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初伸手摸了摸金线蛊的小脑袋,又在它柔软的身子上摸了一把,将小家伙从墙洞中拉出来,抱在了怀中。
张墨澜看到他把蛊虫当孩子抱的姿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而张墨羽却是觉得有些手痒,看这只蛊虫白白胖胖的,抱起来的手感定也很好吧。
张本初没注意到他们两个的目光,朝张启灵躬身行了一礼之后,又回到了队伍里。
张本陵此时已经将八卦解开了,面前的墙面轰隆隆的向上面抬起来,却在升到一半的时候卡住了。
墙后面被堵住了,张本陵用手捻了一把堵路的泥土,仔细观察了一下,对后面的人开口。
“土质不同,质地松软,含有很多杂质,应该是正常地动或塌方导致的。”
这里离地面大概也就十米左右的距离了,他们挖出去还是很容易的,不过……
张启灵将视线投向了张墨羽,两人对视一眼,双方向对方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你带铲子了吗?x2
相对无言,此刻两人同时想念起了远在京城的黑瞎子。
为了挣钱,某只瞎瞎能化身百宝箱,但凡是下墓需要的东西,都能用钱在他那买到。
本来以为以他们的能力,再加上张墨羽对自家机关的熟悉程度,怎么着也到不了那种需要用铲子挖一条路的程度。
所以他们为了节约空间,带更多有用的东西,果断把占地方又没多大用的铲子剔除了备用名单。
此刻就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手上没有趁手的挖掘工具,犹豫了一下,张启灵将黑金古刀抽出来,准备大材小用一下。
“族长,不用劳烦您动手。让两个人回去拆几片棺材板回来,我们来挖就好。”
张知意看出了他的犹豫,提了个建议。
张启灵立刻朝他点头示意,脸上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这年头趁手的兵器可不好找,尤其是他们这种力气异于常人的。
他还是很心疼自己的刀的,平时都有好好保养,还真有些舍不得用它来挖土。
张启灵表明态度后,不等他吩咐,坠在队伍最后面的张焚玉和张本安就朝他拱手一礼,转身回去拆棺材去了。
人手一块棺材板,很快就挖出一条规整的通道。
从地下出来之时,天色刚刚暗下来。
张墨羽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下他们这一路走过来的路程,确认了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我们的车在东南方向,大概十五公里左右。”
张启灵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下周围的几人,开口道:
“先休息。”
这些族人刚从棺材里苏醒过来,也不知道现在适应了没有。
瘫痪在床的活人,一下子好了还要做康复训练呢,他们才刚苏醒,还是不要剧烈运动的好。
虽然张启灵有点搞不懂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但他并没有多余的好奇心,不在乎他们是不是什么长生之类的,也就没有开口询问。
他能看出来张墨羽对此似乎早有预料的样子,他只要知道张墨羽不会害他就行了。
休息的命令一下,原本都站在他旁边的所有人都动起来,寻找自己应该在的位置。
张家人之间似乎都有种特殊的默契,不用交流,除了有些后知后觉的张本善和没有在曾经的张家大环境里生活过的张启灵,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个寻常的命令或许就是让他们站位的。
他们以后要负责的任务,分到的权利,要承担的责任都是不同的。
文武流派,远近亲疏,自身意愿,对于族长来说,这些东西当然是越早看出来越好。
张墨羽作为在场精神力最高,与族长最亲近的人,留在张启灵身边,一方面是保护族长,另一方面是方便居中策应。
张墨澜带着张焚玉这个武宗的混子,一起去探查周边的情况,排除危险。
张本初把怀里的金线蛊委托给张墨羽照顾,自己和张本安、到周边去狩猎,准备打些野味回来。
张知玄和张本陵这两个喜欢动脑子,但功夫一般的,去近一点的周边捡柴火,准备生火。
最后只剩下一个张本善,看着其他人都各自找到活干,觉得就自己呆呆在这站着好像不太好,但他又不知道自己能去干什么。
他爹也真是的,走的那么快,也不提一点他一句,知道他这么站着很傻吗?
还是不是亲爹了!
张本善习惯性的吐槽了一下自己那个整天都不知道在忙啥的老爹,然后看着张墨羽拾了一根长树枝,选了一片相对平整的位置,开始扒拉空地。
他眼前一亮,赶紧过来帮忙。
将易燃的落叶之类的扫到一边,考虑到他们有好几个人,张墨羽将火堆搭的大了些,方便几人一会儿围在一起烧烤。
在灵气帮助下,不需要打火机打火石之类的就可以轻易点燃火堆。
很快,几个人都陆陆续续的回来,张本初拎着一只已经放干了血的鹿,张本安一手拎着两只还有活着的野鸡,稍大的那只羽毛艳丽,另一只则灰扑扑的,看着也没那么漂亮,显然是一公一母。
她另一只手抱着一个草窝,窝里还有五个蛋。
看样子,这是把野鸡一家都一网打尽了啊。
张本陵两人在捡柴火的时候,顺便还薅了几把认识的草药,可以当调料用,再加上张墨羽随身携带的盐,这一顿烧烤的味道其实也不错。
将鹿肉切成小块串在了树枝上,撒上草药的碎屑和盐,放在火上烤。
在烧烤的空隙,不安分的张墨澜眼睛就开始乱瞟,想着怎么才能找点乐子。
看到张墨羽将手中的肉串串好,很自然的就递给了张启灵,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饶有兴味的幽芒,嘴角勾起了恶劣的笑容。
“张幼君,我没想到还能再看见你这么温柔给族长递烤肉的样子,要是张落宜族长看见了,他肯定会哭的。”
张墨羽的手一顿,脑海中瞬间想起了自己曾经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事,给族长下泻药,然后被吊起来打的丢脸事件。
“我记得当初也是你递了一串烤肉,张落宜族长吃了之后一整天都没出现,当天晚上你就被落烟族老挂在了族地门口的那棵大树……”
张墨澜的话还没说完,张墨羽就将手中插好的肉串朝他的面门甩了过去,打断了他的话。
张墨澜眼疾手快的接住肉串,避免了破相的危机。
皮了这一下他很开心。
心情颇好的将肉串放在火堆上方烤,张墨澜又把带着不知名恶意的视线投向了张知意。
“小静和,幼君他走的早,你后来多姿多彩的生活他都不知道,真是可惜了。”
张知意有些僵硬的转过头来看着张墨澜,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记得你就喜欢研究霹雳弹,有一次还差点把族地炸了,可怜幼君养的那一片花田,被你直接一声惊雷,夷为了平地。”
什么花田?他有养花田吗?
张墨羽迷茫了一瞬,随后就想起了自己好不容易养起来的那一大片药田……
张墨羽:“!!!”
凌厉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张知意,张知意下意识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肉串扔到火堆里去。
和张知意关系不错,曾经帮忙研究爆破的张知玄小心的看了一眼张墨羽的神色,心有戚戚然。
实话说,当初那一大片药田消失,主要的责任其实在他。
威力计算错误什么的,也是研究路上不可避免的事情嘛。
张知意被张墨羽的目光看的有些头皮发麻,在丢脸和二次被罚之间,张知意选择了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