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稚还是和往常一样早起上班,季洲依旧做好司机的工作,顺便会问她晚饭吃什么。
吕清稚向来对吃没什么要求:“都可以。”
“好。”临下车,季洲叮嘱她:“按时吃药。”
“嗯。”
洪姝见吕清稚脸色不好,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么丧?”
吕清稚抬头:“没有吧,我挺好的啊。”
“额,是么?出什么事儿了?”洪姝问道:“还是为了环保局那事儿?”
吕清稚点点头:“确实是个问题,多停一天,智造中心的损失就多出六位数。”
洪姝说道:“我们一直在催了,但是那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说在调查。”
“嗯,我们也不能操之过急。”
“但是,这事儿确实蹊跷,到底会是什么人干的?”
“不清楚,敌在暗,这对于我们来说太不利了。”
“会不会是季董啊?”
吕清稚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你呀,就别瞎猜啦。”
“这事儿真的是很难受啊,不疼不痒却让人心烦。”洪姝向来不擅长这种事,便道:“这些事儿我虽然不灵光,但是还是有个好消息给你,我们的项目和资金周转一切正常啦。”
“那就好。”
刚说着,吕清稚的手机就响了:“您好。”
那边:“你好啊,我是张平平,你们工厂的那个案子已经完事儿了,没问题了,你们来签个字就可以了。”
“这么快?”
“还好吧,现在简政放权嘛,我们办事效率早就高起来了。”
吕清稚笑笑:“那谢谢您了,改天请您出来坐坐。”
“可别,我们有规定,坐不得坐不得,哈哈哈。”
吕清稚道:“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再会。”
“嗯,再会。”
洪姝问:“环保局?”
“对,说是完事儿了。”
“这么快?”
吕清稚点点头:“无论如何,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嗯,那我去跟李总说一下,准备开工。”
“嗯。”
季洲看着办公室桌子上的文件夹,对正在品茶的政委说:“政委同志,您不打算帮我分担一点吗?”
蔡政委道:“您这小半个月了,迟到早退,多处理几份文件怎么了?”
季洲坐下来:“特殊时期。”
“既不是蜜月期,也不是分娩期,算哪门子特殊时期啊?”蔡政委倒是很关心战友生活:“话说你那结婚申请开了那么久了,也不见你领证,你和吕工到底怎么肥事?人家高学历,条件也好,干嘛晾着人家撒?”
季洲抬眼看他:“两盒沂蒙清茶。”
“得嘞!队里所有事儿,我顶着。”
季洲道:“想要茶可以直说。”
“我可没跟你要,是你自愿的。”
“是是是,以此纪念我们的革命友谊。”
季洲问道:“队里最近怎么样?”
“挺好,没啥大事儿。队员训练正常,作息正常,巡逻正常,一切照旧。”
“嗯。”
蔡政委一拍脑门儿:“差点忘了一大事儿,咱过几天,有个干部考核。”
“我知道,连级以上军官大考核。怎么着?心慌?”
蔡政委道:“慌个鸟儿?主要是说什么所有指战员混合组队,连参谋长司令员都得参加,咱也不知道能和啥人组到一队,还说什么末位淘汰制,落后的还要撤离一线,进行培训学习,这有点难搞哟……”
季洲道:“穷奇特战营的兵不管走到哪里,都必须是第一名!”
吕清稚搬回去住的想法并没有实现,季洲依旧接她下班,回到属于两个人的小家。
吕清稚感受得到季洲已经是一身疲惫了,还在忙碌着做饭,她便绕到厨房里:“我来吧。”
季洲冲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来。”
“你比我辛苦,我只是脑力活动而已。”
季洲这才放手:“我帮你处理一下食材。”
“嗯。”
“其实……”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季洲道:“你先说吧。”
“你先说吧。”
“你……是不是忘了你要说什么?”
吕清稚有几分尴尬:“看破不说破,懂不懂啊你?”
季洲笑了:“好好好,那我先说。绑架你的人还没抓到,我们还在尽力调查。我过几天有演习,不能回来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还是回洪姝那里住吧,等我结束了再去接你。”
“其实不用麻烦,我和洪姝也挺好的。”
“特殊时期,特殊保护。”
“哦。”吕清稚道:“我想起来我要说什么了。我想说,张磊那边有不在场证明,我们对张磊的警惕是不是可以放松了?”
“不要,张磊始终是个危险人物,谨慎交往,有不对劲的地方第一时间跟我说。”
“好。”
两个人一起做了几道菜,搬上桌,就是一番幸福佳肴。
季洲看着吕清稚吃得正香,突然笑了起来。吕清稚问:“很好笑么?”
季洲笑说:“上学那会儿,电子设计大赛,半夜去办公室偷方便面,结果就剩一盒了,我们用开水泡着,结果睡着了,等醒来发现,全被程鹏吃了。”
吕清稚也笑了:“然后我们追着他打,他一屁股坐电烙铁上了,刚开始没感觉,后来才发觉,被烫了好几个泡,之后的项目里,他就站了一天两夜。那时候,是真的快乐。”
季洲反问道:“现在不快乐吗?”
吕清稚想了一下:“那时候鹏哥也在,杨哥、毅哥都在,也算快乐吧?”
季洲道:“彼此都好,就是快乐。”
两个人把饭吃完,季洲道:“我先上去了,碗筷我明天收。”
吕清稚看着季洲脸色不好:“我来吧,你是不舒服么?”
“没有,着急看一份文件。”
吕清稚点点头:“那就好。”
季洲上了楼,从口袋里偷偷摸了两粒药,这些天往返于两座城市,除了工作训练还有一些琐事乱七八糟,心肌炎又想出来作祟。
吕清稚很快收拾好厨房,端了牛奶上楼。电脑还在开着,季洲趴在桌子上。
季洲慢慢坐起来:“楼下收拾完了?”
“嗯,身体不舒服?”
季洲摇摇头:“以后这种事我来就好。”
吕清稚看得出他身体抱恙,从抽屉里拿出体温计:“量一下。”
“不用麻烦了。”
“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