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会这边,张书记上班还没坐暖屁股,黄大队长夹着公文包,满嘴酒气从外面走进来,张书记皱了皱眉看了眼三分醉意的黄大队长。
看黄大队长样子,张书记就知道他肯定出去应酬大吃大喝了,至于是公事还是私事,那就不得而知了,张书记也没有八卦到那地步。
“老黄,以后注意一下自己形象!”
张书记很是不悦地看了眼黄大队长,他上班时间喝得伶仃大醉的,太没有一点规矩和领导班子的样子,哪有人像他这样的?
“嗯,嗯,老张,你知不知道?莲塘村也跟风效仿,种茄子……”
黄大队长一脸尴尬地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猛拍着头提及莲塘村那边的事,张富贵也不知道是撞破南墙,还是洗心革面了,居然认真起来开始效仿黄金村,组织村民一起合耕。
只是这次莲塘村没有种辣椒,而是大面积种茄子,这让黄大队长很是感到奇怪与不解,莲塘村那边的人向来不团结出了名,怎么突然之间就团结一致了?
“人家的事,你理那么多做什么?种金子也与你无关!”
黄大队长提及莲塘村的事,张书记揉了揉额头,算是败给了多管闲事的黄大队长,张富贵做什么与他们这边搭不上关系,有必要去吃饱撑着,没事找事去理他的破事?
自己这边都一大堆麻烦没处理,张书记那有时间去理会张富贵那边?再者张书记与张富贵水火不容,压根不去理会他那边的破事。
“老张,你不觉得奇怪?”
“我说老黄,你能不卖关子一次性讲完?”
黄大队长坐到张书记对立的椅子,压低声音问张书记莫名其妙的话,心烦意燥的张书记拿起茶杯,发现茶水都是凉的,没好气瞪了眼卖关子一样的黄大队长。
“他们那里的肥料?那里来的钱?那里来的收购商?老张你想过没有?这看似很简单问题,真要做起来繁琐……”
黄大队长在张书记瞪眼下,大感无趣同时一口气说出三个疑问,钱就是重中之重,其次便是肥料问题,最后就是收购商。
钱不难理解,莲塘村以前没分村时,就是一直拖后腿的,加上哪边的人大部分好吃懒做,少部分游手好闲,丁点人勤劳一点。
在乡下地方不勤劳等于没饭吃,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现在莲塘村能够挤出那么多钱?种植茄子黄大队长感到很纳闷。
茄子成本高,需要的肥料也很多,按照他们五十亩地种植,至少要9~10万成本,利润是比辣椒高一点点而已,可茄子很娇贵,遇到天冷一点肯定霜打茄子蔫了!
廖彬他们有自己大货车,买肥都是走厂销路线,而他们没有大货车,基本只能走镇上直销化肥路线,还有底肥之类他们貌似也没有。
最重要一点,收购商的问题,茄子在整个县城基本很少有人大面积种,他们去哪里找收购商?难道他们合耕就是为了全村一起出动去卖?
“我说老黄,你不去做分析师,还真是浪费人才了!”
黄大队长头头是道分析一大堆问题,张书记走到饮水机边斟满开水,打趣起分析有板有眼的黄大队长,他不去主攻承包农田,屈身村委会领那点工资,还真是屈才了!
“别逗,老张,跟你讨论正事呢!”
张书记的打趣,黄大队长没当一回事,用手挖着耳朵,很严肃地跟张书记说明自己不是吃饱撑着,而是在跟他讨论正事。
“老黄,人家敢做这些,肯定有所准备,难不成还要人家拿着大喇叭,跑到你面前详细跟你说他们的致富计划?”
张书记摇摇头轻叹着,实事论事打消黄大队长八卦想法,打心底张书记不想去关注太多莲塘村的事,与他这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尽管黄大队长分析的很有道理,可人家敢做这些,自然有打算好,要不然谁那么大胆,随随便便筹个十万打水漂似的丢进去?
“好吧,老张,我看你是老糊涂吧,我问你,他们五十亩地的底肥哪里来?”
黄大队长耻笑一声老糊涂一样的张书记,顺溜张书记桌上的烟盒,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反问张书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底肥!
鸭舍那边偷肥事满不了什么,黄大队长从外面回来,就听到八卦的村民,在聊茶余饭后的八卦,鸭舍那边的囤肥房事,自然少不了八卦内容。
加上莲塘村那边又跟风种茄子,精于分析算术的黄大队长,就算是不耕田也能猜到大致的投资费用,最重要一点,莲塘村没有所谓的养蚕户,更没有所谓的养殖户,底肥何来?
“好吧,老黄,就算你分析的有道理,就算是张富贵做的,你没证据,你能奈他如何?”
张书记在黄大队长隐晦提醒声下,轻抿一口茶颇感无奈地反问起黄大队长,怀疑始终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或人赃并获,只会两村之间越闹越恶化。
本来那些底肥就不值钱,吃了哑巴亏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说粗心大意没办法照看好,再说了又是半山坳的地方,偷了有理也难说。
张书记没心情去招惹那恶霸一样的张富贵,经过一次惨重教训,张书记相信廖彬有应对之策,都已经吃定哑巴亏了,没有必要再去在生是非。
“就这么便宜他?”
张书记认怂的态度,黄大队长很是不喜,感觉张书记现在越来越软弱,都给人欺负头上来了,还认怂不敢去找人家评理,这不是长他人志气吗?
“老黄,我问你,是和和气气生财好?还是一天到晚怄气撩拨是非的好?老张头的教训还不够?”
张书记重重地放下茶杯,实事论事提醒黄大队长,现在村民们承受不起再一次人祸的打击,要是张富贵那边又闹一闹,恐怕人心早就涣散了。
“好吧,当我没说!”
黄大队长在张书记训斥理论声之中,耸耸肩自讨无趣不在说些什么,张书记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