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的?”耳道里挤进来几个“彪形大汉”,摩擦着整个耳道,震动着骨膜,传入我的脑海。
“素城的。离这有一两千公里呢。我爸我妈也真舍得,一放手就是两千公里,两千公里啊!这要是把我放风筝一样,放丢了,我看他们到哪里去找去。”我抬头看了看人才哥。老哥还在图纸上奋笔疾书,仿佛刚才那几个字不是他说的一样。压根没看我一眼。
“对了,老哥,那天我站哨看到有人送菜,送的还是红烧肉这样的大荤菜,不知道你们监区有没有,如果有什么价格啊?”我忽然想起那天站哨的时候看到的移动餐车,随口问道。
“三十。”老哥手都没停一下,简单的从喉咙里抛出两个数字。
“日你个仙人棒棒,特码,这么贵啊,这谁吃得起啊,抢钱嘛。”我震惊的爆了粗口。
“……有”人才哥停了下手里的动作,偏过头像看傻子一样,瞟了我一眼,再次抛出一个字。
我总感觉这老哥跟我说话是中施舍……
“这都有,不是进来就剥夺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了吗?”我蹲在那,以手撑脸,想不通的自言自语道。
“……”老哥没说话,又瞟了我一眼,那眼神满是: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哈哈哈”。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站起身,尴尬的来回跛着脚走了几步,一边活动活动筋骨,一边让风吹散脸上的臊意。
正当我还想问问老哥,其他的一些关于监狱的问题的时候,我看到蔡文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老哥,时间到了。”我转过身看着还在那里忙忙碌碌的人才哥。
“哦。”人才哥听话的放下手里的笔和尺,开始收拾东西。
“明天还来吧。”等人才哥收拾好东西,准备去营门口和那几个劳改汇合的时候,我问道。
“来。”人才哥停下脚步,回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嘴角扯了两扯,极不习惯向我“笑了笑”说。
“那我还看你。”我跟着他向营区门口走去,小声说道。
“……好。”人才哥似乎微微抖动了一下,从嘴里挤出一个字。
“老哥,你真是惜字如金啊,不说了,你回吧,我也回宿舍了,明儿见。”说着,我转身一跛一跛的走回宿舍。
这几天的晚上,不是班会,就是看电影,指导员集中我们学习了一次勤务条例,磨被子,做体能训练的事情暂时被放到一边。不过想想也是,白天又是装石子,又是搬砖,还要把老食堂里面的几堵墙打掉,确实够累的。我要不是脚崴了,肯定也还在猪圈那边忙活着呢,突然觉得这种日子也不坏啊,至少不累迈。
自从队长夫人来了以后,队长整个人就像是变了性子一样。天天看着他乐呵呵的牵着夫人胖乎乎的手,在营区里面秀恩爱,有时候还跑到老营区那边,一待就是一夜……
昨天指导员夫人也来了,上次还是刚下连队的时候见到一面,结果人家第二天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连面都没见着。这次来,据说能待不少日子。
下连队到现在,我也就见过指导员夫人和队长夫人,两个女的。再就是那天站哨的时候见到的黑黝黝的放牛妹了……不过说实话,指导员夫人太瘦,队长夫人太胖……整一起,刚好哼哈二将……我也是服了自己的想象力了,得不说了,熄灯哨响了,睡觉。
不知道,女神现在怎么样了,上次在电话里问她能不能寄两张照片,她倒是答应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到。还是女神的声音好听,软软的,柔柔的,说着说着还拖个长音,哎呀呀呀~又开始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