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可能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小杨同志怎么好,我还在犹豫什么呢?要是其他的小姑娘,早就主动出击了。
我给自己鼓了鼓劲,然后告诉自己,人生当中这种机遇可能就只有一次。
在爱情的前面,没有什么是真正的难关,我这样鼓励着自己,却没有想到,摆满顾虑的感情,也许并不是真正的爱情。
我准备和小杨同志摊牌。
那一天,一切还和往常一样。
小杨同志还在厨房忙碌着,我躲在自己房间里偷偷练习着对白,心里紧张得要命。
一直忙活了好一会,我才悄悄走出了房间,还没来得及深呼吸一下,就突然发现,那间一直紧锁着的客房,竟然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门缝。
我心里一跳,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心虚,忐忑地走了过去,迟疑地伸出了手。
推开房门,里面还是老样子,就是不知道谁把窗给打开了,风吹了进来,扬起了洁白的窗纱,安静地翻滚着。
我四处张望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但真的没有看见其他人,便走上前,关掉了窗户。
直到最后,我退出房间,下意识地又往里面望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
很快,小杨同志就把菜上齐了,他吃饭的时候是不说话的,以至于我也养成了这个习惯。
他吃饭的速度很快,这似乎是个改不过来的习惯,平时他吃完以后,我还要吃好一会,但今天,一看他吃完,我就迫不及待的放下了碗筷。
我装作无意地和他聊了起来,说着说着,就聊到了一个话题上。
“我的嘴都被你养刁了,等你有了女朋友以后,我可就要饿死了啊。”
他转过头,看向我:“不会的。”
“什么不会的啊……”我眼神闪烁,“要是嫂子知道你总是去照顾别的女人,还不要闹翻啊。”
“你不是别的女人。”他沉默了很久,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辈子都只为你做饭。”
我的心脏,瞬间疯狂得跳动了起来。
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直接,这几乎就可以算得上是告白了。
我原本以为他这么死板的人是不擅长向女人告白的,所以才会一拖再拖,现在看来,他可能是发现了我一直以来的迟疑,在等着我的决定呢。
这样的一个人,我怎么忍心去错过,又怎么能去错过。
这一瞬间,我觉得我的血液也跟随着沸腾到了极点。
我看着他,鼓足了我全部的勇气。
我想告诉他:我是愿意的。
可还没等我说出口,他的气势就突然地变了。
那种温柔的气场瞬间尖锐了起来,带着一种压力,他猛地站起了身,看向了我身后的位置,厉声道:“是谁?!”
我迷茫地转身,看向了他视线对准的地方,那里是一堵墙,墙的背后是连接着一些房间的走道,原本悄无声息的环境突然响起了有人走在木质地板上的脚步声,就好像故意要让我们听到一样。
这一瞬间,我就好像已经预知到了一切。
我慢慢地睁大了双眼,还没能看到那个人,就听到了他那压抑而又冷漠那声音。
“你问我我是谁?”
我看着了他的脚终于迈出了转角,愣愣地看着他整个人都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看上去又变了很多,一身灰色的长款风衣,修剪过了的头发,看起来干净利落,阴柔尽去。
我突然无法形容我此时的心情。
是他,真的是他。
东方不败,他又回来了。
然而再次的重逢,回过神来,却又是最糟糕的场景。
他没有看向我,反而是抿着嘴,微蹙眉,死死地看着小杨,眼神里的不可置信还有复杂的情绪,连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倒想知道你是谁。”他冷笑了一下,出场后的两句话,每一句都显得咄咄逼人。
我猛然间就想到了刚才那扇莫名打开的窗户。
他可能早就回来了,但不知为何没有现身,直到现在……这也意味着,他听到了我们刚才所以的对话……
我……我鸭梨好大!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可小杨同志就没能像我这样清楚始末了,他紧绷着脸,突然上前跨了一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护到了他的身后。
东方的眼神瞬间从小杨同志的脸上移到了我们相握的手上,我顿时觉得背后一阵阴凉,心惊胆战地想把手抽回来,但小杨同志抓得太紧了,我抽不出来。
“我们家没有邀请过你这么一个人。”小杨同志陈述着教主非法闯民宅的事实,他的一只手握着我,另一只手却是悄悄地伸进了裤子口袋,我知道他的钥匙圈上有一把特质的小刀,但却更知道他敌不过身怀武艺的东方不败,赶紧拉了拉他,冲上前,挡在了他和教主的之间。
“误会,这都是误会。”我指了指教主,看向了小杨同志,向他介绍道,“这是我朋友!”
“朋友?”小杨同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在他眼里,教主显然就是一位私闯民宅的危险分子,那咄咄逼人的眼神,显然和朋友无关。
而教主他也不配合,反而是今天第一次将视线移到了我的身上,却是反问道:“你们家?”
“……大家的家!”我无语了,也不等东方再质问我,而是赶紧扯了扯小杨同志,“这真是我朋友!”
大概是我焦急的表情让死脑筋的小杨同志误会了什么,他看了我一会,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又将我扯到了他的身后:“别怕。”
……这真是没法交流了。
面对着渣攻的脸,东方的态度反而是耐人寻味,他的表现似乎和我预料中的有些差别,不过也幸好他没有激动地喊着“莲弟莲弟”就冲过来抱住小杨同志,那会让小杨同志那颗脆弱的直男心饱受凌.虐的,真心的。
但就现在的状况而言,也不一定比我脑补的要好到哪里去,东方他玩弄着指尖的光芒,讽刺地微翘着嘴角,眼里完全就是倒影着小杨同志,他说:“你要对我出手?”
小杨同志不回答,他的直觉可能已经让他感知到了眼前之人的危险程度,否则以他的身手也不会僵持着一直不动,凭着相握的双手,我可以感觉到他紧绷的状况,那包括着紧张,还有蓄势待发。
“难道没人教过你,面对危险的敌人,不要以卵击石吗?”
小杨同志依然不说话,他亮出了特质的小刀,用行动回答了教主。
我倒不担心东方会伤了小杨同志,这毕竟是他姘头的脸啊!他都没弄清楚小杨同志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肯定不会痛下毒手。
果然,东方被如此挑衅,依然只是捏着手指,却不舍得动一动。
“他从来不会对我出手!”他恨声道,“不,不是不会,他是不敢!”
教主果然聪明人啊,这一看就知道不是真·渣攻嘛。
“那么,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呢?”某人咬牙切齿,第二次将视线投到了我这个倒霉的家伙的身上,“是她吗?”
…………不……不是的!
是党和人民!是伟大的祖国!小杨同志是个正直的红旗下军人,专门对付你这种危险分子!我是无辜的!不要用那种危险的眼神看我啊啊啊!!!
我吓得一缩头,把自己整个藏在了小杨同志的后面,深怕一个飞针就上了脑门,这也太冤了啊。
“死鱼?”东方他亲切地呼唤了我一声,却故意把我的“似”读成了第三声,“你能不躲男人身后吗?”
为什么不能躲!我纯女人!你丫到现在对我的性别还有错误认知吗?!我内心疯狂吐槽,没有注意到小杨同志一直紧绷着的手,突然就缓和了下来。
“……这真是你朋友?”
胡说!我和这个暴力危险分子才不是朋友呢!
等等……这个声音?
我眨了眨眼,惊讶的发现竟然是小杨同志在问我。
喂,你也搞什么啊,刚才气氛还算和谐,你不信他是我朋友,现在他杀气腾腾随时可能丢飞针,你怎么就又信了呢你?
“是!的!”我心不甘情不愿地狠狠道,而东方也没有反驳我的说辞。
“……那,他是怎么上来的?”小杨同志想不通了,我家住16楼,正门又一直在我们两的视线当中,实在是没有能偷溜进来的道理啊。
我扫了东方一眼,他挑眉看着我,我想……关于“轻功”这个真相,似乎不太能让人接受。
“爬水管!”我斩钉截铁道,“他杂技团的,什么攀天梯,玩飞针,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没什么好稀奇的!”
小杨同志点了点头,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