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孝仁道:“你以为天下之大,能够容我?李修,你太天真了,今日你的所作所为,迟早也会应验你自己说的这句话,因果相报,早晚不爽。你想做英雄,我不拦着你,遇着你算我倒霉,不过,你如果想因此让我认错,那是痴心妄想!世人皆为利字所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有什么错?你能杀得了我,能杀尽这天下人吗?更何况天下人都是这般,你以为你自己有多么了不起?那是你错了。今日你能从我这里索要五千万,日后你就会对别人索要更多,人心不足蛇吞象,乃至理名言!至于你说什么激流勇退?你这样的乡下小子尚且要来勒索敲诈,嘴里喊着正义的口号,强取豪夺,我如果不披上天督院的这层官皮,早就被更多像你这样的小子恶狗扑食一般吃的骨头都不剩!”
“法孝仁,五千万是你的买命钱,你如果想自己带进棺材,我可以成全你。你不要混淆视听,将你当成受害者,如果我没两把刷子,死的人是我!你要搞清楚,受害人是我!区区五千万只不过是买你的命,我刚刚说过,你买命的同时,还要满足我的条件,我才会放过你,如果你做不到,五千万就算你送给我,我也不要!”李修道。
“什么?你这个狡诈的小贼!”法孝仁老眼都红了,狼狈的模样中显示出他已经要孤注一掷,找李修拼命了。
“好了,别装模作样了,你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勇气来找我拼命,请收起你表演的把戏!你把这个头箍戴上,我们上路吧!”李修说道,翻掌摄来一个黑色的铁箍,递给法孝仁。
法孝仁闭目长叹,睁开眼后,他老眼中有着泪花。这次他什么都没说,接过头箍,给自己脑袋套上。
“此宝名为金刚圈,虽然不是神话时期流传下来的那件古宝,但有异曲同工之妙用,此圈不但锁定你的四正四隅之神,洞察你的一切想法,如果你敢耍什么心机,只需我念动咒语,就能将你的脑袋箍碎,泥丸宫破裂,你纵然不死,也成为废人一个!”李修道。
说着,李修口中念念有词,那铁箍果然缩小,任你有金刚不坏之躯,也熬不住,法孝仁只觉得眼冒金星,头疼难当,头顶咔咔炸响,如同九霄雷霆轰炸,他痛的满地打滚,口吐白沫,对李修连连求饶。
这一手,连诸葛胜和夸赞看到,都是无比惊疑,真的有这样的宝贝?
然而,他们却看到李修朝他们使了个眼色。
呃,这明显又是李修在使诈,这可怜的法孝仁,落入李修手里,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恐怕此事一过,就算李修饶他一命,估计再也不敢造次。当然了,他们觉得仅仅是这样,还远远不够,一旦让对方缓过劲来,只怕后患无穷。
“啊!啊……李公子饶命,李大侠饶命!”法孝仁最后那道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你要什么我全都给你……我错了,我错了,我愿洗心革面……求求你杀了我……”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法孝仁在地上打滚,痛苦哀嚎,经历前所未有的折磨。
李修这才收了神通,淡漠无比的俯视着法孝仁。
法孝仁披头散发,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他看着李修那淡漠的瞳孔,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他这时候甚至有点后悔,他为什么要买命,落在此子手中,简直是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个痛快!
不敢耽搁,法孝仁无比狼狈地爬起来,畏惧地站着,战战兢兢的样子,时不时还抽搐一下,真可谓是凄惨到了极点。
“哐当——”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碟盘落地的声音,一个娇容美丽,体态丰腴的少妇花容失色地站在院子的入口,惨无人色。
她显然完全将刚刚那一幕看在眼里。
但她没有动,不敢动,她使劲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因为她已经看到那个麻衣青年和黑衣剑客用无比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充满警告和威胁,另一个人依然在口中念着咒语,折磨她那原本不可一世的大英雄,她最最深爱的夫君,她聚少离多、让她百般讨好的法孝仁大人。
这个女人,正是法孝仁的那位小妾,也是这所宅子的主人。她原来的身份是天督院的分院的一位女院士,修为是元婴初期。自从和法孝仁好上了,她再也不用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在大运城这样的大城,成为了当地官府和名流都讨好和谄媚的十三夫人。
“十三,你怎么来了?”法孝仁的脸色变了,他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保护不了他最疼爱的这个小妾,扑通一声,法孝仁跪下了。
然而,他却跪不下去,被一堵气墙托住他的膝盖,李修淡淡笑道:“法孝仁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可不是入室的强盗土匪,我们是贵夫人亲自接待入府的客人啊!怎会对她不利?”
“你们……求你们饶她性命!”法孝仁声音颤抖的说道。
“这个简单!”李修话落,忽然并指隔空朝那十三夫人点出一指,一蓬红光乍现,那十三夫人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啊!李修,我和你拼了!”法孝仁眼眶欲裂,失去了最后的理智,朝李修扑杀过去。
李修没有动,诸葛胜动了,一脚狠狠地踹击法孝仁的肚子上,那法孝仁飞了出去,直接撞破房墙,蜷缩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李修上前替对方把脉,道:“并无大碍,只不过是气火攻心,晕了过去,看来,此人和他的十三小妾还是真爱。”
“倒也难得!”诸葛胜摇头轻叹。
夸赞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李修在法孝仁背上推掌度气,那法孝仁幽幽转醒过来,李修道:“我只不过是清除了那位十三夫人的这部分记忆而已,她醒来后,不会记得我们来过!好了,不要耽搁了,快点带路,先去取你的三千万枚极品灵石再说!”
法孝仁木纳的点了点头。
不久后,四人消失在大运城中。
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位体型魁梧,身长丈许的紫衣强者来到十三夫人这栋宅子的府前,不过,他没有走进去,他发现他来晚了一步。
“咦?这大运城在本座的守护阵法之下,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本座的眼睛,居然有人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真当本座是泥捏的么?”那位一丈身高的紫衣强者沉思道,“难道是法孝仁大人的仇家寻上门来?法孝仁平日待我不薄,他有危险我不能视而不见!追上去看看!”此言声落,直接从原地消失,化为一道流光,朝李修等人追去。
接下来的六天,法孝仁带着李修三人去全国十郡九州之地都走了个遍,还去了一趟南国九黎的京城。三千万枚极品灵石,法孝仁共分十几份,藏在或者寄存在各地,有的地方很不起眼,有的地方则是在一些商行、民间银号等,李修估计,这老东西如果变卖家当和他各地的房产、大型商股等资产,估计还能再凑个一两千万枚极品灵石出来,这是李修没有想到的。
不过,李修这次狮子大开口,灵石只不过是开胃菜,他还有别的用意。
“看来三千万你也并没有伤筋动骨,这只不过是你现有的资金。你的固定资产和一些商股、家当、宝物等拿出去拍卖,估计勉强也能凑足五千万了,可惜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你的那些老兄弟对你知根知底,应该会给你把剩下的两千万凑齐,毕竟,只要给你三年五载,你就能还清这笔数目!”李修收了最后一笔灵石,似乎并不满足的说道。
法孝仁差点哭出来,三年五载?这人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想他法孝仁,经历过多少事情?一辈子的积蓄也就三千万,什么宝物、家当、商股等他根本不可能轻易去动,不然他真的完了。剩下那两千万如果真的向那些老兄弟开口,他知道,根本不可能给他凑齐这笔数目。要知道这可是极品灵石,不是什么金子银子,那帮老货比他还贪得无厌。
但他还是决定去试试,实在不行,那只能慢慢还了,要他去挪用天督院的公款,同样是个死,他相信李修看在灵石的份上,不会逼他走到那一步!
“那我们……现在就去天督院?”法孝仁小心问道。
李修却冷冷的打量着对方,让法孝仁心底发毛。
李修冷笑道:“虽然我们对你有所折磨,但还是保留了你最基本的尊严,没有对你搜魂。但你别当我们真的是乡巴佬进城,什么都不懂。你们那天督院的总部,所谓的几个老院长根本当不了家,只是你们的话事人而已。你们那几位创始人,平日里可并不在天督院总部,我说的没错吧?”
法孝仁心中一惊。
“看来我们还是太仁慈了。法孝仁,你想带我们去天督院总部,居心叵测,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天督院除了万象子午盘之外,还有一门镇院之宝,名为‘子虚归元仪’。此仪一发动,可以照见千影,你随便一个小动作,就能叫人去发动子虚归元仪。顷刻之间,整个京城的各个机构,包括皇宫内院和监天台,都会将我们的影像,利用子虚归元仪投送过去,用不了半柱香的时间,天督院就会被团团围住!”李修的声音颇为冷寒。
“误会,这绝对是误会,李少侠你用‘金刚圈’监视我的四正四隅之神,你的独门法诀又能洞察人心,我怎么可能有害人之心,这不是找死吗?”法孝仁急忙解释道,“我正是要回天督院,利用子虚归元仪将那些老兄弟召回总部,我的性命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下,我也已经付过了大半的赎金,岂敢造次?我是诚心诚意想要化解我们之间的误会!”
“你的诚意我的确已经收到了大半,但诚心有多少就不好说了。”李修道,“天督院你就别回去了,还是带我们去他们的藏身地找他们,这样大家都放心,不然,谁都不敢保证那子虚归元仪会不会泄露我们的行踪!”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法孝仁这才预感到李修的目的没有这么简单。
李修倒也没有隐瞒,道:“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条件,除了五千万极品灵石,你还要满足我开出的一个条件,我才会放过你!”
“李修,你的真正目的,难道是为了对付天督院?”法孝仁莫名地感到一些惊恐。
李修道:“你错了,我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打击暗网,至于天督院总部,我暂时没兴趣,我总得给某些人保留一些面子,不然玩过头了我也没好果子吃!”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法孝仁是何等样的存在?他立刻想到,李修小子如此胆大妄为,难不成是皇帝陛下的授意?可也不对啊,如果皇帝要动天督院,怎么着也轮不到这小子来出头吧?
李修道:“法孝仁,你别胡思乱想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天督院之所以强大,并不是你们的总部强大,而是姬元皇帝给了你们一块肥肉,那块肥肉,就是暗世界!”
“什么?”法孝仁吃惊地看着李修,他这下真的怕了,也慌了。这还是个乡巴佬吗?这个秘密,就算是朝中大臣也不知道,天底下除了姬元皇帝,就算是监天台也不知道这个秘密,李修居然能够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