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影？秦无涯的脑海里闪过李晓影的样子。
    “怎么会是她？为什么？”
    秦无涯之前是怀疑过她，不过很快就否定了，这件事他也跟柳轻语讨论过。
    “你之前说过，林建国喜欢李晓云，一直把李晓影当做妹妹，我也一直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的。可是刚刚，林建国的葬礼上，她不仅是以林建国妻子的身份参与的，还表示要给林建国父母养老。”
    “就是因为这个，裴听雨就怀疑她是凶手？这个算是人之常情吧？”秦无涯觉得林建国对李晓影好，她作为回报，做这些是应该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林建国的骨灰盒要埋的时候，她哭了，你是没有看见，哭的那个伤心啊！而且还哭昏过去了。”
    “哭昏过去了？那看来她是真的喜欢林建国了，只是林建国一直把她当做妹妹，所以才不给她机会的吗？”秦无涯感觉萦绕在心头的迷雾一下子开了，他之前一直是想不通，为什么明知道凶手爱林建国，却从来不见她出现呢！
    “是的，我刚才在医院里查过了，自从林建国死了之后，李晓影就没有上过班，而且看她那个憔悴的样子，不仅是没有休息好，还经常哭，眼睛肿了，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鬼一样，实在是太吓人了。”
    人在极度伤心的情况下，精气神受损，再加上休息不规律，不进食。可以说，瞬间苍老几岁。
    秦无涯尽管是没有去现场，但是他听柳轻语这么说，也觉得大概率就是李晓影了。
    “那裴听雨的意思是让你暗中调查李晓影的行踪吗？现在还能查到监控吗？”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很难了，我们只能是想办法找人证，证明她有不在场的证据。裴听雨让我告诉你，顺便让我问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建议？”秦无涯有些意外，想不到这个裴听雨真的是会为了破案，放下成见，不过面子还是要的。
    “那个轻语，你觉得林建国会是李晓影杀的吗？”
    “当然不是了，她这么爱林建国肯定是舍不得，而且林建国死的那个上午，她还在上班，肯定是不知道林建国被人下毒了。”柳轻语虽然推理能力不如秦无涯，但是这个基本是常识还是有的。
    “那既然凶手不是李晓影，会是谁？”
    “你是说李晓影不是凶手？”柳轻语秀眉紧皱，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裴听雨，她开的是免提，不止是裴听雨，会议室里的人都可以听到。
    “不是，我的意思说，凶手能够悄无声息的下毒，肯定是林建国的朋友了。那么他跟李晓影大概率是熟悉的。比如这个是最基本的三角恋，李晓影爱林建国，那个人爱李晓影。李晓影为了得到林建国杀人，他为了得到李晓影杀林建国。”
    “你是说我们可以通过散布林建国被毒杀一事，引起他们争斗，同时抓住两个人是吗？”裴听雨忍不住问了，她还真的是没有想到这里。只是上次林建国的突然死亡，让她谨慎了很多，没有立刻抓捕李晓影。
    “是这样的，但是我们必须布控好，不然弄不好他们两个人死了，我们还没有抓到人。所以我们暂时还是以监视李晓影为主，我们必须要弄清楚，李晓影是如何杀死王琳琳她们，而且是不留一丝线索的。嗯？”秦无涯说到这里，忽然察觉有些不对。
    “怎么了？你又发现哪里不对吗？”
    “那个袁元的死，凶手的作案手法，你们是不是觉得跟这个河道碎尸案类似呢？莫名其妙的失踪，没有任何反抗的死亡，没有目击者。”
    “嘶！”裴听雨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越想越是觉得两个案子很类似，只是因为尸体的处理方式不一样，他们之前没有想到有这个共同点。
    “如果杀死袁元的人真的是李晓影，那么她选择在住院部动手，是因为袁元为了照顾袁石，一直不离开医院。至于处理尸体的方式不一样，是不想暴露身份。”裴听雨有些无语的挠着头。
    “因为李晓影是医生，是林建国的朋友，所以她们四个女人才会放松警惕。现在只要确定袁元生前追求过林建国，那是不是就可以并案处理了。”
    “应该是这样，只是我总感觉还缺少一点什么，你们说，李晓影为了得到林建国而杀人。以林建国的条件，想必这些年追求者也不少吧？那为什么偏偏就她们四个人被杀呢？”秦无涯他们现在找到了杀人动机，但是还缺乏证据，或者说是什么东西，促使李晓影杀人的呢！
    “你是说，我们只要找出她们之间的共同点，也等于是找到了李晓影杀她们的理由了。”
    “是的，直觉告诉我，她杀人一定是有特别的原因，她要是见一个杀一个，护城河早就堆满了。或者说是，是什么原因，促使她认为林建国一定会选择这四个女人，所以她失去了理智，痛下杀手。”
    “是的。”裴听雨认同秦无涯说的，而且现在没有监控，警方也需要多方面证明，李晓影具备杀人的动机，时间，条件。没有证据，他们总不能栽赃陷害吧！而且李晓影抵死不从，到最后倒霉是他们。
    “那秦顾问，既然袁元的案子并入了河道碎尸案，你就回来跟着裴顾问一起查案吧！”李局长趁机开口，他作为中间人，比别人提更好。
    李局长的话音刚落，气氛有些沉闷，裴听雨现在也不自负了，认可了秦无涯的能力。她是不会主动说欢迎的话，但是她不反对，就等于是默许了。
    “是啊！秦顾问，你就回来吧，我之前还说请你跟兄弟们吃饭呢！”李峰已经出院归队了，他暂时还不能剧烈运动，不过帮忙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这个，我暂时只是怀疑袁元是李晓影杀的，还无法确定就是她杀的。我先把几个嫌疑人排查一下，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就是两三天吧！”秦无涯现在也是稳妥起见，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就不能直接放弃调查徐传奇他们。
    “那行，那我们就等着秦顾问你回来！”李局长很满意秦无涯的态度，不管什么时候，他考虑都是那么的周全。
    “嗯，好的，查完了，我会立刻回去的。”秦无涯说了挂了电话。
    尽管现在还无法确定凶手一定是李晓影，可是秦无涯觉得是八九不离十了，他瞬间感觉压力小了很多，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几个深呼吸，秦无涯调整好呼吸，然后继续去盯梢梁玉。
    梁玉确实是很喜欢夏江，那痴迷的眼神，只要不是傻子，都应该能够看的出来。夏江不是傻子，可是秦无涯却发觉他似乎是在装糊涂，至于他为什么拒绝梁玉，秦无涯不是很清楚，但想来一定是跟柳念初一样，有他不得不拒绝的理由吧！
    那梁玉会不会也跟李晓影一样，因为夏江喜欢袁元，而杀了袁元呢？
    理论上这个杀人的动机是存在的，只是不管秦无涯怎么观察，梁玉都不像是那一种心机很重的女人，一个不擅于伪装的人，是很难做到表里如一的。
    秦无涯真的希望是他想多了，梁玉最后也不会变成跟李晓影一样。
    有的时候，人确实是很矛盾，都说不爱请不要伤害。可是林建国都是明显的拒绝了，或者说是李晓影应该是清楚林建国只是把她当成妹妹，那她为什么还要死心眼，偏要杀人呢！
    夏江不喜欢梁玉，不拒绝是错的，可是他拒绝了，也是有可能促使梁玉变成李晓影那样。
    莫名的，秦无涯想到了他自己，他一直拒绝柳念初，会不会也把她变成疯子，乱杀人啊！
    “嗡嗡！”秦无涯的手机忽然响了，吓了他一跳，他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柳念初。
    我去，不会吧？柳念初可别真的变成神经病了。
    秦无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接通电话，他还没有把手机送到耳边，就听到柳念初那近乎咆哮的声音。
    “老公，你快来，不好了，东来他要跳楼自杀了。”
    是东来啊！秦无涯那是大松了一口气，随即他又感觉有些不对。
    “他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又是想闹什么幺蛾子，你可别告诉我，他是想用这个方法留住林秀？”秦无涯是想过柳东来不会罢手，只是没有想到他做事会这么绝，这不是把林秀往绝路上逼吗？
    “是啊！你赶紧打电话给林秀，我们打电话打不通，都快急死了。”柳念初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看着不远处，坐在护栏上的柳东来。
    “哎！”秦无涯是真的不想打这个电话，他觉得柳东来只是想用自杀吓唬吓唬林秀而已。可是这种事情，他又是不敢赌了，不然出了人命，他这辈子心里都会有阴影的。
    秦无涯没有林秀的电话，他只能是拨打王志的电话。
    “秦哥，你有啥事你吩咐。”王志虽然忙着查袁林的事情，不过只要秦无涯开口，他一定是会抽出时间帮忙的。毕竟袁林这边没有人催，他也不急。
    “那个王志，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现在就是那个柳东来要跳楼自杀，他想见林秀。你看呢，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林秀？”秦无涯不想做这个决定，就征求王志的意见。
    “秦哥，你的意思是他这个跳楼可能是假的了？”王志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听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我是这么猜的，只是这种事情很难说，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我怕林秀见了他，会忍不住，动摇了。”秦无涯不希望林秀去，可是一旦柳东来坚持，负责救援的警员，肯定是会联系林秀的。
    这一点不止是秦无涯，王志也明白。
    “行，秦哥，我这就给林秀打电话。”
    “对不起王志，我——”
    “秦哥，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林秀确实是一个好女人，我们要是最后还不能在一起，那就是我们有缘无分吧！”
    “哎！”秦无涯直接挂了电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志了。
    这个柳东来实在是太过分了，为了他自己，他是一直再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