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战衣却丝毫不为楚秋骂了他老爹而愤怒,而是淡淡甩手道:“我那老爹若是死鬼,你那爷爷岂不更是个老不死的?听过一句话没?老而不死是为贼。”
“你才是贼!你们全家都是贼!”楚秋简直要气炸了。论口才,论骂人的技巧。十个楚秋也赶不上一个战衣。
“我说两位,你们先消消气。难道你们不觉得其实我才是苦主,就算是骂人,那也得是我来骂才对吗?将我这个受害者放在一边看热闹,你们也太不厚道了。”苏九音被这两人搞得莫名其妙。自己才是受害者好么?怎么他们俩先打起来了?搞了半天,她这个受害者是被他们拉来看戏的么?
“呃……”战衣和战莲蓉看着苏九音一脸的无辜,几乎要笑出来。一般人见了这上清宗和魂元宗的少主难道不是该紧张害怕吗?有他们替他出气。换做平常人该偷着笑了,没想到还有人上赶着要去得罪一下魂元宗的少主,难道就不怕魂元宗报复?
战衣倒是对这个红衣女子好奇起来,战莲蓉就更是喜欢比较彪悍的姑娘,本来就十分讨厌那种柔柔弱弱梨花带雨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弱女子,所以见了苏九音这不卑不亢的神色反而多了几分相交之意。
苏九音对于上清宗原本的印象其实不算太好,这就得归功于当初萧家大长老萧处机和萧真真上门退亲时找的那个烂大街的借口。
什么萧真真被上清宗一外门管事的孙子看重,死活非要迎娶什么的。虽然当时她就觉得这借口有些不靠谱,但是生在地球的她看惯了各种yy小说,这种情节倒是不少,也过得去。所以倒也没有完全不信。
不论如何,她对上清宗的印象可是不怎么样了,直到今天。
她不知道战衣和战莲蓉的性情究竟如何,人品是否过关,但至少现在看来还是不错的。当初她对上清宗没有好印象,其实上清宗算是躺着也中枪。
就算那外门管事的孙子要强娶萧真真为妻,那其实也是那管事的孙子的事情。一个外门管事根本就无法代表整个上清宗,又何况还只是个因得罪了人被贬的孙子?
至于那紫衣少年……呵呵,楚秋啊,魂元宗的小少主啊,她们俩还真是有缘。
因为两枚玄壶石珠和几朵绵羊云草就莫名其妙的通缉她,这样小肚鸡肠的男人还是让人恶心。说到底,宝物有缘者居之,她抢了那本就是她的。那玄壶石珠和绵羊云草上似乎也没写着他楚秋的大名吧?凭什么就认定是她抢了他的东西?还能要点脸不!
“牛大哥,咱们两个……”苏九音原本想说咱们两个被人给遗忘了,转头却发现牛壮一双眼睛血红,神情有些狰狞,整个人的气质再不复憨厚。反而有些压抑的戾气。
“牛大哥你怎么了?”苏九音暗道一声不好,这样下去很可能会走火入魔。她不知道牛壮此时的状态究竟是因为什么,但她能感觉到牛壮的那双眸子中闪烁着浓浓的怒火和恨意。
听到苏九音的声音,众人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移向了牛壮,这才发现,牛壮的状态与之前全然不同。如果说之前的牛壮还是个憨实的庄稼汉子,那现在就如同一尊自地狱而回的恶魔,周身充斥着戾气。
牛壮却似乎是没听到苏九音的问话。红着眼瞪着地上那两个半死不活的杀手,阴沉的问道:“你们是魂元宗的人?”
“哼!我们就是魂元宗的人。识相的快放了我们,否则小少主定然不会放过你们!”那地上的杀手因为楚秋的出现重拾了信心。虽然见牛壮现在的姿态有些心惊,但还是嘴硬着说道。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牛壮听闻此言,突然冷笑,而后放声大笑。笑声响破云巅。那笑声中带着愤怒,带着凄凉,带着不以为然。似乎在诉说着一段悲伤的往事。
渐渐的,牛壮停止了笑声,眸子中的阴厉更甚,道:“既然你是魂元宗的人,那么你该死。谁都救不了你,包括你口中的小少爷。”说着一把揪起其中一人的领口,一手钳住了对方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那人便在他的手中歪下了脑袋。
另一个人见同伴死在这壮汉手中,声音都打了颤。尽管他们平日里仗着魂元宗的名号在外胡作非为。但本身却是个怕死的人。
平时外人都因着害怕楚不离这个喜欢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的变态,所以大多人都不愿意去招惹魂元宗的人。只要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大多数人都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息事宁人才安全,可是没想今日却撞了铁板,遇上个完全不惧魂元宗的刺儿头。
“你……你想做什么……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魂元宗的人,你连魂元宗的人都敢杀?”见这力大无比的大汉带着一脸狰狞的伤疤朝自己走来。这杀手声音都已经打了颤。
牛壮狞笑一声,带着嗜血的残忍抓起这人,淡淡说了一句:“杀的就是魂元宗的人”而后徒手将这杀手生生撕成了两半,看的苏九音微微皱眉,有些反胃。
她只感叹,这杀人方式实在是彪悍了些。
但是,她或多或少的想到了一些事情。
她是知道牛壮的过往的,虽然知道的比较片面,但她听说过,牛壮原是农民,整个村子生活都比较平静,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鲜少有勾心斗角,所以村民大多淳朴,邻里之间也都相熟,关系十分要好。
可是当年牛壮在与人玩捉迷藏游戏之时藏在了小塘的莲叶之下,那负责寻找的孩子将所有人都找着了,却偏偏找不到牛壮。最后因为天色渐晚便回了家,将牛壮遗忘在小塘中。
牛壮因为对方没找到自己还沾沾自喜,即便冻得打哆嗦也没有从莲叶下出来,也因此躲过一劫。
当他回到村庄的时候,整个村子被屠戮殆尽。男女老少,凶手之残忍令人发指。他的爸爸妈妈,他的弟弟妹妹,还有那些平日里慈祥、宽容、温柔的村民们,包括不久前才与他玩耍的小伙伴们,所有人都死状凄惨,死不瞑目。
当时的牛壮悲伤的甚至流不下一滴眼泪,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满目的尸体,那刺鼻的鲜血味道让他几乎癫狂入魔。
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来追查这个凶残的屠村凶手,但其结果却让人气愤。这凶手屠村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找一件什么东西,为了隐藏目的,他们将所有知情人屠戮殆尽,不止是他的村子,还有许多村子都惨遭毒手,死伤无数。
苏九音只知道这些,但却并不知道那所谓的屠村凶手究竟是来源自哪个组织。
但看牛壮此时的状态,恐怕但凡长了脑子的都该知道,当年屠杀了他全村的凶手与魂元宗脱不了干系。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牛壮此时的疯狂,也只有这样,才能说明方才牛壮听了魂元宗三个字之后为什么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
苏九音眸子越来越冷,虽然还是在笑着,但那笑容却无法到达眼底。
魂元宗。果然就是这修真界的一颗毒瘤。虽然她明白,作为一个门派,大多好人坏人兼有,可是动辄灭人满门就实在是有些丧心病狂了。
当初灭了风云谷,可以说是敌对关系,是竞争关系,成王败寇,不必言说。但是牛壮村里那些纯朴的村民又何错之有?又何至于承受这样的灾劫?
无论魂元宗当时在寻找什么,一群完全不懂得修真之道的淳朴村民又知道些什么?又能透露些什么?
据牛壮所说,当年惨遭屠杀的村子,加上他们村,足足有二十一个。
杀人狂魔!罪该万死!
二十一个村子,近万村民,就这样死于非命。最可悲的是,当年魂元宗所寻找的那样东西,根本就是莫须有的存在。
一个传说。彻彻底底的一个传说。
尽管魂元宗杀了那么多的人,可最终却根本没有找到这样东西。或者应该这样说,那东西就像是前世那些传的乱七八糟的藏宝图一样,那东西从一开始根本就不存在。
身为修真界的领头人,为了一件莫须有的东西就向普通人下手,这魂元宗也实在是太过混蛋至极!
当初明明是他们先定下了修士不得轻易对凡人下手的规矩,可最先打破这规矩的也是他们,实在是猖狂无比。
苏九音觉得她能理解牛壮的感受。她不过是被萧家追杀就恨不得将萧竹、萧真真给碎尸万段。而牛壮却是因为这种恶心的事情而失去了所有亲人。叫人怎么能心平气和的再去面对魂元宗的混蛋!
如果换做是她,恐怕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与魂元宗作对。见到魂元宗弟子见一个杀一个,绝不姑息,绝不心软!
苏九音原本就有心想要招揽牛壮,但又怕他害怕魂元宗淫威出卖了他。不过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倒是水到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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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四千字~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知道你嫉妒我的美貌
见两个手下竟然就这么被杀了,以楚秋那跋扈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放过牛壮。特别是牛壮在明知道这两人是魂元宗弟子之后依然狠下杀手,被楚秋认为这是牛壮再向魂元宗挑衅。
楚秋的脸色阴沉的发暗,却死死的被战衣和战莲蓉阻拦着不能对牛壮出手,而他身边跟着的两个圆满境初期的护卫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立刻展开了攻势,招招都是杀伐之道,认准了想要牛壮的命。
事实上牛壮也确实是在挑衅魂元宗。尽管他知道此时的自己与魂元宗死磕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自不量力,但是,看到杀死自己全家的凶手就站在面前,又有几人能够冷静?
魂元宗三个字就像是一个魔咒,无时无刻的不在他的脑子里徘徊着,游走着,破坏着他所有美好的过往。
为了报仇,他拼命压榨自己的潜力,甚至吃过许多能够提升修为的丹药,用比别人多十倍百倍的时间却修炼,这才在这个年龄修到了圆满境后期,而这其中的辛酸,根本不足为外人道。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被仇恨占据心扉的滋味。为了有能力为家人报仇,他多次燃烧自己的寿命来提升修为,现在虽是圆满境后期的修为,但实则他的寿命已经不足百年。
百年,听着时间似乎还很漫长,可是对于稍稍一个闭关就可能赔进去几十年的修真者来说,百年。实在是转瞬而逝。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寻找能够延长寿命的天材地宝,冒险进入十万天险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遇见魂元宗的弟子,而其中一个还是魂元宗的小少主,楚不离的亲孙子。
苏九音既然有心招揽牛壮,那当然就绝不能让他死在楚秋的手上。
她在你牛壮动作之前挡在身前,轻易的挡住了对方的兵刃,道:“动手之前也不打个招呼。楚少爷还真是不讲究。”
楚秋嘴角抽搐着,心中恨得牙痒痒,暗道你家打架前先跟人家打招呼吗?那是脑袋被驴踢了。
见苏九音又坏了他好事,心里头可是恨死了这个讨厌的女人,于是黑着脸发狠道:“又是你来坏本少主好事,上一次你抢了本少主的东西,这一次又阻止本少主杀了这个下贱的东西,你是打定了主意要根本少主作对,与魂元宗为敌吗?”
“切!”苏九音一脸的不屑之色。幽幽道:“楚少爷还真别以为是个人都要惧你魂元宗-淫-威。别说你魂元宗还没这个本事威胁整个修真界,就是有本事,本姑娘也不吃你那一套。至于抢了你的东西。本姑娘可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本姑娘自认诚恳善良,心灵纯洁,从来不抢人家的东西,不知道楚少爷这话有什么依据?”
苏九音这话说的是脸不红心不跳,听的战衣和战莲蓉简直要翘起大拇指了,不过心里却在吐槽。这话还是等别人说比较好吧?
“你还敢狡辩,当初在噬骨之森,你抢走了本少主的玄壶石珠和绵羊云草,害的本少主大费干戈却空手而回,丢足了脸面。如今你见了本少主,竟然能睁着眼说假话。说你没有抢夺过本少主的宝物?”楚秋咬着牙,切着齿,一副凶狠阴戾的表情落在众人眼中让人胆寒。
偏偏苏九音是个油盐不进的,根本不管楚秋眼中的悲愤,特别没心没肺的说道:“那玄壶石珠和绵羊云草上可写了你楚大少的名字?那噬骨之森的地契可是在你魂元宗的手里?宝物有缘者居之,更何况又是无主之物,你楚大少修为不如人抢不过我你怨谁来?这点小事就派人通缉于我,楚大少你是有多小肚鸡肠?还是魂元宗这些年混的不如意,连两颗玄壶石珠和绵羊云草都要斤斤计较?如此看来,楚不离那个老东西将魂元宗败的也差不多了,小心这魂元宗会毁在他手上,那他可就真是你们魂元宗的千古罪人了。”
“放肆!你敢骂我爷爷,你就不怕死?”在楚秋心中,楚不离这个爷爷还是很有分量的。除了楚不离十分疼爱他的关系之外,他对这个爷爷也是心存着敬畏的。
他一直觉得爷爷的修为深不可测,曾经的他还将爷爷当做了要超越的目标。如今听到有人诋毁他的爷爷,他心里当然憋得慌。
“你爷爷又不是老虎的屁股,还摸不得么?”说着,苏九音还拍了拍业火的小屁股,眼中带笑。
“你个妖女!”楚秋简直想将苏九音给撕个粉碎,奈何战衣和战莲蓉偏偏喜欢横插一脚,死死的拦着他,根本不给他发难的机会。
“你们两个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杀了这个丑女人!”楚秋指着刚刚被苏九音击退的两个护卫怒吼。
苏九音一挑眉,冷哼一声。敢叫她丑女?长没长眼睛!
苏九音就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修养好。特别是在骂人的时候,她特别的冷静,轻易很难让人占到便宜。于是她也不生气,而是仔细打量了这个楚秋一眼,阴阳怪气儿的说:“我知道楚大少嫉妒我的美貌,你不用说,我懂的。要知道长成你那样的活着也真不容易,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所以我一点也不歧视你。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嫉妒长得美的也是人之常情,我们要关爱智障儿童,特别是像楚大少这种脑子缺根筋儿的,轻易受不得刺激。”
说着,又一脸同情的对战衣和战莲蓉说:“战少爷,战姑娘,你们拦着可得注意着轻点,像楚大少这种弱不经风的人可不能太过用力。要是他自己被咱们的美貌给震慑,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楚不离那老东西还指不定怎么震怒呢。你们也应该听过魂元宗的做事风格,向来都是以大欺小,以多胜少,单挑不会,群殴是能手。要是楚大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指不定魂元宗会派多少人来欺负咱们这种小门小户的。虽然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楚大少其实是被咱们得美貌给震的羞愧而死的,可是楚不离不知道啊!何况,他们魂元宗丑人多作怪,一个个长得就跟鞋拔子似的,难保那楚不离不会也嫉妒咱们的美貌。”
见楚秋的脸色越来越黑,苏九音继续加猛料,撇了撇秀发,一脸的感慨,道:“哎,这做人难,做美人难,做一个让别人嫉妒羞愧的美人更是难上加难。看来,做人还是要低调啊。可奈何天生丽质难自弃,长得漂亮也不是我的错啊。”
战衣和战莲蓉被苏九音给逗乐了。他们这没想到今日才认识的这个女子还真是个妙人,口齿伶俐的你无法反驳,愣是把个楚秋给气的险些没心脏病发作。
当然了,他们也不想反驳,他们本来就是女的漂亮男的帅,那楚秋确实跟他们不是一个档次的。
咳咳,低调。低调。
就连牛壮都被苏九音这悲天悯人的语气给逗笑了,看着楚秋吃瘪的憋屈样,他心里别提有多解气了。
说真的,这楚秋长的也算是一表人才,充分的继承了他老子和他老子的老子的好皮囊,也曾收获不少美人儿的芳心。
奈何苏九音不是个花痴,而且对这种心思深沉恶毒的渣男变态向来没有好印象,所以损起人来自然是不遗余力。
而且苏九音还是个一心二用的,一边一本正经的损着楚秋长的难看,一边指挥着业火三下五除二迅速的就解决了楚秋的那几个护卫,让楚秋彻底的成了一个光杆司令。
这里可是十万天险,凭楚秋那靠药物堆起来的不入流的实力,在这十一峰里转悠,那就是找死。
而显然楚秋也意识到了这个情况,所以才没有贸然的向苏九音动手。
刚开始的时候,他防着的不过是战衣和战莲蓉这对兄妹。
因为魂元宗一直就与上清宗不合,他跟这对兄妹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所以尽管看到苏九音时恨得牙痒痒,但他依然不敢大张旗鼓轻举妄动,只是派了两个人来刺杀,希望能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他知道,如果战衣和战莲蓉知道了他找这个死女人麻烦的原因,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他们就一定会阻止自己,说不定还会倒戈一击。
要知道这可是十万天险。修真界的四大绝地之一。悄无声息的死个把人在里头,就算他爷爷再疼他,没有证据,会轻易跟上清宗开战吗?
楚秋不是个笨蛋,所以知道现在敌众我寡,不适宜彻底激怒对手。
现在,保命才是要务。等出了这十万天险,他有的是机会将那个死女人置诸死地大卸八块!
他不相信凭借魂元宗的势力,还干不掉一个女人。到时候他会让这个女人知道得罪他的下场究竟有多恐怖。他楚秋又怎么可能是什么人都能随便侮辱的!
还有战衣和战莲蓉。爷爷早就看上清宗不顺眼了,杀了这兄妹俩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他还年轻,他还有的是时间,他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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