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沐瑶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去知道一个人的过去。
想真切地感受秦渊过去受的苦。
何佳年跟出来,安慰她,“事情都过去了,瑶瑶你也不要想那么多,哥至少现在很开心。”
罗沐瑶现在满脑子都是何明东那个畜生。
秦渊那么小,他的亲儿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罗沐瑶走着走着,气喘吁吁停下,“你爸在外省是干什么的?”
何佳年被问住了,“我没有管过家里的事,我爸就开开公司,我妈平时吃喝玩乐四处旅游,然后给我钱花就是了。”
这里问不出来,罗沐瑶就去问霍危。
霍危听到她要打探秦渊,下意识问,“怎么,他又不老实了?”
罗沐瑶一屁股坐下,生气道,“是何明东,我才知道他爸不是人。”
“哦。”
霍危没兴趣了。
他去儿童房看女儿,跟任清歌说,“罗沐瑶来了,你辛苦一下接待,男女有别我就不出去了。”
任清歌拉住他的手,“她不是问秦渊么,我不了解秦渊啊。”
“她没脑子,你随便糊弄两句。”
任清歌失笑,“你怎么这样啊。”
她抱着他胳膊,“宝宝睡着了,一块出去吧,你别防她跟防贼似的,我早就不吃她的醋了。”
霍危,“真的?”
“保真。”
他确定女儿睡着,才跟任清歌一块出去。
罗沐瑶想好了,“何明东在外省要是生意做得小,我叫我妈把他收购了吧?”
霍危扯了下唇,“何明东是混黑道的,主要的收入不是那几家破公司。”
“那就叫裴景川把他收了啊。”
“裴景川也是做生意的,他拿什么去收。”
“那上次那个什么卫龙辣条,裴景川是怎么收的。”
霍危,“……”
任清歌笑着解释,“那是裴总耗费了很长时间和资金才解决的一个头目,而且几乎要闹出人命,你现在是闹着玩,不能比。”
“我没有闹着玩啊。”罗沐瑶很认真,“我是真的要教训何明东。”
霍危问了嘴,“他干什么了?”
“他打秦渊!”
“……”
霍危决定不说话了。
他去阳台给女儿的衣服换个地方挂,仔仔细细的,让阳光照透每一寸布料。
任清歌陪着罗沐瑶聊了会。
才知道她是要给小时候的秦渊出口气。
“好办啊。”任清歌给她出主意,“裴总知道何明东做的那些勾当,你让他给你指一条线,截胡几批货,他的损失比收购几家公司还严重。”
罗沐瑶一哆嗦,“碰,碰那些啊。”
任清歌失笑,“逗你的,让你清醒点,别去碰何明东,他能混那么久,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你不是他的对手。”
罗沐瑶道,“那秦渊的苦就白吃啦。”
任清歌眼神怪怪的,“你们……”
她欲言又止。
罗沐瑶眨眨眼,“我们怎么了?”
“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啊。”罗沐瑶泰然自若道,“偶尔上上床。”
“……?”
罗沐瑶等会还要去找秦渊,不在这待太久。
她去看了小宝宝。
“真乖啊,叫什么呀?”
任清歌轻笑,“岁岁。”
“岁岁平安,好听。”
……
晚上秦渊洗完澡,关了灯抱着罗沐瑶摸来摸去。
罗沐瑶没什么动静。
秦渊,“怎么了,没兴趣?”
罗沐瑶反手去摸他的后背,“你背上那块疤是怎么伤的啊?”
秦渊欲望消散,“问这个干什么。”
“觉得好疼。”罗沐瑶想到他才几岁就被父亲打,那么稚嫩的身体,怎么受得了,“你现在还恨你爸爸吗?”
秦渊松开她,安静了下来。
他沉默片刻,只淡淡道,“说不上恨,但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罗沐瑶感觉到了他的悲伤。
她不想提及他的伤心事,靠在他怀里无声地规划着。
……
何佳年要回一趟家,罗沐瑶趁此机会,跟着他一起回去。
何佳年比谁都高兴,“你去那边多玩几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罗沐瑶不想吃,只想了解一下秦渊小时候的事。
秦渊在忙,罗沐瑶给他留言之后就走了。
等她再次收到消息时,已经落地a省。
罗沐瑶回拨了一个电话。
秦渊忙得团团转,知道她跟何佳年去a省了,一时没控制住脾气,“你俩度蜜月是吧?”
罗沐瑶耳朵都嗡了一下,“我是来这边玩,我自己带了保镖和助理的!”
秦渊厉声道,“现在给我回来。”
他一凶罗沐瑶就生气,“干什么啊,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跟男人跑出去玩还要我怎么跟你好好说话?”
罗沐瑶真受不了他,“我又没干什么,你凶什么凶啊!”
“我就问你,现在回不回?”
“我不回!”罗沐瑶也冒火,“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
秦渊安静了两秒,爆发道,“谁他妈爱管你。”
电话挂断后,罗沐瑶气得差点抹眼泪。
她在心里把秦渊骂了一顿,跟保镖和女助理去入住酒店。
一直到第二天,秦渊都没联系过她。
罗沐瑶气得直接把他的微信拉黑。
因为是过来办正事的,罗沐瑶再蔫不拉几也要打起精神。
她叫人查了何家以前的老仆人,还都在a省,罗沐瑶很快就找到了她家的地址。
老奶奶已经快七十了,以前在何家当保姆,做了很多年。
罗沐瑶叫助理拎着厚礼,老奶奶客客气气叫她进去坐。
罗沐瑶还生气呢,嘀咕道,“秦渊以前是不是特别调皮啊,所以才总被打。”
他那个脾气,动不动就发火吼人,谁受得了。
老奶奶却是摇头,“大少爷脾气好着呢,就是命不好,何先生第一次结婚是家族包办,所以没有感情总是吵架,生下大少爷之后家里就乌烟瘴气,没有好过。”
“大少爷知道自己不讨喜,特别听话,想讨好家里的大人。但先生脾气差,一不顺心就回家发火,大少爷还小,吓得直哭,一哭先生就打他出气,大少爷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罗沐瑶呆住了。
老奶奶唉声叹气,“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敢上前拦,等先生发完脾气我们才敢去哄,大少爷长大后读书了,见同学有爸爸妈妈,眼馋,老是问我为什么先生不疼他。五岁生日的时候他自己买了个蛋糕,求着先生给他过,先生那天生意上出了点事不耐烦,打翻了蛋糕,蜡烛点燃了他的衣服,烧坏了身上好几个地方,哎哟,才五岁的孩子,疼得哭了好几天。”
罗沐瑶死死抓着自己的衣服,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