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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哭体质给炮灰有什么用 第88节

    不是什么师长的安慰, 也不是什么像是看小辈一样捏捏脸颊, 而是真的钳制着他的下颌, 在亲他。
    微微冰冷的气息从唇上拂过,带着一丝雪松的寒意,和殷鹤身上的甜香混合在一起。他长睫紧闭着第一次庆幸自己不能动,不然绝对会露馅了……
    这难道真的只是个清醒梦吗?
    可是梦真的会有这么真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微冷的气息才离开, 在榻边定定地注视了他很久。
    殷鹤像是装死的鸵鸟一样缩着, 察觉到那人似乎克制了一丝, 只是伸手替他拭去了唇角, 随即才站起身来。
    静室之内恢复安静,一切都和之前一模一样,刚才恍若是一场梦一样, 却叫殷鹤怎么也无法平息下来……
    ……
    天色刚刚乍亮,榻上的人就陡然惊醒。殷鹤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第一反应就是看向镜子。
    只是等到他抬起头时才记起这里不是他的洞府, 静室对面没有铜镜。
    殷鹤:……算了算了。
    不过昨天晚上好像是真的一样, 这是他难得记得这么清醒的一个梦,甚至比之前玉兰花树下学琴的那个梦还要清醒。
    殷鹤头脑昏沉,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脸颊烫, 耳朵烫, 甚至就连身上也是。他伸手摸了摸后背,发现自己背上的衣服也出汗被浸湿了。这时候指尖一顿, 像是触碰到什么禁.忌一样快速地收回手来,忍不住思索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呆愣愣的在榻上坐了许久,想要说昨晚那是一个梦,可是却太清晰了,他好像连师尊身上的香气都嗅到了。
    可若不是梦……
    难道师尊真的亲了自己?
    喉头微微滚动,殷鹤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手边衣袖,有些不敢相信。他宁愿觉得那是心魔入侵了他心神才冒出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来。
    直到天色缓缓大亮了起来,在日光照到白茫茫的雪地之中时,他才回过神来,这时候就看到一只白鹤飞了进来。
    手指大小的白鹤飞入结界,走近时殷鹤才发现那是一只纸鹤。
    冷冷淡淡的飞鹤身上没有别的装饰,很像是师尊的风格。他下意识伸手打开,就听到了师尊的传音。
    “有事,外出一日。”
    “晚上回来。”
    一句话叫殷鹤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松了口气。他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师尊了。产生了那样真实的错觉,殷鹤完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师尊,幸好师尊今天不在……能让他有时间缓缓,不然他都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伸手将纸鹤拿了下来,他本来是准备随手丢在一边的,在抬手时殷鹤目光却顿了一下,忽然发现这纸鹤上在纸页内竟然写了他的名字。
    不是凭借气息就能传音吗,干嘛还要写名字啊?
    他疑惑地眨了眨眼,心里略微觉得有些古怪。可惜纸鹤只是一个传音符自然不会帮他解答,殷鹤只好收了手。
    他在榻上磨蹭了半天,最终才压下烦乱的心绪起来准备练剑。
    殷鹤先别想,万一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冷静,一定要冷静!对剑修来说只有剑才是不会背叛自己的,先去练剑。
    他摸了一下唇上又放下,使用了清洁术后拿着剑出了静室。
    只是这里好似到处都有师尊的影子。好不容易离开了屏风室内,出来之后却又不经意间望见了玉兰树。
    他想到自己昨天在玉兰树下亲近师尊的行为,心头又是一跳。这时候回过神来恶狠狠地像是转移注意力一样修炼了起来。
    玉兰树下红衣剑修一遍又一遍的练着,脑海中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山下,自从殷鹤被师尊带上主峰之后不过几日时间,燕骁的脾气就越来越暴躁了。在试剑台上又一次挑飞一柄剑之后,他脸色难看地走下来。
    周围的人自动让开一条路来,忍不住窃窃私语。
    “燕师兄这是怎么了?最近脾气这么可怕。”
    他们还从没有见过燕骁这样,一连好几日脸色都阴沉的像是魔族进攻了一样,叫人从他旁边走过去都不敢放松呼吸。
    旁边执法堂的师弟摇了摇头叹气:“谁知道呢。”
    “感觉像是山下凡人间说的道侣跑了一样。”他本来是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说完之后怔了一下,却越看越像。
    还真像是……没道侣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因为过往在北境的交情,在燕骁黑着脸独自坐在一旁时还是走了过去。
    “燕师兄。”
    燕骁看到是曾经两个相熟的执法堂弟子,这时候也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没见到殷鹤时因为心里莫名的别扭天天躲着殷鹤,现在殷鹤不在山上,他却又烦躁的恨不得掀了试剑台。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病。
    燕骁冷嗤一声,难道是魔气入侵肺腑,没救了?手边倒了一杯酒,轻抿了一口。
    执法堂的姜力看了眼,带着全试剑台师兄弟的期望,咳嗽了声小心翼翼:“燕师兄这几日看着心情不大好?”
    燕骁冷哼了声没有说话,只是在比试完后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两个执法堂弟子对视了一眼,咬牙试探问:“燕师兄是否有心上人了?”
    要不怎么这么阴晴不定,暴躁可怕,把试剑台的师兄弟们全都打怕了。燕骁这几日要是继续在试剑台呆下去恐怕都没有人敢上台了。
    两人说完之后就有些尴尬,又觉得自己那会儿的猜测没错。燕骁这样子可不就是像有了心上人,结果心上人跑了的样子吗?完全和山下话本里写的一模一样。
    一个失意而暴躁的剑修简直完美匹配这会儿的燕骁。
    燕骁冷不防听见有人这么问他,一口酒呛在嗓子里,下意识地就要反驳。
    胡说八道什么?
    他哪里来的什么心上人?简直可笑!
    上一次殷鹤说自己理想型是师尊时燕骁就是这样的反应,只是他刚准备冷声斥责,这时候脑海中却不经意划过了殷鹤的身影。
    ——那个穿着红衣,又嚣张又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殷鹤红着眼睛气急看着他的样子在眼前一闪而逝。燕骁手中的酒杯捏紧了些,下意识地停下了话。
    “燕师兄?”旁边两个正在挤眉弄眼分析的同门刚以为自己又踩中了雷点,免不了要和燕师兄上试剑台较量一番。
    这时候却见燕师兄在脸色阴沉之后,忽然变化不定,像是在思索什么一样,几息之后抬起头来:“继续说。”
    两人:……
    这让他们怎么说?
    他们问燕师兄有没有心上人,燕师兄却叫他们继续?这关键是你也没回答啊。
    两人吐槽着,但是当着这黑面阎罗的面又不敢说出来,这时候只能道:“燕师兄是有什么疑惑?”
    燕骁沉默了一下,有些迟疑。但想到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不对劲,心底焦躁,还是道:“就你们刚刚说的……心上人。”
    “怎么样算是心上人?”
    他不涉情爱,向来是独来独往一个人。在北境时更是满脑子只有杀戮,从没想过这些来。这时忽然被人这么问还有些愣住。
    姜力轻咳了声:“我看燕师兄这样就挺像是有心上人的。”
    见燕骁眼神不善地看着他,他立马改口。
    “心上人就是做什么都想着他,满脑子都是对方,对方不在视线内就坐立不安。”
    “总想着能多和那人接触一些。”他总结着在话本子上看的经验,和旁边师弟一人一句补充了起来。却看到随着他话音落下越说越多,对面的燕骁脸色就越是复杂。
    他这几日心神恍惚都是因为殷鹤,对方说的那些话竟然全都和他此时符合。
    可是他喜欢殷鹤?
    笑话,可是燕骁斩钉截铁的否定在心底还没落下,就猛地闭上了眼。想到自己对殷鹤时的种种特殊,还有秦镜之那日的话……原本信誓旦旦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连他自己这时候也觉得,他好像真的对殷鹤有些不一样。至少面对其他他觉得“讨厌”的人他完全不会去理会,而殷鹤他却想一遍又一遍的招惹。此时一想到自己喜欢殷鹤这个可能他心中就恼怒尴尬,这时候转过头去。
    “还有呢?”
    姜力都茫然了:“还有什么?”
    燕骁皱眉不满:“仅凭借着这个就能判断喜欢一个人?”
    他怀疑的目光看过去,姜力有些无语,那不然还要什么?只是他在燕骁凶恶的目光下,还是绞尽脑汁的想了一句:“对方一靠近,你就会心跳加速?”
    对,就是这个!
    这简直是最简单的判断方法了,像剑修这样能控制自己身体气流肌肉的修士群体判断心跳是否失常完全可以作为检验喜欢一个人的最基本标准。
    毕竟面对喜欢的人时谁脑子里还会想这么多啊!
    燕骁怔了一下,神色微微变化,此时倒是觉得这两个人没有说废话,表情缓和伸手拍了拍姜力肩膀。
    “不错,说得很好。”
    “谢了。”
    他说完之后就站起身来迅速离开,连酒也不喝了。试剑台内的剑修都转过头来看着这边有些疑惑。
    姜力这小子是说了什么,居然把这煞神说走了?
    大家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场内气氛轻松了些,顿时都开始比试起来。
    而姜力则和好友转过头去,有些迟疑:“燕师兄这是做什么去了?”
    “这气势汹汹的,该不会是去抢人吧?”
    也不怪他们这么想,实在是燕骁那借酒消愁的样子和这段时间的恐怖脸色叫人一看就觉得像是求而不得,这会儿猛地离开,叫人一下子就担心起来。他们该不会分析出祸事了吧?
    旁边的好友也有些忐忑,犹豫了一会儿:“不会吧。毕竟悬剑峰的门规在这儿,怎么能强抢民男民女呢。”
    “不过要不我们还是和陈长老报备一下?”
    陈长老向来负责这些,报备给陈长老应该出事了也能拦住。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就紧跟着出去了。
    陈长老正处理着出行的事宜,刚让炼器峰的长老多准备几个飞行法器,这时候就看了执法堂的弟子过来汇报。
    一听到这件关于燕骁的事,他猛地呛了一下。倒是没想到看着不近人情,毒舌暴躁的燕师侄居然还可能有喜欢的人,这时候神色微妙,轻咳了声压下八卦的心思道:“这件事我知道了。”
    “你们回去吧,老夫会盯着的。”
    姜力和好友这才放心,点头之后离开。
    而等到人一走,陈长老就坐在椅子上忍不住猜测了。这燕骁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在山上这么久了他居然从来没见过,这小子瞒得够深的啊。
    他脑海中将认识的人都回想了一遍也没有头绪,这时候忍不住摇了摇头,秦镜之寄完信回来正好就看到两个执法堂弟子出去,而陈长老一副皱眉苦思的模样,不由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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