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昨夜开始一直下着如烟如雾春雨，无声地飘洒在村落的瓦砾堆里、枯枝败叶上，淋湿了地，淋湿了房，淋湿了树，阵阵冷入骨的冷风钻入裤脚头。
    村民们大清早天未亮，穿着全副武装的雨衣，顶着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推着手推车和电动三摩，前往丰收的田里去采摘辣椒。
    “这么早去田里？”
    “是啊，早摘早卖钱……”
    村道上上百村民披着雨衣，经过祠堂停靠的大货车，村民之间互相客气和谐打着招呼，手里拿着四五个大饲料袋，朝田里出发去摘辣椒。
    “都快点，摘完我们自己田里的辣椒，还有我们老板家里的辣椒田，想挣钱都麻利点……”
    大清早张栋出门见到村民都自觉早起，欣慰松了口气同时招呼村民们，去田里摘辣椒速度麻利点，临近两百亩的辣椒田，每家每户都要两个人上阵，六点一直摘到九点半左右。
    今天是期盼已久辣椒田丰收的日子，村民们大清早天刚亮就出门，下雨天正好增加重量，收购商的廖彬和舟子全很实在，减重很少村民们也有赚。
    “姚花，你和爸妈去田里摘辣椒，我去收辣椒了！”
    张德在村民们出门摘辣椒，吃完早饭就招呼他老婆姚花，让他爸妈两人代替自己，去田里摘辣椒，张德还要去赚代收的钱。
    还要二十天不到的外快赚，张德趁这二十天多赚点，最好赚足两万多，加上合耕也有两万多，扣除本钱半年不到赚四万多，比起其他村民赚一万多，算是很不错的小日子了。
    “哎，好！”
    勤快的姚花连碗筷和衣服也没空去洗，应了一声回房里去找雨衣，家里两个还有些劳动力的老人，早就开始穿雨衣准备出门了。
    安排好一切的张德，吃力扛起落地秤到改装过的摩托车后面，用橡筋胶带固定好，把遮阳伞和一大捆饲料袋塞好，直接披上雨衣打着火去廖彬家领钱开工。
    张德赶到廖彬家门的时候，张园等人早就到了廖彬家门口，五个人排着队在廖彬家屋檐下领钱，早起的廖父直接成了廖彬临时财务。
    “小园子，你还真早，昨天挣了多少？”
    张德听好摩托车排到张园身后，压低嗓音打探起张园昨天挣了多少钱？昨天是辣椒最好卖的一批，今天价格多少收，等会轮到他们领钱廖父会说。
    “8元，你呢？”
    张园直接说出昨天的收获，昨天才收到4500斤辣椒，辣椒价格一直在降，张园很是无奈，这两天收入明显没有前五天高峰期500多元高。
    “8元，你厉害！”
    张德竖起拇指头，服了张园收获，张园咧牙笑了笑摇摇头不在说话，张开树领着四张红票子，羡煞了张德和张园两人。
    “线椒7毛/斤，尖椒5毛/斤，菜椒4毛/斤，别搞错了！”
    轮到张园领钱的时候，廖父直接拿出8元给张园，报出今天三种辣椒的收购价格，提醒张园弄错价格了，调价基本与镇上一模一样。
    “又少了毛？”
    张园领了血汗钱，忍不住皱起眉头，价格又少了毛，价格少了张园不担心代收的工资，廖彬不会亏待也不会坑他们。
    张园担心的是村里田里收入，价格又降了毛，直接影响他们成本和收入，要是这么一直下去，再过五六天保持在廉价状态，村里合耕的辣椒每亩地勉强赚一千五元。
    “辣椒本来就是这样，现在基本到了廉价期，没什么钱赚！”
    张园诉苦牢骚声，廖父很是遗憾地轻叹一声，都种了十几年的大田辣椒，辣椒是什么行情？村里村外的人都心里有数。
    “行了，小园子，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摊上了老张头祸害一家！”
    张德轻拍气馁牢骚的张园肩膀，辣椒田能够回本小赚一千五一亩地算不错了，有些人才一亩地盼了三个多月，才赚一千五都没埋怨，他有什么好埋怨的？
    只能说今年的运气不好，没有防到小人之心的老张头一家，要不是老张头一家闹出这事，村里人今年都赚一小笔了。
    廖父摇摇头没说些什么，事情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再说这些没有什么意思，等张园签好名确定领了钱，拿出8元给后面久等的张德。
    “老廖，莲塘村的茄子，他们没找彬仔？”
    张园领完工钱刚想离去，突然想起莲塘村的茄子好像也熟了，好奇的张园转过头，向廖父打探起莲塘村的茄子消息。
    不管与莲塘村有什么过节，只要是有钱赚，张园还是很在意的，莲塘村种茄子的事村里人基本都知道，就是不知道张富贵有没有联系廖彬？
    “老廖，有没这事？”
    张德点完自己的工钱，签好名的张德带着疑问看向廖父，茄子现在价格也不差，要是廖彬真承接下来，或许是一笔生意。
    “别多想了，张富贵不愁没人干这些！”
    廖父收起账本，笑了笑打消张德和张园不实际的想法，张富贵那边的茄子事，廖父压根就不稀罕，就算是张富贵找上门，廖父也不赞成廖彬去接这些生意。
    张富贵不是什么好鸟，莲塘村的人大部分都不好说话，廖父不想去招惹那边的人，宁愿不去赚那点钱，也不去招惹一大堆麻烦回来。
    廖父都这么说了，张园和张德有些失望点点头，直接把工钱收好去开工收辣椒，廖彬没有说不收辣椒，他们就继续收下去。
    “挨千刀的，你说那个张富贵，会不会找上彬仔？”
    张园和张德开摩托车离去后，廖母从厨房里走出来，撩起衣袖问起坐在屋檐下抽闷烟的廖父，张园和张德他们的话，廖母在厨房里都听到了。
    “多事，去做你的早饭，小婕还要去上学！”
    廖父轻叹手里的烟灰，皱眉不悦多管闲事的廖母，有这份心琢磨这些，还不如老老实实做早饭，廖母白了眼谈不上话的廖父，直接回房去张罗早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