”
“你看。”
萧清风将手机递给宋喜,屏幕上闪烁着一条陌生人来信。
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说她,是他们寻找的外孙女。
宋喜盯着电话号码,手指紧紧地掐在了掌心中。
“是他。”
这个号码很熟悉,是霍南厌。
“对。”
旁边的洛萨宁悠然开了口:“这个秘密,不只是他知道,洛书白也是知道的。”
洛书白。
宋喜的瞳孔骤然紧缩。
一切都能连起来了。
她在米国读书,供养两小只,洛书白每个月雷打不动的给她打生活费,从不间断。
他曾对她说,只要她不回国,他就一直养着她。
还有陆北,也曾跟她说过类似的话。
他说,她该是明白人。
回归江城,除了所谓的叶落归根,没有任何好处。
还有霍南厌。
原来他们对她好,却是隐瞒了无数真相。
“人都是有私心的。”
洛萨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苍老沉重,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沧桑。
“小喜,你才三十岁,人世间的百态你并没有看透,被欺瞒也正常。”
“跟在外公身边,等你看透彻了,外公也就放心了。”
他说完后,殷切的盯着宋喜,宋喜没有做声。
她脑子很乱,不想在这个时候做任何决定。
萧清风盯着两人,眼睛里掠过一道悲悯的光。
他们似乎又走上了那个轮回。
就在这时,一道保镖的声音打破大厅里的沉闷寂静。
“家主,鉴定结果出来了。”
“拿来。”
洛萨宁激动的起身,从保镖手里接过结果,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萧清风也凑到他身边,瞪大了眼睛看着。
下一刻,她呜咽一声,死死地抱住宋喜。
“没有认错,小喜,你就是我们的外孙女!”
潸然的泪,打湿了宋喜的衣服。
她能感觉到萧清风将她抱得很紧,几乎要勒进她的骨头。
罢了。
到底是她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她轻轻的抱住萧清风,手掌在背后轻轻拍打着,舒缓气血。
毕竟萧清风年纪大了,这样激动,恐怕身体受不了。
一边的洛萨宁也跟着抹眼泪。
“我们坐下说吧。”
宋喜等了会儿后,让萧清风坐在沙发上,看了眼洛萨宁。
他也明白她的心思,跟着坐好。
两人很快收敛了心神,凝视着宋喜。
宋喜喝了口牛奶,沉默片刻后,再次开口。
“既然是亲人,我想……让咱们彼此交换下过往。”
那些陈年旧事,总要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哪怕是腐烂在暗处的伤口,也不能任由它这样存积下去。
或许揭开的时候会很痛,但这是不能避免的。
人,总归要好好儿活着。
“对,该听你的话。”
萧清风拿起纸巾擦了擦泪,痴痴地看着她。
“你也该知道咱们洛家和你妈妈的过往了。”
宋喜陡然攥紧手指,期待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