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律师都喜欢假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逮谁告谁。”玖雅在柜台内得意的埋汰着律师。
然而陈河并未生气,反而是在屋内打转来回观察。
“别看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除了客房有空调,我这旅馆从上到下,没有一台多余的空调!知道为什么吗?”
“不能,你屋内一定有制冷设备,不然不可能会这么冷!”
陈河根本没搭理玖雅的善意提醒,反而继续寻找着制冷设备。
“你们聊,我这身子骨弱,实在受不了屋里冷,我去楼下继续干活了。”霸季看着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知道自己不该带人上来给姜小老板添堵,只好以冷为借口,快速下楼逃离。
“律师都这么认真吗?连茶几底下都不放过,你怎么不找找垃圾桶里?说不定里面有空调遥控器?哈哈……”
玖雅的一句玩笑话,真让陈河跑去找垃圾桶了,认真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陈律师,冯荞麦是你女朋友?不然你干嘛这么认真?你能给我送律师函过来,就说明你最多只能是个实习律师,不然用快递送多好,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不能告诉你!你的空调制冷器到底在哪里?”陈河还在认真的翻着,脑门上的汗慢慢滑落,结成冰,眉毛上头发上已经有了一层霜。
“还请诸位祖宗辈,手下留情!”玖雅小声嘀咕一句,从柜台内拿了点妖精吃的零食撒向客房走廊。
“为什么屋里越来越冷,我却找不到东西!”陈河低头嘟囔着,他已经把整个大厅翻遍了,什么也没有找到。
“这律师也有毛病?为什么非要找出空调?”玖雅看陈河状态不对劲,蹲在柜台内询问戊小戌和凌道。
“我知道也不告诉你,这么大个人,不会用眼睛自己看吗?”戊小戌鄙视着玖雅翻了个白眼。
“小戌,她不是长月哥哥,看不到因果,就是个比普通人强一点的呆瓜。”凌道把蝴蝶结放在嘴边跟戊小戌说话,根本没把玖雅放眼里。
“你们两个!给我出来!”玖雅很生气,拽着戊小戌和凌道的衣领,拖出柜台放到陈河面前。
“喏,你告这两个孩子吧,是他们带着造雪机来的。”
“阴险!”
“狡诈!”
“你不是人!连孩子都欺负!”戊小戌和凌道一唱一和,弄得真像玖雅冤枉他们当替罪羊一样。
“我……我求求你了!让我告你吧!我只有这一个晋升的机会!”陈河看看两个孩子,这么假的理由,自己都不信,怎么才能告她,逼的陈河直接给玖雅跪下了。
“你起来!这是你自己跪的,不是我逼的你!你别以这个为借口告我!”
“不是我告你,是冯荞麦要告你,我求你给我这个晋升的机会吧!”陈河的笑容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现在的他急得就差抱住玖雅的腿痛哭哀嚎了。
“她一个连老太太摔倒在她面前,都能反告对方碰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理由告我?”
“是我实在找到告你的理由了!我也是受害者!”陈河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的这么狼狈,难道也被冯荞麦告了?”玖雅搬个凳子坐到陈河面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戊小戌和凌道已经看过了前因后果,对陈河嗤之以鼻,坐在沙发上吃着桌上的苹果。
“你听说过胜券律师事务所吗?”陈河像抓住了救星一样,抹一把眼泪真诚的看着玖雅。
“没听说过,干嘛的?”玖雅摇头。
“我工作的地方,我和另一个人在竞争首席律师的称号,获胜的人,可以得到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嗯,这挺好。”
“但是上个星期新生育时代倒闭了,我是新生育时代的法律顾问,被请去谈话,回来就被对手阴了。”
“是你自己没选好公司,非法高利贷坑的女孩,都被卖给他们取卵或者代孕抵债了,你自己眼瞎还怪对手?”
“所以我举报了对手,他是新生时贷的法律顾问。”
“……”玖雅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狗咬狗一嘴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贷款一个代孕,同一产业链上的东西,你们两个肯定都没好下场。”玖雅很鄙视的看着陈河。
“嗯,公司最大的两个客户黄了,公司直接发话了,我和他只能留一个。”
“然后呢?”
“我给冯荞麦提供了点照片。”
“等会!你跳戏了吧?这和冯荞麦有关系?”
“我的竞争对手是她前男友。”
“沃特?就是那个被冯荞麦起诉,纵容办公室恋情的公司?”
“嗯。”
“呵……呵呵……敢情是你先把冯荞麦当枪使的!”
“嗯,不!也不是,是冯荞麦自己为了讨好他们公司董事长,取代庞依乐的位置,献身让对方潜规则了。”
“我服了,真是甘拜下风,冯荞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怎么可以神奇到让人无法吐槽的地步?”玖雅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形容词来了。
“反正就是冯荞麦自己想反咬男友出轨,我们互相把对方当枪用了。”
“那现在什么情况?你们自己互相调转枪口炸膛了?”
“那也不是,是我当初给冯荞麦提供的照片,现在被当做排挤同事的证据,一旦她揭发出来,我就别想在这个圈里混了。”
陈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嘟囔着。
“你一个律师害怕这个?你不是会告吗?反咬一口,说她证据造假做伪证不就好了。”
玖雅光看郝凡的新闻报道,对这种靠嘴皮子吃饭的职业已经有了定位,他们就是靠得理不饶人,没理争三分取胜活脱脱的一群泼皮泼妇,凡事抓先机就比谁更泼的文雅,泼的不要脸,泼的有水平。
“问题是,她那边是原版不能反咬她,她手里还有我的私人照片呢,我一个连三流大学都没混下来的人,就是靠投机取巧买了个律师证,根本没什么含金量,就靠在胜券这种下三滥的事务所混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