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幽幽转醒,然后朦胧的双眼渐渐的恢复清明,“干嘛啊,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是因为我太美了?”
他哑然失笑,“世界上也只有你这样的自信,不害臊。我只不过是在想今天的事,红鸢,你以后在气头上说过的话,你都不许当真。”
她打了一个哈欠,一脸莫名的看着他。
“以后若我赶你走,你也不许走,要留在原地等我,听到没有?”
红鸢躺在地毯上,打了几个滚,然后仰着脖子说,“我已经等了你一百年了。”
他侧过脸,看了看想小猫一样赖在地毯上的女人,心头不由得一暖,“我以后不会再让你等了。”
红鸢忽然从地摊上爬起来,拿起他受伤了胳膊仔仔细细的端倪了一会,才微微的叹息道:“你们人类的生命就是脆弱,动不动就会得病受伤的。”
他笑着说,”你怎么突然间有这样的感慨了?是啊,这世上又有谁不羡慕你呢,可以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他看着她如长蝶一样的睫毛微微的颤了颤,然后犹犹豫豫的说,“我想——我想把内丹送给席檀,我曾经的答应过席霈楷的,要救活席檀。”
“你说什么?”他的脸色微变,“我看你是不想让席霈楷伤心吧,他在你心里到底算是什么?就那么重要吗?红鸢,我知道那内丹对你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你真的舍得吗?”
她盈盈剪水的眼睛里满是恼火,“内丹是我自己的,凭什么我不能做主?席檀对我那样好,我不想让他死。”
他看着她,“那么你想让我再经历无数的生老病死吗?然后你一次次的看着我再绝望中死去?红鸢,我们说过要相伴生生世世的。”
红鸢过了许久才微微点头,是啊,席檀这一生如此的善良,来世定会平安喜乐一生。他原本担忧着的心才微微的放下,坐在她的身边,紧紧的搂住她的肩膀。
她身上有淡淡的血腥气,只怕是他留下的。
他忽然想到路灯下,席霈楷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的情形,他妒忌的发了狂。
晏楚珩忽然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那样的霸道,仿佛要将她撕碎了一般,她那样的难受,猛地用手去推,他却将她的手紧紧束在背后。
他的吻太过霸道,忽然她想起了席霈楷,他曾经那样温柔的亲吻过她。
她的手在挣扎间,触碰到了他受伤的手臂。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他顿时清醒了过来,然后放开她,有些颓废的坐在一旁。
“红鸢,你不是狐妖吗?勾引男人这些不是最擅长的吗?”他有些揉了揉额角,“这张脸给了你,还真的是白瞎了……”
红鸢一脸莫名的看着他,就在屋内安静的有些诡异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犹豫了许久,才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随即传来了女人的撒娇声“楚珩,你怎么那么狠心,这么久都不联系我。怎么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
“我最近比较忙。”
电话那头女人撒娇的声音让红鸢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明晚你陪我好不好?”
晏楚珩看了看红鸢,然后压低声音,出门去接电话。
红鸢耳朵十分的灵敏,即便他去了屋外,还是将两个人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连她这只蠢狐狸都知道他一定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奸情。
当她听到他与别的女人**的时候,不由得心里升起了几分醋意,她如同被激怒的小兽,砰的一声将门摔上,然后上了锁。
然后又觉得不解气,往门上使劲踹了两脚,然后雪白的门上,留下了几个触目惊心的脚印。
晏楚珩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顾那头女人的声音,赶忙挂断电话,想要上前推门,却不料吃了闭门羹。
“红鸢,开门,你听我解释。”
屋子里的女人只觉得十分的厌烦,用被子蒙住头,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他敲了一会门,见屋子里迟迟没有动静,便离开了。
早晨,红鸢饿的肚子咕咕叫,才舍得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她下了楼,才发觉晏楚珩正坐在客厅里看文件,眉心重锁,整个人说不出的烦躁。
桌子上还摆放着两个人的早饭,都已经凉了,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
看到她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顿时满肚子的火气,他砰地一声将手里的文件摔在沙发上,“红鸢,你知道我昨担心了一个晚上吗?”
红鸢困意十足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拿起饭桌上的一块鸡蛋就狼吞虎咽的塞进了肚子里,然后用十分无辜的声音说,“你不会昨天晚上一直没有睡吧?是什么事情啊?”
他气的牙根痒痒,“还不是昨天晚上你不理我,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并且连一句话也不说。”
“昨天是生了一小会的气,不过现在早就好了。”她嘴里嚼着鸡腿,说话也有些模糊不清,“我不许你再和别人女人用那样的口气说话。”
他见她早已将这些事情抛到脑后,不由得想只怕是自己小题大做了,便不再管她如何狼吞虎咽,自己上了楼。
她风卷残涌一般将桌子上的食物一扫而空,然后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然后看见他不知何时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不断的看着手表。
“我们要去哪里玩吗?”红鸢跑到他的身边,用油腻腻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我想去找席霈楷。”
他却笑了,“好啊,你马上上楼洗个澡,一会咱们去医院看看席檀。”
红鸢没有料到他竟然这样痛快的答应了,不过却十分不高兴的说,“我为什么要洗澡?就这样不行吗?”
晏楚珩笑眯眯的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用宠溺的声音说,“这还是昨天的那身衣服吧,太脏了,若是别人看见了,嫌你又臭又脏怎么办。”
红鸢却是满脸的不高兴,“你不嫌弃我就可以了,我干嘛那么在乎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