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眼
“我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
顾池轻轻吐出一口气，s级的副本，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铃猫则花了好几十秒才终于确定，自己和顾池真的回来了。
没有丧尸，没有风雪，有的只是街头卖报的小孩、路边老旧的电话亭，以及在垃圾桶翻找食物的流浪汉。
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模样，仿佛之前的事情从没发生过。
唯一不同的是时间。
之前是中午，现在是下午快到傍晚，但这并不影响结果。
她和顾池成功逆转了时光，回到了刚来时诡城的第一天！
他们的容貌恢复了年轻时候的样子，她手上的伤也全好了，连疤痕都没有。
希望楚天阔能坚持住？
铃猫听着顾池的语气，总觉得有点怪，具体怪在哪，她又说不上来。
铃猫有点懵：“哪、哪一种？”
剩下的梦没必要看了，让威廉死一回，或者看着自己的妻子死一回，或许能让他变得更柔情些。
铃猫眸光动人：“真的吗？”
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仿佛他真的是个老玩家。
顾池礼貌致谢：“谢谢。”
会不会她和顾池现在所在的时诡城，不是一开始的时诡城？
那个时诡城里没有先知，不代表这个时诡城里也没有。
“不知道。”威廉道，“离婚后她就换了号码，刻意与我们断了联系。”
铃猫也这么觉得。
“砰1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头丑陋的丧尸突然出现在窗外，一爪拍碎玻璃，就要往里翻。
这就是这个副本的全部逻辑。
铃猫：“……”
她刚才一直忍着没说话，就是怕影响顾池的思路，她这么懂事乖巧，顾池居然不肯告诉她……
顾池用笑容展露善意。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问顾池。
铃猫：“……不知道。”
顾池：“尼尔的信你还记得吗？”
连时光穿梭这种元素都出现了，再有个平行世界也挺合理的，不是吗？
江鸟没跟她和顾池一起回来，应该也没了。
“意思是，先知其实就在城里？”铃猫小脑瓜没转过这个弯。
只是个引子而已，不重要。
铃猫没多问，只是奇怪地看了楚天阔一眼，便乖乖退到顾池身侧。
菜的味道不错，可铃猫吃得一点都不香。
持续了一整天的哭声，在男人倒下的一刻，忽然停止，他甚至能听见护士欣喜的呼声。
楚天阔点头：“去钟楼的路上还碰到了白熊。”
顾池：“你知道它在哪？”
前台的女护士看这男人还挺阳光帅气，不像个坏人。
铃猫看见一个眼熟的老太太，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有吗？”顾池歪了歪头，“我觉得你挺聪明的呀？”
“铃猫，让开1
以上推论对不对先不谈，光凭一些碎得不能再碎的信息就能盘出来这么多东西，真是人能够办到的事？
铃猫：“喵喵？”
换句话说，她掌握的信息和线索与顾池是一样的，但她完全没看出来这些东西和“眼”有什么关联。
‘眼’存在于每一条没有被杀死的时间线上，这些时间线又分别对应不同的时空，他们所经历的这条“丧尸线”，不过是时间受到钟楼影响后发散出来的万千平行世界之一。
偏偏还有人信。 铃猫一脸认真地思索道：“你说得有道理。”
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走吧。”顾池将无线耳机塞进耳里，说道：“找个地方吃饭。”
“再等等。”
顾池：“你也不赖。”
顾池接上铃猫从警局出来，前往医院。
“还好，我知道。”顾池道。
顾池：“威廉死在了医院。”
女护士查了一下排班表，说道：“她在四楼妇产科，你上去找她吧。”
铃猫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老太太身边，给老太太吓了一跳。
“哎哟，这孩子怎么一直哭啊，哭了一天了，我好怕他哭晕过去。”
“砰1
楚天阔：“他有个父亲叫威廉，在警局工作。”
楚天阔也愣住了，从顾池戴着耳机来看，他倒是猜得到顾池动手的原因，但没想到顾池会这么果断，而且还是用枪。
确保先知的安全她有点理解了，铃猫记得尼尔说过，要是真有先知，又人微言轻，应该已经被丧尸撕烂。可问题是，他们那天问了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听说过先知啊？
“难道先知是个不起眼的小孩子？”铃猫问。
也只有尼尔能忍受他了。
从上一次时间飞跃到现在一直没合过眼，铃猫有点困。
“既然听不懂，‘先知’二字自然无从说起。”
作为一个连自己的脾气都控制不住，仗着对方爱自己便肆意发火的狂躁症患者，不配拥有感情。
还差最后一步。
“别高兴得太早，游戏还没结束。”顾池道。
他们的确逆转了时光不错，可副本的主线任务并非是从未来回到过去，而是找到先知。
“我们必须确保先知能够活到明天。”顾池道。
我都没说话呢，您怎么自己接上了！
“没事了婆婆，您忙。”
“婆婆您好，您听说过先知吗？”
“啊？”铃猫问道，“我们不是来找艾芙琳吗？”
铃猫摸着自己光滑水嫩的小脸蛋，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一不小心没控制住情绪，便想扑到顾池怀里庆祝一下，但被顾池一根手指点在额头，打断了施法。
在上一个5776年的11月13日，这个人当着他们的面把病毒扔进了垃圾桶，才有了接下来的丧尸末日。
“所以我们才会从头到尾，至始至终都打听不到任何关于先知的消息。”
哪一种人生活在医院，说话大家都听不懂，还不会引人注目？
这就是高智商与高智商之间的谈话吗？她怎么一个字听不懂碍…
时间。
【玩家枪灰死亡，任务失败，剩余玩家数量：4】
“而今天过后，丧尸病毒便会爆发，接收流浪汉的医院将沦为重灾区，先知会直接死在丧尸手里。”
它是这个世界里的一个特殊个体。
顾池：“过去、未来。”
顾池也笑：“看来你也猜到先知在哪了。”
不是，这两人前言不接后语的，到底在说些什么？
怎么就猜到先知在哪，又商业互吹起来了？
一帮护士忙得焦头烂额。
楚天阔：“流浪汉和环卫工。”
威廉提高音量：“想找我你不会直接来警局？”
“在哪？”铃猫迫不及待地问。
“你好，我想找一下艾芙琳。”
还是之前那家。
还好只是游戏，死了也没关系。
铃猫瘪着嘴回到顾池身边，问道：“顾渊，你说我是不是很笨？”
“如果有天城里爆发了丧尸病毒，你会怎么做？”顾池问。
“会。”铃猫根据丧尸给出答案，万一病毒传遍全球呢？
如果真是先知，这一问一答便算完成任务了，可问题是，没有系统提示。
顾池一路上都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有丧尸？？
顾池稳坐钓鱼台：“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哦，我是她儿子的朋友，她的手机打不通，来帮忙带句话。”
顾池会选择在这里等楚天阔也是这个原因。
看着眼前流着脓血的尸体，威廉握枪的手都在打颤。
“你去救她吧。”顾池没再多说，退出了梦境。
两人离开医院。
顾池也还是那个顾池，他笑了笑：“其实我就是想来找你，问伱点事。”
“我配吗？”威廉自嘲地笑了笑。
她跟在顾池身后，差点一头撞上去。
这一时间，威廉脑子里猛地浮现出一个女人的样子。
顾池不跟她聊“眼”，她只能换个话题，说起了楚天阔。
也不知道顾池今晚会不会允许她睡觉？
“喂奶不行，排气不行，尿布也换了……他到底哪里不舒服埃”
刺耳的枪声打碎了夜色。
铃猫刚抬起来的手又放下，心头有些疑惑楚天阔为什么拒绝治疗。
“没错。”可能是副本已经接近尾声，今晚的顾池特别有耐心，他解释道：“尼尔曾嘲讽先知为什么不出来提醒大家，阻止丧尸病毒爆发，事实上先知已经给出了提醒，只是没人能理解他的哭声罢了。”
所以他下午其实一直在验证自己的猜测？这个男人也太厉害了吧……
顾池掏出枪，在铃猫错愕的目光中朝天扣下扳机。
上次植入的记忆还在？顾池微微一怔，这倒是方便了很多。
“还没想明白？”顾池对铃猫道，“为什么丧尸病毒爆发时最先感染的是流浪汉和环卫工？”
他的枪法十分过硬，一连三枪，全部命中丧尸头部，当场将丧尸脑袋打碎。
听到这，顾池忽然顿住脚步。
顾池好笑道：“那么请问，先知小姐，你知道晨拥星会再次发生灾难吗？”
这与“只缘身在此山中”有着微微的异曲同工之妙。
可他是警察，要调查一个人的近况还不容易？
尼尔从小习惯了没有艾芙琳的生活，可他习惯不了。
铃猫：“……”
这里他进不去。
警车高速穿梭在城市中，很快来到一家医院门口。
顾池：“不用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有迟到吧？”
万一引来警察，不是平添麻烦吗？
楚天阔：“有也早死了。”
怎么也死了？
“也”这个字出现在脑海里时，铃猫便想到了芥末汤。
来到饭店。
“不，再小的小孩，只要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神异，都不可能完全不被人关注，除非没人听得懂他说话。”顾池道，“而尼尔曾在话语和信中两次提到过医院，加上时光逆转的画面，医院总共出现过三次。”
【玩家白杨死亡，任务失败，剩余玩家数量：3】
还说什么一家人要整整齐齐，通关的事等楚天阔先回来再聊。
“有，但一部不够。”顾池一边用铃猫的手机拨通自己的电话，一边寻着哭声，来到新生儿家属陪护区。
一上到四楼——还没到四楼，顾池已经听到了一阵哭声。
男人依然戴着那副金丝框眼镜，镜片下的笑容儒雅温和，这么多天没见——或者说这么多年没见，他文质彬彬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只是胸口处有一大团血迹，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
“你们是不是也遭遇丧尸和暴风雪了？”顾池问。
铃猫很快整理好情绪，重新进入状态道：“那我们现在去找‘眼’吗？”
真希望路再长一点碍…
铃猫：“……”
威廉：“？”
铃猫：“？？？”
“砰1
警署的效率还不错，一接到报警电话，立刻赶了过来。
先知活着的时候都找不到，死了就更找不到了。
铃猫脸颊微红：“就说我很笨嘛1
“婴孩。”
耳膜里充斥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惨叫，威廉忍不住走到窗前。
这次不止是催眠，还有筑梦。
铃猫试探地问：“我们要不要先回酒店？”
于是，顾池两人二进宫。
人一旦学会摆烂，就会发现整个世界都豁然开朗起来。
时诡城不止一家医院，威廉偏偏选择了最远的这家。
“所以你还爱着她？”顾池奇怪道，“为什么不尝试找她复合呢？”
街上的人们顿时惊恐地尖叫起来，四处逃窜。
空气中又漫起了薄雾，两人兜兜转转回到饭店门口。
顾池不答，只是看向窗外。
如今已经过去很多很多年了。
铃猫回头便愣住了，真是楚天阔？
这样的人往往脑子也不会差。
铃猫：“……”
“为什么是这里？”顾池问。
他都没发现顾池什么时候坐到了副驾驶上。
只要不出火灾，一般不会有人来动它。
铃猫心里不免有些小小的难过。
“孩子父母呢？”
楚天阔是个观察力非常敏锐的人，这点从楚天阔一开始会特地记下流浪汉的数量就能看出来。
“丧尸病毒？”威廉皱眉，“你电影看多了？”
因为垃圾桶就是感染源。
顾池自然不会说自己懒得跑，胡编乱造道：“我找到不路。”
“不开枪你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顾池答道。
顾池其实也不是很确定，线索太少，有没有漏掉关键部分也不清楚，他只能尽力用那些重复的词语去拼凑，不一定对。
楚天阔摆摆手，笑道：“小伤而已，不用麻烦。”
“那可不一定。”顾池喝了口餐茶，随口道：“不管在哪个背景设定下，时间都是最高层次的力量之一，如果找不到正确的解法，别说18级，180级一样得死。”
“艾芙琳现在在这家医院工作，她是护士。”威廉答道，那是他曾经的妻子。
铃猫目光呆滞：“顾渊，你……你为什么要杀他啊？”
朋友之间的警惕性会大幅下降，顾池故技重施，再度催眠了威廉。
“他们不会不要这个孩子了吧？”
而在梦中，威廉依旧“清醒”，依旧处于审讯室内。
顾池也没搭理他们，就在原地等着警员来抓他。
铃猫不服气，又大胆猜测：“那你说先知会不会是我们自己？我们经历了未来，再回到过去，不是就知道以后的事了吗？”
唉……
与第一天一样，饭店这时已经关门了。
而也是因为钟楼的缘故，时诡城的时间与外界大相径庭。
“怎么又是你1威廉气冲冲看着自己这个“朋友”，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现在可以确定我的想法没错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顾池的话，系统再次弹出提示——两条提示。
威廉惊骇欲绝，赶紧掏枪射击。
“不知道啊，艾芙琳在联系，但电话一直打不通。”
“你是……？”
反正她是被顾池把胃口给吊足了，撒娇都不顶用。
仅仅只是他一个人推出这个结果，楚天阔不敢说百分百正确，但如果顾池和他想的一样，那这个副本……
一楼已经有人感染，疯狂地扑向那些逃窜的人。
顾池看着少女笑而不语。
游戏故意将七个玩家分开，在不同的时空推动相同的剧情，就是在提醒他们这一点。
好像不知道诶。
您可真会安慰人。
还有，顾池怎么知道要在这里等？
铃猫正要开口问，后方便传来一道声音。
就在这时，顾池突然掏出手枪，吓得铃猫赶紧躲到一边。
吃过饭，两人走在街边散步。
听完顾池的推论，楚天阔如释重负。
铃猫给了再问：“你的没电了吗？”
顾池点头：“真的，因为真正笨的人不会发现自己很笨。”
醒来后会不会又碰见丧尸？
顾池看了眼时间，22:18。
铃猫撅了噘嘴，这个家伙，让她不要高兴，结果自己在那高兴得不行。
“我们是在等楚天阔吗？”少女问。
审讯室。
其实还有一点顾池没说，先知应该不止“一个”。
老太太：“什么先？”
顾池道：“手机给我。”
威廉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发现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阴翳得可怕。
“该死1他大骂一声，竟毫不犹豫从窗户跳出去，找到自己的警车，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连闯了好几个红灯。
从一开始，最重要的提示就摆在他们眼前。
枪是能随便拿出来玩的东西吗？
顾池身体前倾，语气认真地道：“末日要来了。”
她满脑子都是关于“眼”的问题。
铃猫这回彻底听呆了，她用一种质疑人间的眼神看着顾池。
楚天阔推了推眼镜，给出了答案：“在我们当前所处的时间节点上，先知还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
顾池在心里叹了口气。
以假的时诡城为起点，历经重重困难与波折，最终来到真的时诡城，然后找到目标，完成任务通关副本……这也很符合游戏逻辑！
甚至连几天都没过，时间走着走着便开始逆转，所以才会出现他们的领导知道先知，城内的居民反而没听说过的情况。
但没关系，验证一下就好了。
难道这个男人是个喜欢疼痛的抖m？
“嗯。”顾池望着夜空，话语间透着浓浓的担忧：“白杨和枪灰死亡，他们应该也到了最后关头，虽然不清楚那边的时间流速是怎样的，但我感觉应该快了，希望楚天阔能坚持祝”
这些天大家吃住都在同一个屋檐下，顾池经历过的事，她也都经历过。
枪灰和白杨不是18级的老玩家吗？
“什么知？”
等谁顾池没说，铃猫自己猜到了。
“啊啊啊！杀人啦1
楚天阔：“现在。”
从进入游戏的第二天开始，楚天阔三人就没了踪影，要不是刚刚看到系统提示，铃猫都快以为这是个四人本了。
但顾池现在不知道麻烦不麻烦，他只知道耳机里哭声停了。
是时候结束了。
那晚他都能注意到有人来扔垃圾，楚天阔当然也能。
不远处，街头的路灯下，一个男人浑身抽搐着倒在血泊中，手里的塑料袋还没来得及扔进垃圾桶。
夜色渐浓。
不管怎么问，顾池就一句话：“晚上再说。”
威廉瞪起眼睛：“问问路人不行吗？用得着开枪？”
这下子，她彻底放弃了动脑的念头。
顾池：“没有先知。”
“唉……”
如果楚天阔能成功逆转时光，回到这一天，一定会来饭店门口阻止对方投放病毒，因为这是寻找先知最关键的一环。
什么情况？
少女嘴唇微张，眸子里浮现出难以置信之色。
“你受伤了？”顾池皱眉，快步走到楚天阔身旁，查探他的伤势，并招呼铃猫给楚天阔疗伤。
没事解什么密，好好跟着顾池逛街不香吗？
铃猫其实挺喜欢这种感觉的，什么也不想，就这样和顾池在马路边吹着风，散着步，走过一条又一条老旧的街道。
顾池此前一直在试图找出一条线，能够把所有线索都串起来的线，而在逆转时光看到那些流逝的画面时，他找到了。
铃猫更懵了：“婴孩？”
“尼尔不知道这件事？”顾池又问。
铃猫：“？？1
最初芥末汤和江鸟认为楚天阔三人是不想带他们玩，所以连夜跑路，可现在看来，楚天阔三人更有可能是被卷入了另一个时空，碰上了更大的麻烦，否则白杨和枪灰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死掉……
有可能外界才过了几天，时诡城已经过去几十年，也有可能外界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时诡城才过了几天。
人太多，不好催眠，顾池便也懒得进去了，趁着没人注意，将接通的手机放进了消防柜里。
“哦。”
楚天阔：“你很聪明。”
威廉：“我觉得你现在的问题就很严重1
两人越说越快，字越来越少。
最暗不过灯下黑。
到最后，楚天阔笑起来：“我们的经历是一样的。”
街道上，无数男女被丧尸追逐撕咬，发出从令人惊悚的绝望哀嚎。
这间审讯室本来没有窗，顾池想有，然后就有了。
楚天阔笑着拿出枪，对准了顾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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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