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鸣海修司就跑到了卫生间前。
然而在门口的走道上,他并没有发现老管家泽部的身影。
见此情况,他瞬间警惕起来:
贵妇人房间位于城堡二楼右侧差不多最深处的位置,不管从这个房间去往二楼哪一个卫生间,都要经过鸣海修司此时所站的位置。
如果眼前这个卫生间里面没有出现什么状况的话,那么管家只可能带浦思青兰来这个地方。
鸣海修司集中自己的精神,以防浦思青兰还躲在里面,没有离去的可能。
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很顺利的打开了卫生间的大门。
门内,年迈的老管家呈大字形的瘫倒在门口附近。
鸣海修司刚推开门,入眼就看见了此景。
虽然心系老管家的安危,但他并没有慌着冲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快速扫了一遍卫生间里的情况。
见里面没有浦思青兰的身影后,他才跑到老管家泽部的面前。
“还活着。”鸣海修司检查了一下管家泽部的伤势,发现他只是被人打晕。
鸣海修司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老管家泽部盖好。
“看来,浦思青兰她已经不打算再隐藏自己的身份了。”
“那么她接下来可能做出的选择,要么是察觉到现在的情况对自己不利,打算暂时性撤退,等以后再想计划来盗取回忆之卵。”
“要么是取回自己的武器,在警方支援过来之前,解决掉我们。”
管家泽部已经倒下,浦思青兰是史考兵的结论,几乎可以坐实。
那么她之前在会客室的异常举动,就一定是想抢夺回忆之卵。
而她当时之所以敢那么做,必然是有信心在得手后,突破在场人的包围,然后安全撤离。
这么看来,在会客室里,很有可能藏着一把武器。
鸣海修司整理完自己的思绪,目标明确。
他一边给毛利小五郎发着消息,让他帮忙统计一共有多少人开车过来,一边向着城堡的院中跑去。
来到门外时,毛利小五郎也回了消息,鸣海修司核对了一下内容,发现院中少了一辆车。
“浦思青兰这是选择了撤退?”
为了保险起见,鸣海修司打开城堡的铁栅栏,沿着城堡外围的石墙逛了一圈。
确定外面没有被藏起来的车后,他才动身返回城堡。
鸣海修司有些可惜自己没能早一点识破史考兵的身份。
错过这次捉拿史考兵的机会,她又藏回暗处,一切回归原点,从头来过。
谁也不清楚史考兵有没有放弃盗取回忆之卵,她之后又会在什么时候选择动手。
回到城堡内,鸣海修司并没有直接去和毛利小五郎等人汇合,而是打算先去寻找一下被史考兵藏起来的武器。
会客室的灯被打开了,此时会客室的地上一片狼藉。
鸣海修司之前没能上前查看的花瓶,此时已经被摔倒在地,地上满是碎屑。
看着散落在地的陶瓷碎片,鸣海修司哪能猜不到,浦思青兰在刚才还真把武器藏在了里面。
“还真是走运。”鸣海修司走到花瓶碎片旁,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花枝,轻声感叹着命运的戏剧。
自己当时离真相竟然只有一步之遥,要不是城堡内突然响起的警铃声,浦思青兰可能在那时就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感叹自己慢了一步的鸣海修司正准备转身离去,但就在这时,他的背后突然传来声音:
“这份好运,说不定是老天认为,这些罗曼诺夫王朝流落在外的财宝,应该归属于我的祖先拉斯普钦。”
“而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代替我的祖先,拿回这些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
门的背后,浦思青兰面带微笑的举着一把手枪对准鸣海修司,她脚步轻盈的走到他的身后。
刚刚在把管家打昏后,浦思青兰先是去到院里,从自己开来的车中取回自己的装备。
然而在她准备重回城堡,伺机抢夺回忆之卵时,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众人既然已经找到城堡里的另一颗回忆之卵,那么他们还有必要留在城堡里吗?
如果自己不小心和他们错过,让他们撤离城堡,自己也会失去这次获得回忆之卵的机会,以后再想获得的话,难度只会比这次高。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她想到了两个方案。
第一个是在城堡门口蹲点,守株待兔,第二个是把院内的车胎全部打爆,让他们不能离去。
可这两种方案,都不算完美。
如果自己守株待兔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发生兔子没逮到,警察却先到的结果,而把车胎打爆的话,那自己之后又该怎么撤离呢?
短暂思考过后,浦思青兰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案。
那就是制造自己离开的假象,让城堡的人产生史考兵已经撤离,他们安全的意识。
想到就做,浦思青兰打开城堡的铁栅栏,开车围着城堡外墙行驶了一圈。
她在找了一个山崖底下是河流的位置后,便让车独自坠落下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返回城堡里,动身前往会客室,准备取回自己藏起来的小手枪。
谁曾想,她刚取回小手枪,鸣海修司就搜了过来。
“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浦思青兰冷笑,“作为打乱我计划的人,拿你来开刀,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我到现在都还有些好奇,你当时到底是怎么察觉出我要动手的?”
听着毫不遮掩,仿佛自己已是待宰羔羊般的话语,鸣海修司转过身,面向一脸得意的浦思青兰,如实回答道:
“直觉,我在当时察觉到了危险。”
本以为撤退的浦思青兰,竟然还留在城堡里,这让鸣海修司微微有些错愕,但很快他就调整好状态,重新镇定下来。
看着对准自己脑袋的枪口,鸣海修司没有害怕之类的情绪,他发觉此时的自己似乎异常冷静。
他在心中快速判断自己能否在如此近的距离,躲过射来的子弹,得到的答案是很难,但也不是没机会。
对面的女人听到鸣海修司的回答后,轻蔑一笑。
她没想到,打乱自己计划,甚至险些暴露身份的原因,竟然是直觉这种不确定因素,她嘲笑道:
“你这不也是运气而已嘛,不过,从现在的结果来看,属于你的那份好运看来是结束了。”
浦思青兰左眼微眯,她拿着装了消音手枪的手微微调整着角度。
然后对鸣海修司做着最后的告别,“再见了,侦探。”
此刻,房间内的鸣海修司决定孤注一掷,他在赌史考兵杀死自己的手法,和她之前杀的人一样,也是瞄准右眼来打。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在浦思青兰嘲讽完的某一时刻,在察觉到她手指轻轻扣动的那一时刻,他的脑袋突然向左边偏了偏。
子弹被打出,如此近的距离,浦思青兰不相信有人可以躲过去。
在自己将近十多年的职业生涯中,也从来没有人能躲过去。
这一枪,就是了结鸣海修司的一枪。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