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病态的苍白至极的脸上扬起几丝苦笑,“长命百岁?我多么想与你白头到来,可是我等不到那一日了,若是人能记得前世该有多好,来世便是历经千辛万苦我都要来寻你。”
“其实很简单的,只是世人都不知道。”红鸢用手托着下巴,靠在他的床头,浓郁的药味熏得她微微的缩了缩脖子,“临死的时候嘴里塞上一块棉花,等到了奈何桥,孟婆汤就会吸在棉花上,任何人都不会察觉的,只是万事都要付出代价的,来世只能变成哑巴,而知道的往事,不能从嘴里说出来。”
“柏寐,以前你从来不信这些的。若真是如此,一生成了哑巴又能如何?便是投胎成为畜生我也心甘情愿。”他轻轻一扯,红鸢就跌坐在床上,“你还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只要我有的。”
“我想要你的心。”隔着厚厚的被子,她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冰凉,“可是挖走了你的心,你就会死了,我不希望你死。”
“我的心本来就是你的,柏寐。”他伸手替她拨了拨额头上凌乱的发,“柏寐,我爱你。”
他底下头,用冰冷的唇吻住他炙热的唇,唇齿间的相依,竟让他有些微微的陌生。她睁着一双眼睛,如同懵懂的孩子,不懂如何去回应。
“哈哈———”她轻轻的推着他的肩膀,一颗心却是从未有过的紧张和忐忑。他温柔似水的脸离她那样近,那长长的睫毛几乎扫到了她的脸上。
“不,不要躲,柏寐。”席檀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爱你,柏寐。”他的手落在她的裙带上,欲要解开。
冷气十足的屋内不由得让红鸢猛地浑身一颤,嘟囔道:“干嘛离我这么近,怪别扭的。”
“哐当”一声桌上的台灯不知被谁踹在地上,青色的灯罩四分五裂,不由得惊到了外面的保镖。
“二少爷——”阿恒胆颤心惊的敲门,“大少爷您身体不好,有些事情来日方长,已经让吴妈将客房给收拾出来了,柏小姐这几日就住在客房吧。”
很显然阿恒口中的有些事情,自然是他们正在做的事情。席檀脸色一红,不由得轻轻替她拉上裙带。
缠绵过后,蓁蓁从浴室里出来,却见除了凌乱不堪的床,让她微微的脸红,却不见刚才与自己抵死缠绵的身影,不由得心里一慌。
最后她在阳台的竹椅上找到了他,他下身只围着浴巾,露出精瘦但是却宽厚的胸膛。他们住在顶楼,而他正瞧着楼下宁静的街巷。匆匆而行的小公司的白领,以及喝的烂醉的生意人。
他手里夹着烟,却不吸,只留下袅袅的青烟。而这个男人却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洞,任何一个像一探究竟的人都深陷其中,一生都摆脱不了。
“楚珩你再想什么?”
“只是想一些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掐灭手中的烟蒂,“你相信世上有鬼或者有妖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