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纠缠

    “趁我没有杀了你之前,给我滚。”他猛地放开了她的领口,她跌坐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是你让我走的,你可别后悔。”红鸢满肚子的委屈无法发泄,“你这混蛋,晚上小心一点,总有一天我会找你报仇的。”
    她这个有志气的狐狸转身欲要走,却又巴巴的的问了句,“能不能给我些银票之类的,当做这些天的工钱?”
    而身后,却只剩下空荡荡的走廊。
    街道繁华依旧,因为是周末,商场都在做活动,喧闹的街道上堵得水泄不通。
    晏楚珩坐在迈巴赫里,吹着冷气。目光却落在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原本是自己熟悉至极的女人,却做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竟瞧见一身红色裙子的柏寐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半跪在地上翻找着垃圾桶。翻了许久,竟翻出了一块剩了一半的烤鸡翅,满脸欣喜的啃了起来。
    如此漂亮的一个女人,竟如同流浪猫一样在街头的垃圾箱内觅食,不由得惹来了无数人的目光。
    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跑过去递给了红鸢一**矿泉水,红鸢笑眯眯的接过,一口气喝了大半**。然后又走到其他垃圾桶旁,埋头继续翻找着。
    过了好一会,她从垃圾箱的最底下翻出半盒吃剩下的章鱼小丸子。她捏了一个放在嘴里,然后满意的点了点精致的下巴,正要放第二颗,滑溜溜的丸子竟滚落到了地上,她爬过去捡,却不料竟被一双擦的油光锃亮的皮鞋踩爆。
    “你赔给我。”红鸢咬牙切齿的抬头,却见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男人,她从未见过一个男人生的如此的美,以及眼角下的那颗泪痣都觉得白壁微瑕。
    “柏寐,你被席檀抛弃了也不至于落魄到这种地步吧?”那男人薄薄的嘴唇翕动着,却说出十分恶毒的话,“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你瞧瞧现在自己像什么。”
    红鸢收回目光,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你认识我?”
    眼前的男人脸上一阵错愕,“柏寐,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是怪那天在湖里我把你扔下了?还是怪我那天想要杀了你?”
    红鸢忽然想起那日在湖底,她隔着水草,确实看见一个男人游上了湖岸。不由得嗤笑,“那天你自己游走了,连头也不回,可真是无情无义。”
    “呵呵……”晏楚珩蹲下身子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现在记得了?其实那天我挺后悔的,我所有的女人中你算是最听话的了。你也算是有良心,没有将咱们的关系告诉席家。”
    红鸢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又看着被踩碎的香喷喷的小丸子,不由得道:“既然我这么好,你不如请我去吃饭吧。”
    “好啊,我的车就在不远处。”他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走吧,咱们去酒店,可是你最喜欢的总统套房。”
    席檀终于又在医院的病床上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桌旁花**里插着的洁白无瑕的百合,颇有些感慨,看来自己捡了一条命回来。
    “阿檀,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席霈楷从沙发上站起来,倒了杯水,慢慢的递给他,“她胡闹,你也陪着她不要命。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竟值得你这样。”
    “哥,柏寐在哪里?你别伤害她,是我非要玩的,不怪她。”
    “放心,她好的很,你应该担心担心自己,若不是送到医院及时,只怕……”席霈楷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阿檀,哥会治好你的病的。”
    “哥,我的身体生出来就不行,连心脏移植手术都做不了。医生说我活不到二十岁,可我现在二十四,这四年的时间算是我偷借来的,我只想在我余下的时间了陪最爱的女人,便此生无憾了。”席檀慢慢的喝了口水,“哥,能不能让我见见柏寐。”
    席霈楷接过他手里的水杯,放在桌子上,“阿檀,那个女人迟早会害死你。”
    总统套房内,连浴室的装潢都十分的奢华。男人站在花洒下,热水顺着宽厚的胸膛,腹肌,落在地瓷上。
    晏楚珩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口上,那胎记越来越明显,带着几分火辣辣的疼痛。那炙热的皮肤,似乎都能将水给蒸腾。
    他披着浴衣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红鸢正在大快朵颐的吃着服务员送来的西餐。正将一块八分熟得牛排拿在手里啃。
    “没想到下贱的女人就是下贱,连刀叉都不会用了。”他有些厌恶的瞥了她一眼,“快去洗洗,脏成什么样子了?趁我没有失去耐心之前,将自己收拾干净。”
    红鸢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轻轻的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我可干净的很,你才脏呢。今日你请我吃了一顿,我也算是知恩图报的人,你说你有什么愿望,我说不定可以满足你。”
    晏楚珩先是一愣,接着有些怀疑的看了看红鸢,怎么不过几日不见,竟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用戏谑的声音说“男人能有什么愿望,**一刻值千金。你应该庆幸,你肮脏的身体还能引起我的兴趣。”
    红鸢用惊诧的声音说,“你要与我洞房?你疯了,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再说我才不要嫁给你呢,登徒浪子。”
    晏楚珩却似笑非笑,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娶你?你配吗?席家查不出你的底细,我可知道。十九岁就跟了一个富商,后来那富商的老婆知道了,那富商就把你抛弃了,然后又跟好几个男人厮混,你从那些男人身上捞到了不少好处吧。你倒是真有本事,能将席檀勾引到手。”
    红鸢如同吃了一百只苍蝇一般恶心,原来那柏寐竟有这么不堪的过去。可有觉得席檀十分的可怜,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他见她发着呆,不由得冷笑。一把将她抱起来,走进浴室,扔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有些凉,身上湿透了的裙子漂浮起来,露出大片的春光。
    她好像被激怒的小兽一样,毛都竖立起来,“你和席霈楷一样都是疯子,你们都是混蛋,都喜欢欺负我。”
    “没想到连席霈楷那样的男人都被你迷惑了,你可真的是道行不浅。”他将她的身体按在水里,死死的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的眯起眼睛,样子比红鸢还像一个狡猾的狐狸。“我还以为席少是个正人君子呢,看来是我高看他了,只是也实在没有品位,居然能瞧上你这样的女人。”
    他扣住她不断在水里扑腾的两只手,一把拉开她后背上的拉链,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扯,露出胜雪的肌肤。
    “你这混蛋,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裙子。”红鸢气红了眼睛。
    他停止了手上所有的动作,目光落在她心口的那个字上,一个红色的“卿”字,红的炙热,好似能将皮肤灼烧一般。
    红鸢挣扎间将手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出来,细长的指甲刮住了他浴袍的带子,他的身体就这样大喇喇的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她的眼睛里露出惊愕以及狂喜,“顾延卿,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顾延卿?又是你哪个男人?”晏楚珩的脸色微变,“难道是你的新情人,连胸口都纹上了他的名字,不怕席檀看见?那短命鬼可真是大度。”
    “你就是延卿啊,我等了你整整一百年。”她的手摩挲在他胸口上的鸢字上,“我是红鸢啊,你怎么可以忘了我?”
    红鸢,好熟悉的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好似是前世刻骨铭心的记忆,又好像是在无数次的梦中。
    “我曾经用忘川河水在彼此的身上留下印记,无论投胎转世,坠入地狱,都不会消失。”她将两只手放在彼此的胸口,“我们身上都有彼此的名字,你瞧。”
    “我们睡过多少次了?我身上有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你以为随便纹一个字,就能鬼话连篇的骗我?”他大拇指摩挲着她细嫩的下巴,“你又有什么诡计。”
    “我给你的内丹去哪里了?”红鸢从浴缸里挣扎着坐起来,水珠顺着她散乱的头发滚落,“没想到你已经投胎转世了,忘记了我们当年的约定,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你想起我的。”
    她死命的环住他的腰,却听见晏楚珩戏谑的声音,“够了,你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让我连最后一丝兴趣都没有了。”
    他猛地推开她,从地上捡起半湿的睡袍,“走罢,咱们出去吧,留在这里,会被席家的人发现我们的关系的。以后看来是不要见面了,我以为你是我所有女人里最聪明的,看来是最蠢的一个。”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谁也不能把咱们分开了,延卿,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席霈楷坐在医院贵宾室的沙发上,掏出火机十分熟稔的点了根香烟,“找到她了吗?”
    “席少,我们只在街上打听到柏小姐在垃圾桶里一直翻找食物,后来被一个又高又帅的男人带走了。”阿恒有些担忧的说,“我们查了周围的**,因为离得太远,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
    席霈楷猛地一抬脚,将前面的茶几给踢翻,巨大的钢化玻璃出现蜘蛛网一般的裂痕,“让所有人都去找,记得这件事不能让父亲知道。”
    阿恒看着眼前摔得面目全非的玻璃,目光闪了闪,“听周围商铺的售货员说,那男人好像和柏小姐十分熟稔的样子,好像要请柏小姐去吃饭,她便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席霈楷脸色微微的缓和了些,满心都是红鸢如同流浪狗一样满街翻找垃圾桶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懊悔,他或许真的不该对她发那么大的火气。
    “柏小姐又不是普通人,一定不会出什么意外的。”阿恒忍不住劝到,有忽然间意识到什么,不由得道:“对了,那天在饭店柏小姐追赶的车查出来了,是一个叫蓁蓁的女人的,是一个古董收藏家,一直生活在美国,两年前才回国。只是想去差她的底细,一直都查不到,只怕这个女人不简单。”
    席霈楷捻灭手里的香烟,站起身,“这个女人不简单,接着查。”
    公园的长椅上,红鸢紧紧的拽着晏楚珩的袖子,一张小脸上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延卿,我们要去哪里?”
    他狭长而的眼睛盯着她,“柏寐,我看你是真的得了失心疯了。”
    “我没有疯的,你要相信我,那天柏寐在水下魂飞魄散,我附身在她的身体里,是席霈楷带我回的席家,要我留在席檀身边。”
    “够了,我不想再看你装疯卖傻下去了。”他转身欲要离开,却被她死死的拽住衣袖,“要去哪里?”
    他的眼睛里闪现过一丝不屑,看着红鸢,“你在这里等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红鸢察觉到了他脸色的变化,乖巧的点了点头,十分不舍的放开了他的袖子,“好啊,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你一定要记得回来接我。”
    晏楚珩头也不回的走了,等他转弯的时候,隔着公园里的层层翠竹,看见柏寐依旧远远的张望着。
    原本有些阴沉的天气,竟淅淅沥沥的掉起豆大的雨点来。他想起来,今天看了天气预报,有暴雨的。
    铺天盖地的暴雨夹杂着冰雹落下来,狂风将公园里的柏树都吹倒了几个,险些砸到过往的行人。
    席霈楷看着眼前被大雨浇的如同落汤鸡的女人,眼角有一丝不明所以的心疼。阿恒在他的身后替他打着伞,可瓢泼的大雨还是淋湿了他身上的西装。
    “走,跟我回家。”他的声音里带着暗哑。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着顾延卿,他说过他会来接我的。”红鸢抬头看着席霈楷,雨水顺着他纤长的睫毛流了下来,如同折翼的蝴蝶,“要是我走了,他回来就找不到我了。”
    “找不到?只怕你又被那个男人骗了吧。”他看着她在雨中蜷缩着小小的身子,可怜至极,“他一百年前都能抛弃了你,现在只怕又是骗你的。”
    “他已经投胎转世了,忘记了我。所以他没有来找我,他不会抛弃我的,他说过,他会休了她的妻子蓁蓁,与我长相厮守的。”
    蓁蓁,好熟悉的名字,可他分明刚刚还听说过。
    “你不是说有了你的内丹便不会死吗?怎么会投胎转世忘记了你呢?”
    “我的内丹不再他的身上,当年他离开我之后就死了,若没有内丹他躲不过他的劫难,只有死。”红鸢只觉得有滑腻腻的东西眼睛了流出,亦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若是不来,我再等他一百年就是,一百年不来我等两百年……哪怕我要生生世世的等下去。”
    阿恒手里的雨伞被风刮的变了形,不过片刻席霈楷身上都被雨水淋湿了。他蹲下身子,直视着她的双眼,“你真蠢,我可以帮你找到顾延卿。”
    红鸢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在大雨滂沱中带着让人沉沦的坚毅。她猛地凑上搂住他的脖子,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谢谢。”她将脸扎在他的肩膀上。隔着薄薄的衬衣,他感觉到了一阵的温热,原来他竟然哭了,她说过她一千年来从来没有哭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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