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内,陆北终于下定决心,将最后的秘密解开。
“当年的车祸,也是顾晚晚做的,只是洛书白和我帮她掩掉了。”
宋喜心底咯噔一声。
“是她?”
霍母怒不可遏的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大声骂道:“当初对我下手,还对小喜也下手,她怎么这么狠毒?”
“为了爱吧。”
张老教授看了眼霍南厌,悠然摸了下胡子。
爱之深,恨之切。
既然深爱的男人不可能得到,那她就毁掉他在意的女人。
女人对女人,往往比男人对女人更加残忍。
“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就该抓起来,让她在监狱里忏悔。”
霍母气喘吁吁的说着,看向霍南厌。
“你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一定要保护她?”
被母亲指责,霍南厌脸上依旧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
“我误会了。”
“只是误会么?”
“对。”
霍南厌看向宋喜。
有些话,是他和她之间的小秘密,不想和外人共享。
“行了,我管不住你。”
霍母愤愤不平的说着,坐下不想多问。
宋喜则看向陆北。
“学长,你继续说。”
顾晚晚既然动手,就不该只是被掩盖那么简单。
她肯定想让自己死!
“我说。”
陆北重重的呼了口气。
“其实当时,也是我和洛书白的一个计划,想让你跟我离开。”
他们本来是想让顾晚晚出手,逼得宋喜假死,然后带她出国。
只是没想到,顾晚晚会假戏真做。
她动用了死士,想要靠着车祸将宋喜置之死地。
好在关键时刻,陆北和洛书白赶到,将宋喜救了下来。
“你烧伤严重,内脏也多处破损出血,我只得给你进行手术,又整容掩盖伤疤,单单是恢复就用了一个月。”
说到这里,陆北的笑容变得苦涩。
“可没想到,在一个月后,给你复查的时候,查出了身孕,还是双胎。”
宋喜淡淡的点了点头。
后面的事情,她都知道。
她当时身受重伤,又怀了孕,如果贸然流产,她的身体肯定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张老教授也说的明白,若是不生,以后就不能再生了。
还好她后来保养的不错,孩子也平安生了出来,总算让人松了口气。
“洛书白为什么要让她走?”
霍南厌突然提出了疑问。
在六年前,他就发现洛书白对宋喜很不同。
“他有他的理由。”
陆北也不知情。
所有的疑问和误会迎刃而解,让人有种豁然开朗的自在。
宋喜托着下巴,忍不住又笑了。
“我的前半生,还真是跌宕起伏,精彩缤纷。”
在米国的时候,她最喜欢看的就是古早言情剧,那狗血的剧情,却能骗她的眼泪。
如今听听自己的故事,她突然觉得那些剧不算什么了。
她,就是最好的主人公。
“是我害了你。”
陆北有些惭愧的看着她,低低的呼了口气。
如果不是他,或许只有一个顾晚晚,还掀不起来什么风浪。
“学长,你也该给我解释下疑惑了。”
宋喜看向陆北,悠然的拨弄了下杯子。
“我的记忆,真的只是因为车祸丢失的么?”
陆北没回答。
沉默,可怕的再次蔓延,将整个包厢中的人笼罩。
霍南厌和霍母也都紧张的看向他。
尤其是霍南厌,心都差点要跳出胸腔。
他爱宋喜,可若是只有他守着过去的记忆,他不甘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北才开了口。
“是我做的手脚。”
车祸后,他给宋喜服用养身体的药物,却动了私心。
“我想让你忘记霍南厌,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你爱他,所以不肯接受我,可若是你谁都不爱,或许我还能……”
陆北说不下去了。
他做了个南柯一梦,梦醒了,只有他留在过去的伤悲中。
所有人都出来了,可他出不来。
真是可笑。
“什么药,还能恢复么?”
霍南厌问出了心底最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
回应他的,只有陆北忧郁的眼神。
他正要发火,就听旁边的张老教授捋了捋胡子,轻声解释。
“这药是我研发的禁药,温补人身体,但也损害神经,让人失忆,恐怕没什么解药。”
太过逆天的药,都有强烈的后遗症。
宋喜当年在死亡线上走了一次,差点回不来。
能保住她的命,她只是失忆,已经很不错了。
听到这话,霍南厌抽了抽嘴角。
“我不在乎。”
宋喜笑了一声。
她说的干脆利落,像是在说别人,霍南厌看了眼她,心底有细细密密的痛。
他总算有些理解过去的她了。
在看到他和顾晚晚亲密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心疼过的吧。
风水轮流转,如今,该他了。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证据也拿给你们了。”
陆北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撑着桌子站起来。
“小喜,再见。”
宋喜也跟着站起来,点了点头。
“学长,祝你幸福。”
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陆北贪婪的看着她,想将她的一切都刻印在脑海中。
这一次,是真的永别。
从今往后,他们各自有各自的人生。
他会跟许橙结婚,抚养许忆北长大,而她,也将追寻她自己的幸福。
“对不起,耽误了你许多年。”
陆北强忍下到鼻尖的酸涩,转身离开。
宋喜没再送他。
直到他离开包间,她才跌坐回到椅子上,捏起一块马卡龙,食不知味。
“小喜。”
霍南厌喊了声。
“你别靠近。”
宋喜回过神,蹙眉看着他。
“小喜。”
“别叫我小喜。”
宋喜丝毫不给他面子,不顾张老教授和霍母在场,冷哼一声。
“渣男。”
霍南厌:……
好在,在宋喜知道过往的全部后,他确实担当得起渣男这个称呼。
她想这样叫他,也只有她能这样叫他。
“离我远点,不行,你出去吧。”
宋喜脾气上来,干脆推着霍南厌出去,像是赶苍蝇一样。
看到他就心烦,还不如走远点,省的在这里气人。
霍南厌无奈的看向霍母和张老教授。
“妈,你们也不管管她?”
“管什么管。”
张老教授笑着说着,低头喝咖啡,懒得理他。
至于霍母更绝,索性玩手机,只当他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