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像魏嬿婉那样擅长诡辩,且此事她确实理亏,“臣妾,臣妾百口莫辩,但臣妾确实并无此心。”
皇帝失望的看着她,“皇后,这些年,朕自认从未亏待过你,即便朕宠爱娴妃,也从未有过打你脸面的事,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永琏和锦瑟,都比其他的妃嫔和皇嗣更加看重,朕只问你一次,你有没有做过,看在你我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你和朕说实话。”
如懿在听到皇帝说多年情分时,不由得低下头,原来在皇上心中,富察皇后才与他多年夫妻,有着情分,那她算什么?
皇后的心里防线彻底被击碎,她跪在皇帝脚下痛哭流涕,“臣妾确实忌惮贵妃和娴妃势大,在二人的镯子中放过零陵香,但臣妾以永琏和早幺的女儿起誓,臣妾绝对没有害过其他的孩子,也没有让素练动过手。臣妾若有假话,就让臣妾和死去的孩子永生永世遭受折磨。”
皇帝见皇后拿死去的孩子发誓,皇后多么在乎永琏他是知道的,现在也不由的动摇起来。
阿箬见机开口,“皇后娘娘或许没嘱咐素练,可您有过忌惮贵子的心思,您的一个眼神,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让素练明白,她会立即成为您的砍向皇嗣的刀。”
皇后猛然惊醒,她确实在素练面前表现出不喜大阿哥,不喜枚嫔和怡嫔有孕,难不成素练听了她的话才动手。
“皇上,臣妾……臣妾有错,臣妾确实不喜贵子的存在,臣妾并无伤害皇嗣妃嫔的想法,或许是素练会错了意,才害了两位皇嗣。”
素练也在趁机开口,“皇上,是奴婢自作主张,再加上嘉嫔三番两次挑拨,奴婢才做下错事啊。”
嘉嫔见素练想推到自己身上,那可不行,“明明就是皇后忌惮嫡子,才让臣妾去害玫嫔和怡嫔,否则臣妾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
素练,“明明就是嘉嫔爱慕玉氏世子,想生下贵子把大清送给玉氏,才蛊惑我和娘娘除掉枚嫔和怡嫔的孩子。”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别说皇帝了,就阿箬都有点头疼,皇帝重重的拍了几下桌子,“都给朕住口,一个个的包藏祸心,嘉嫔,非我族类,与玉氏世子有奸情,为生下贵子不惜残害皇嗣。贵妃,意图陷害娴妃。皇后,给贵妃和娴妃下药,纵容婢女勾结嘉嫔害死两位皇嗣,你们真是好样的。”
纯妃等人不想看到了一场大戏,皆不敢言语。
阿箬此时出声,“咦,娴妃娘娘,你既然知道了手镯里零陵香,怎么不拿出来呢?”
娴妃在冷宫时就发现了镯子里的零陵香,已经剔出,她神色微动,“本宫回去再拿。”
“那怎么能成呢,这零陵香多戴一刻,对身体就多一份伤害,还是让嫔妾帮您拿出来吧。”说罢,阿箬快速走到娴妃身边将那桌子挑开。
海贵人站起身来,“阿箬你要干什么?你放开姐姐。”
话还没说完,镯子就被打开,阿箬疑惑的问,“娴妃娘娘镯子中的零陵香呢?方才皇后已经承认了在您和贵妃镯子中都放了零陵香啊,呀,您不会早就发现自己拿了出来,没告诉贵妃吧。”
贵妃蹭的站了起来,“娴妃,你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平时装的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勾引皇上,皇后娘娘害我不孕,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娴妃站起身,“皇上,臣妾是在冷宫发现镯子中有零陵香,这才取了出来。臣妾一直怀疑是贵妃害了臣妾,所以并未告知贵妃。”
阿箬轻哼一声,“娴妃娘娘说在冷宫发现的就是在冷宫发现的?说不定您早就知道了呢?”
娴妃的不冷不热的说:“太医院的江与彬会为本宫作证。”
“江与彬的证词可不一定准吧。皇上,臣妾在延禧宫当差时就发现,娴妃身边的惢心与江与彬和您身边的李玉是同乡,江与彬与李玉可是爱慕着惢心姑娘,一心一意为娴妃办事呢。他们一个是为您诊脉的太医,一个是贴身伺候您的太监,如今娴妃对您尚有怨怼,若是哪天起了大逆不道的心思,臣妾怕您是防不胜防。”
皇帝如梦初醒,娴妃看着不声不响,竟拉拢了两位与他安危有干系的人,真是可怕。
看来江与彬和李玉以后是不能再用了。
海兰见阿箬冲着姐姐来了,起身道:“即便慎嫔所告发皇后贵妃和嘉嫔的所作所为不假,可你自己难道没有害过姐姐吗?你方才说是嘉嫔蛊惑姐姐谋害皇嗣,可姐姐从未做过这些,毓瑚姑姑也说了你这些年给小安子和小福子送钱,且小安子也说是你同他讨要的朱砂。由此可见,是嘉嫔与你合谋做出谋害皇嗣的事来,再嫁祸给姐姐。”
纯妃也搭腔,“看来确实是慎嫔所为。”
阿箬看了眼纯妃,心想等会儿再收拾你。
皇帝更相信娴妃的人品,且厌恶阿箬这个背主的奴婢,他看向阿箬,“阿箬,你怎么解释啊。”
阿箬拍了拍手,“那小安子小福子当年在重刑之下招认娴妃谋害皇嗣,小禄子还没了性命,感情他们说的都是假话。如今毓瑚姑姑只去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就说了真话,娴妃在冷宫三年,乌拉那拉家族还在外边呢,三年的时间买通两个奴才,也不是没可能。”
毓瑚开口,“慎嫔,许是这两个奴才做了三年苦力,知道悔改了呢?”
“是悔改,还是被人收买将谋害皇嗣的事推到我身上还不一定呢。你说他们收了我的银子,是我亲自送去的还是银子上写了我的名字?他们说是我和他要的朱砂,真是笑话,我若真想拿此事陷害娴妃,为何自己出面暴露身份。若我真的和他们勾结,给他们银子,他们现在为何还要出卖我。我若真的心狠手辣与嘉嫔谋害皇嗣再嫁祸娴妃,为何不命人杀了这两个奴才灭口。分明就是你乌拉那拉氏买通了他们要他们翻供。”
阿箬又看向皇上,“皇上,臣妾从小伺候娴妃,是娴妃最得力的宫女,与娴妃并无深仇大怨,更与仪嫔玫嫔无冤无仇。你们说我谋害皇嗣嫁祸娴妃,也得有个由头吧,可别再说什么我为了成为妃嫔。我告发主子九死一生,当时谁又能知道我会成为妃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