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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如原桉所想的那样,黎皖没有对公司说她和魏执谈恋爱的事。或许是原桉和黎皖考虑的方向不一样吧。告诉公司过后,和贺欢易的cp不太能炒得起来,就失去了热度,同时也失去了很多资源。可是爬得越高,摔得越重,黎皖,太急切了。
    原桉也不再纠结昨天黎皖的事,她能做的都做了,如果真有事情曝光的出来那一天,她也会选择站在公司这边。
    上午去剧组看了天河,发现他演戏真的很有天赋,有时候对角色把握程度不够时,陈导一点就通,除了台词功底不太行,需要后期配音以外,他基本上没有太大的问题,原桉深觉自己没有看错人。原桉本来计划下午去周边景区玩一玩,结果天河说晚上有夜戏要拍,让原桉陪他。
    真是像个小孩子一样,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这边能不能习惯,有花花陪着应该能行,才21岁嘛,在陌生环境里还需要成长的。
    也只有原桉认为天河像个孩子,看他做什么都觉得幼稚。
    “桉姐,快来。”天河又在叫原桉了。
    “来了。”原桉在化妆间休息,一听到天河叫她就把手机放下走过去了。“怎么了这是?”
    “看看我演得怎么样啊?你给我提提意见。”天河就是看不见原桉就不对劲。
    “我看着挺好啊,有导演在还要我瞎提什么意见?”
    “导演也不能只看我一个人啊,我第一次演戏有些紧张,你帮我看看。”意思就是导演不能只看我一个,但是你可以。
    “那你好好演,我看着行了吧?”原桉真是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那好,我去对台词了,你就在这里坐,这里刚好能看见,我叫花花给你拿些吃的。”
    “嗯,你快去吧,别在我这里耽误了。”原桉希望天河能在陈导面前留下好印象,所以一直叫他认真对待别偷懒。
    晚上的时候,原桉还坚守在外面跟着天河到处跑。到底是晚上,山里温度骤降,原桉抵不住冷回车上去拿件衣服。
    秋天,山里的夜晚不免有些寂静。原桉深一脚浅一脚伴着月光走在山路上,连影子看起来都冷。
    “原桉。”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停住了,许久未见,她还是一下子就能听出他的声音,即便现在两人背对着。
    但她不选择回头,哪怕是在深山里,哪怕他很可能独自一人无处可去。可那又怎样,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原桉。”他的声音有些急切。
    原桉却走得更快了,几乎是小跑了起来。
    “你慢点,天黑路滑,小心摔着了。”他追上去拦在她的面前。
    原桉抬头,神色淡漠。“你别跟着我,就好了。”
    “我这次是专程回来找你的。我……”姜禹见原桉如此冷漠,也是心里一惊。当初她走的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但说的每一句话回忆起来都还很温柔,尽管那时候她走得那么决绝。
    “姜禹,别说了,再说那些无意义的话对你对我都不好。”原桉打断了姜禹,她不想再听他说那些卑微的曾经。
    “我如果什么都不说,那才是真的不好。”姜禹冷静下来,却还是不肯放原桉走,堵在她面前。“你说分手,我不同意,就不算分手。”
    “姜禹,征求同意从来都是在告白的时候,而分手,一个人就够了。”原桉只觉得冷,无边无际的冷,连刚才小跑了一段都没用,比在剧组里坐着还冷。她举起手在嘴边哈了口气,还是不顶用。
    “我不信,不信你就这么决绝,决绝到跟我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你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万事万物都要有结果的,现在这样,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果。”
    “你还记得我们的曾经吗?为什么?你变得不再是你了。”姜禹试图用原桉那些一厢情愿的过往来唤起原桉的感情。
    “再怎么样,也都是曾经了。从前的我,是我,现在的我,依然是我。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你还不清楚吗?”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情绪上涌,原桉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看,你改变都是为了我。夜里这么凉,出来怎么不多穿一点。”姜禹见说不动原桉,自动掠过那些话,试图重新用当年的手段,再追原桉一次。他以为当年能成功,现在也能。
    原桉当初坚持和姜禹在一起,是因为他的温柔,也是因为她不信他们说的,她不信他不懂深爱不会深爱。
    可后来,她明白他的温柔是一种客套,她便信了。
    “原桉。”天河的一声叫喊恰好让原桉转身,碰掉了姜禹想要给她披上的外套。
    “你刚才叫我什么?”天河一直叫桉姐,突然一声原桉叫得她一头雾水。
    “你怎么回事?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为了出来见他?”天河给原桉披上那件羽绒服外套。
    原桉更懵了,下意识两手伸进袖子里,很温暖,很合身。“这,这是?”那件情侣款女款?他什么时候买的?
    “这人谁啊?值得你大晚上出来见吗,瞧你冷棏那个样子,还不快跟我回去。”天河给原桉拉好拉链,戴好帽子。“这位,先生,这么晚了山里危险得很,走夜路小心点,别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完,天河拉着原桉就走了。
    “原桉,我不会放弃的,我等你回来。”姜禹也知道现在拉不回来,任由他们两人走了,不再追上去。
    “你能等到个鬼!”天河回头恶狠狠地说。
    天河就拉着原桉不紧不慢地走着,等到和姜禹拉开很远的距离了,才开口说话。
    “还冷吗?”
    “不,不冷了。”天河平时看着温温和和的,凶起来,还真有些气势。
    “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哦。”原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见了,全部?”原桉觉得事情不对劲。
    “对啊,全都听见了。”
    “那你出来多久了?你跟导演说了吗?你戏拍完了吗?”果然还是不让人省心。
    “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出去危险,又不知道你去干什么,就跟陈导讲了才跟着的,我今天的戏拍完了。”
    “一直跟着?”
    “一直跟着。”
    “既然今天的戏结束了,那叫花花把车开过来,我们回酒店吧。”原桉想着这衣服穿回去一眼就被看出来情侣装了,怕大家多想些什么,不如走了好。
    “我给他打电话。”
    回去的路上,车内很安静,原桉闭眼不说话,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些什么,花花开车,剩下天河一个人盯着手机,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这衣服有情侣款是花花一眼就看出来的,天河立马叫花花去买回来,今天脑子一热就给原桉套上了,现在原桉也没脱下来,尴尬的反而是天河自己。
    原桉也不知道怎么跟天河交流,索性闭眼装死。天河喜欢一个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他回来还不到十天,也就是说两个人认识也不到十天,这情侣装就穿上了。
    原桉害怕,害怕是年轻人一时冲动,原桉已经没有年轻人的激情了,她就想安安稳稳的。可是,他是她带的艺人,她是他的经纪人,合同都签了,她现在没办法逃。
    到了酒店,原桉只想快点回到房间,好避免两人现在的共处。
    “原桉小姐,这里有您的东西。”酒店前台叫住了原桉。
    “送到我房间去吧。”原桉差点慌不择路,一路小跑上了电梯,留给天河一个仓皇的背影。
    “花花,我有那么可怕吗?”天河看原桉躲他像躲什么似的。
    “烈女怕缠郎。”
    “明白!”前任都找上门来了,自己要主动点!
    天河出去买了份宵夜,急冲冲地就奔上8楼了。
    “原桉,原桉。”天河敲门发现门没关紧,走进去发现原桉正起身准备给自己开门,而她房间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
    “你叫我什么?”
    “原桉啊。”天河有些心虚,叫桉姐可不行了,叫桉姐自己就永远只能是个弟弟。
    “行吧,你怎么叫都成。”原桉不想问太多,问太多,不好收场的反而是自己。
    “那就是前台说你的东西?我给你带了小馄饨,趁热吃吧。”天河随口问了一句。
    “我还没看呢,正好边吃边看。”
    原桉把小盒子拿起来拆开,天河顺手就把馄饨放在桌子上打开,香气并着热气扑面而来,原桉食欲大振。舀起一个吹了吹放进嘴里,原桉拿出盒子里的东西,馄饨就嚼不动了。
    “怎么不吃了?”天河凑过去看见原桉手上拿着一叠照片,是从前和姜禹出去玩的时候拍的。有些是她拍的姜禹,有些是两人的合照,唯独没有姜禹给她拍的,姜禹还送了照片上那个两人一起夹的娃娃。原桉回国的时候,属于两人的东西都没带走。
    回忆是原桉最珍惜的,无论是甜是苦,都是她所经历过的。现在,却被姜禹拿来这样利用,原桉只觉得,不爱了真好。
    “没什么,快吃吧,这家馄饨不错,下次我还想吃。”原桉把照片放回盒子,她当时没带回来,现在也不想留下。
    “那明天还买。”天河很自然的就把那个盒子丢到了一旁,又坐近了一点。
    “他叫姜禹。”原桉想了想,决定跟天河说说那些事。
    “我知道,我听见了嘛。”
    “是我前男友。”
    “我也知道啊。”天河听得很高兴,原桉是愿意告诉他这些的。
    “我们分手两年了,我在国外上大学时候认识他的。”
    “因为点啥啊?”这姜禹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
    “无非是不够爱,他不够爱我,我不能再坚持了。”
    “听起来就很不舒服,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离开他以后,我觉得我的生活也不是没有他就不行了,反而更加轻松,不用再去想再去顾虑他的心情,虽然感觉少了些什么,但是比压抑着情绪快活很多。”
    “那你还爱他?”
    “不可能了,再怎么样都不可能了。”
    是不可能爱他?还是不可能再在一起?天河想问却问不出口。
    “我要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一直围着他转。”
    这是在跟我解释?天河语无伦次的。“以,以后,我可以陪着你。”
    “能给我倒杯水吗?有些渴了。”原桉没有接下去天河的话,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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