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一起做海盗
    秦沫身穿精纺白衬衣、牛仔裤，脚蹬自制“耐克”鞋，站在船桅的最顶端。烈烈的海风吹来，他平伸双手，闭上眼睛，感受那飘飘欲飞的美妙感觉。
    “殿下，该用膳了。”
    甲斐姬在大员待得久了，大夏语已经非常流利，而且不再如以前一样刚硬，而是有了一股吴侬软语的绵软，令秦沫既享受又叹息。曾经的女强人气质也许只有在把她逼急了跟自己全力搏斗的时候才能再次体会到了。
    “甲斐，在船上要叫船长，敲钟吧！”
    “嗨，船长大人。”
    甲斐姬现在非常敏感，对于自己恭敬的喊出“嗨”这个音节时候秦沫脸上的小小满足感她实在不明所以，但不妨碍她每次都会“嗨”的很用力。
    秦沫跃下桅杆，甲斐姬紧紧的跟在身后，两人统一的着装——白衬衣、牛仔裤、山寨“耐克”，表明了他俩的身份-----船长、大副。
    至于其他的水手，都是亚麻衣服七分裤、亚麻衬衣，样式和船长就有很大的区别，至于用料，那更是阶级的直接体现。
    “铛铛铛”钟声响起，不当值的船员纷纷开始用餐，一艘新船的熟悉调教是非常麻烦的，劳累在所难免，所以伙食做的很丰富，让船员们都很喜欢。
    “甲斐，你觉得这艘船怎么样？让你当大副可不是让你给我当侍女，这几天学到了什么？”晚餐过后，秦沫开始考校甲斐姬。
    “殿下，这艘船我觉得和我乘坐过的‘蓝星’号有类似的地方，但是更....‘瘦’，更快。还有....不如‘蓝星’号大。”
    甲斐姬认真的想着自己的体会，但她没有接触过造船，上船时间也太短，只能说出一些显而易见的区别。
    “甲斐啊！这艘船不同于‘蓝星’号，那是商船....这是...战船。”
    “战船，可这艘船没有拍杆，没有投石机.....难道是靠那些‘精灵之怒’吗？”
    甲斐姬没有见过火炮试射的场面，但对于“精灵之怒”她还是知道的，一般只要是她问的秦沫都会告诉她，丝毫不隐瞒。
    “明日试射你就知道了。”秦沫得意的说了一句，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藤椅上，甲斐姬顺从的开始给他按摩肩膀，虽然他肩膀一点也不酸痛。
    这艘船是秦沫试制的第一艘军舰，在他的前世十八世纪应该被唤作“护卫舰”，单层或双层甲板，配备大小火炮三十到四十门，主要配给商队护航或者在航线上执行破交任务。
    而秦沫拥有先进的炼铁炉，大量的锻打钢铁构件，让这艘船更结实、桅杆更高、船速更快。现在唯一的缺憾就是秦沫还没解决钢铁板材加工技术，不能给船附加装甲。
    在秦沫的前世，英法特拉法加大海战的时候，英军第一次在船体水线以下覆盖金属板，既减少了水的阻力又增强了防护。所以秦沫正在攻关所需技术，等厚薄均匀的钢铁板材投产，大员海军的战力将大幅度提高。
    第二天，大员岛东侧无人海面，视线极佳、风向平稳，是个试射的好天气。
    一艘简易的靶船被放入海中，他的船体沉在水下，但是帆却很高，这是为了增大目标面积，模仿真正的敌船。事先撑起的船帆带动靶船越行越快，渐渐拉开了距离。
    “六磅炮的极限射距可超过千米，而十二磅炮的射击距离可达一千五百米，但是在起伏的船上，那种距离开炮根本就是瞎蒙。”秦沫站在甲板上，对着一帮枪炮手讲解条例。
    “所以，五百米外不许开炮，违规开炮者取消炮手资格，沦为擦膛手。”
    所有的炮手心里一凛，都是把五百米这个距离记在心里，要知道擦膛手就是拿个湿布子把火炮发射后留下的残渣擦干净，就是个大炮清洁工，和炮手的地位区别天差地远。
    “开始试射！”
    这艘护卫舰的炮室都是专门设计的，火炮都在下层甲板，不像以前几次试射用的商用盖伦，而炮窗射界更大，瞭望口更合理，各门炮之间都合理的做了防扰设计，十四门火炮被数十名水手炮手玩弄的有条不紊。
    “轰...轰...轰”
    甲斐姬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精灵之怒”，她体内的暴力因子再次被点燃，女汉子的隐藏属性又开始蠢蠢欲动。
    “你...站在炮手后面，仔细体会开炮瞬间的风向、波浪起伏，然后你来打几炮，放心，以你如今黄境修士的眼力，必然能竖立你大副的威信。”
    秦沫悄悄的对着甲斐姬耳语，她听到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甲斐姬摆出大副的架子，站在最熟练的一个炮手后面，假装监督，其实是在看标尺、感受弹道，毕竟黑火药的爆速有限，弹丸的轨迹在黄境修士的眼里还是有迹可循的。
    “停火，各炮上报成绩！”
    随着枪炮长的一句口令，各炮炮手欣喜者有之，沮丧者众多，都是在陆地上生活惯了的，来到这摇摆不定的船上，一时半会儿怎能打得准？况且这次不是以前的一百五十米，而是足足三百米之多。
    “嗯，三百米的距离，最高者十中其三，非常不错了。”
    秦沫的话让大家都喜笑颜开，得到王爷的夸奖可是太难了，谁不知道王爷不但长得帅、打架狠、脑子还聪明，几乎不会夸奖人。
    “大副，你来做炮手，打几发试试。”
    “嗨！”
    甲斐姬走到了视野最好的一门炮后面，早有狗腿子属性突出的炮手帮他擦膛、装药、装弹完毕。而一艘新的靶船也被放了下去，谁也没有心疼，看王爷和她一模一样的衣服装束，再眼瞎的笨蛋也知道她将来是能吹枕头风的存在了。
    甲斐姬缓缓的摇动手柄让炮口上下移动到位，左右方向在她黄境修士的臂力之下轻松被调好。她仔细的体会着船只起伏的频率，握紧了手中的拉绳。
    “嘭！”
    炮弹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正正的砸在了靶船那高高的船帆上，添了一个窟窿。
    “嘭...嘭...嘭”
    连续四射，全部命中，让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这.....是专门来打老爷们儿的脸来了。
    “嘭”
    甲斐姬兴奋的打了最后一炮，炮弹直接命中了桅杆，巨大的冲力直接把靶船带的倾斜、沉没。
    所有的人都站的笔直，不再发出任何声息，眼睛齐齐的看向甲斐姬，单手扶胸施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是对她大副地位的承认。
    甲斐姬双颊通红，郑重还礼，秦沫的夸奖她早就不稀罕了，船员的认同才是她最想要的。
    “甲斐啊，做大副的感觉如何？”
    甲斐姬一直和秦沫回到船长室心情都是激动地，听到秦沫的问话后想也不想的就说道“甲斐感觉很好。”
    “嗯，以后多多留心，航海是一门大学问，海战更是凶险异常，大海之上可不比陆地，没有退路的。”
    “哦！....甲斐还是喜欢跟随殿下左右......不想做大副。”
    “我做船长你做大副啊！....你想啊，在这大海之上，你的东西是你的，别人的东西也可以是你的喔！”
    “.....别人的东西为什么是.....我的...”甲斐姬有些懵了。
    “笨蛋，我们一起去做海盗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