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屏边这般估摸着,边语气有些怀疑地问道, “你猫在这看什么呢?鬼鬼祟祟的,当心待会儿再被那几个侍卫给当成小贼抓走。”
盈希没被对方的话唬道, 有些理直气壮地回答说, “嘁, 有公主殿下在, 就算是借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抓我啊。我在看咱们家殿下是怎么宠夫的呢……”
银屏闻言,不禁生出了几分好奇,便也随着对方向那边望去,“什么宠夫啊?我也想看。”
盈希有些嫌弃地望了望银屏:这人的消息好生闭塞,连殿里那些小丫头们都已热烈地讨论了几日的话题都不知道。
但她还得偷偷扒着那根柱子,耐心地解释给对方听,“你不知道吗?殿下这几日都在亲自熬粥给驸马喝啊……”
公主殿下,亲自熬给心上人的粥啊?
银屏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是甜蜜,不禁为之惊叹,“公主对驸马可真好!”
清冷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是吗?有多好?有你想的那么好吗?”
银屏下意识地就欲回道,“那当……”
余下的话没说完,被她给生生地咽了回去。
银屏和盈希说话的工夫,原来秦盏洛已经从御膳房里走出来了,还刚好发现了这两个小丫鬟在这边偷看。
秦盏洛也是刚走过来,恰巧听到了那么一点儿对话内容,便如此随性地接了句话。
于是这两个八卦被抓了个正着的小丫鬟,纷纷向秦盏洛行了行礼。
银屏望了望秦盏洛手中的食盒,知道那里面装的应该就是她熬给驸马喝的粥,于是开口问道,“殿下可用奴婢将它送回?”
秦盏洛只摇了摇头,淡声拒绝道,“不必了,由本宫自己拿回去便好了。”
她亲自熬了,亲自装好,又亲自送去。
丝毫不将做好的粥假以他人之手。
等送到云谨的面前时,拿出的那碗粥还是温热,刚好适合入口。
秦盏洛将从食盒里取出来的几碟小菜也放于桌上摆好,又将汤匙递给了对方。
随后便坐在云谨的对面看着她一点一点地将那碗粥喝完,眼中不自觉地带了些笑意。
秦盏洛挑了下眉,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对方,“阿谨觉得…今日的这碗粥,好喝吗?”
云谨清楚这粥照旧又是秦盏洛亲自熬的,于是轻笑了笑,“好喝,融着盏洛的心意在其中,再好喝不过。”
这人的一贯花言巧语。
秦盏洛虽如此想着,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出了几分欣喜,同时又与对方商量道,“那明日换着给你熬碗加些肉丝的粥可好?”
她这些时日给阿谨熬好的粥都杜绝了荤腥,到底是清淡了些。
秦盏洛昨晚特意问过谢怜静了,那时说是后日才可为云谨改换口味,她便开始惦念着。
云谨将汤匙放下,回答时的表情自然无比,却偏生莫名地让人觉出乖顺,“好。”
秦盏洛才刚将那空碗放回食盒,就听得殿外的丫鬟通报了声。
是谢怜静按时过来察看云谨如今的身体状况。
秦盏洛只与对方打了个照面,随即离开了殿里,将空间完全留给了两人。
“云儿,那公主与你到底……”谢怜静照常为云谨把着脉,用以察看她的身体状况,趁机试探着开口问道,“她照顾你那般尽心,可是真的对你有意了?”
不管白月离那边怎么说,谢怜静自觉自己并算不是个傻的,但她也实在看不透这两人间的相处到底是个怎样的状况。
刚才她进来的时机可算巧合,那位公主殿下望向云儿时的眼神简直就要溺死个人,再加上又听说对方还亲自为云儿熬粥什么的……
要说一开始两人都是逢场作戏,可现今为何一方肯为另一方挡箭,而另一方也愿意委身屈尊地每日照顾,端茶送膳事事亲为?
而且…秦盏洛本身还已经知道云谨的真实身份了。
叫人着实有些想不明白。
难道,即便云儿实为女子之身,也被那公主给惦记上了不成?
啧,那对方这不明显就是蓄谋已久了吗?
“师姐,对此很好奇?”云谨眉眼间含着淡淡的笑意,模样温雅。
“自然。”谢怜静将手指搭在云谨的腕间,心思却在对方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回答上。
结果云谨就只是狡黠一笑:“本王偏不告诉你。”
“……”谢怜静回过神来,有些愤愤地将手指收了回去,“并无大碍,明日起就可以继续服用之前用来温养身体的药了。”
“师姐慢走。”
云谨注视着谢怜静离开时毫不犹豫的步伐,在心里悄然猜测起来:接下来的几天,她这师姐会不会在熬给自己的药中多放些黄连?
只想了一会,便挑眉重新躺下。
师姐小气,肯定会的。
***
“谢姑娘,本宫来替王爷拿药。”秦盏洛一袭白衣,眉目稍显冷淡地站在谢怜静的身侧。
谢怜静只瞧了瞧她,执着蒲扇再度扇了扇火上的药罐:“公主稍等,这药还差点火候。”
随后顺手向药罐中丢进些东西,又将其重新盖好。
秦盏洛恰巧看着这一幕,心中觉得有些奇怪:“谢姑娘刚刚向罐中加了些什么?”
这时加入的药材,似乎有些多余。
难道是先前有所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