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彬再一次来到久违的山塘,炊烟从鸭舍烟囱袅袅升腾,宛如一条扯不断的舞动的白绫,缓缓攀上一株高树的梢头,随风飘动了一会消失无踪。
鸭舍旁边盖了三分之一的瓦房,砖头堆积如山高似的无人问津,四周围起了一层浅绿的渔网,一群巴掌大的雏鸭在围起的渔网山塘边戏水。
叔叔和婶婶忙碌的身影映入廖彬的眼里,夫妻两人在鸭舍山塘对岸木屋里忙碌着进出,旧盘里装满喂养的鱼饲料,倒进木屋外的三四个桶里。
看到叔叔和婶婶两人忙碌的身影,廖彬有些羡慕与无奈,羡慕他们夫妻上阵勤劳致富,无奈乡村的生活都是这样,不勤劳付出就没有收获。
廖彬没有后悔转让出山塘,叔叔和婶婶一家过得很艰苦,又要供两个孩子上学,经济压力负担不是一般的小,有个山塘给他们一家做经济收入,总比他们守着两三亩地微薄收入的强。
“彬仔,你来得正好,出事了!”
廖彬还没来得及感叹,秃头张从鸭舍里满头大汗挑出一担肥,发现廖彬到来马上放下沉重的肥担,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拉着廖彬就走。
“权叔,出什么事了?”
秃头张一见面就大泱出事了,廖彬心里咯噔一阵,没想到秃头张找自己,居然是出事了,到底出什么事?秃头张什么也没说,等廖彬自己看个清楚。
“桂明,停会,去厨房看看鸭食,别烧潋了!”
秃头张急匆匆拉着廖彬走出没几步,回过头朝鸭舍里铲肥的张桂明喊了一声,提醒他别光顾着铲肥,多注意厨房里加热的鸭食。
“哦!”
张桂明在秃头张提醒声下,穿着黑色胶桶鞋从鸭舍里跑出来,解下系在身上防污的围裙,急匆匆跑向浓烟滚滚的厨房里。
廖彬看了眼张桂明,他回来到现在都没怎么跟他接触,时间久了,以前的友谊淡化了不少,各有各的忙碌生活都没时间接触。
“彬仔,走吧!”
“哦!”
秃头张带着廖彬穿过野生板栗林,转眼便见眼熟的八间破旧老危房,危房土墙石头经过风雨洗礼,已经变得有点发黑,墙皮已经变得斑斑驳驳。
更沧桑的是,斑斑驳驳的土墙开裂的很严重,似乎轻轻一碰就要倒塌,远处看还没什么,走近看更是心慌慌的那种。
“这?!”
秃头张带着廖彬走到一间囤肥倒塌的危房,压垮的门栏倒塌一边,断裂的木梁从危房里头延伸出来,瓦片更是满地随处可见。
廖彬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危房里囤积的鸭粪小部分压出来,大部分埋在坍塌的危房里,一股腐熟的臭味在四周蔓延着,久久难以消散似的。
“彬仔,这些老房年久失修,天气预报说再过几天是雨季,都不知道能不能撑过……”
秃头张麻木着目光看了眼坍塌的危房,宛然叹息掩埋的腐熟鸭粪,危房本来就坚持不了多久的,现在倒塌了一间其他的更不用说了。
过几天就是泛滥的雨季,眼下这种情况要是不解决的话,都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雨季的日子,倒塌了一间房其他的不用问也坚持不了多久。
“权叔,还有其他地方囤肥吗?”
廖彬很是纠结地看了眼剩余的七间囤肥屋,墙壁都裂得让人心慌慌的,廖彬带着希翼目光看向秃头张,这一带秃头张比较熟悉。
眼下这七间房屋是不能在囤肥的了,可要是不用这七间老屋,廖彬还真不知道去哪里囤肥?运回村里那是不可能的事,太折腾了。
秃头张很是遗憾地摇摇头,就算是有也是一公里外同样的危房,那么远的地方不挑死人才是怪事,傻子也不乐意那么做。
“彬仔,眼下只能找人修一修,要不然……”
秃头张慎重其事提醒廖彬,这七间危房最好想办法修一修撑过今年,太远的地方秃头张是不可能去的,也折腾不起。
现在问题廖彬已经知道了,至于他怎么处理,那就是他的事了,秃头张没空去理会这些事,廖彬不找人过来修危房,秃头张只好照倒进去。
“好吧,谢谢你权叔,我回去想想办法!”
廖彬有些头疼地揉着头,眼下只能回去想办法了,修缮危房是必须的,要不然那么多肥全浪费了,可修缮这些旧房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穷起来什么麻烦都一大堆,此时此刻廖彬心力憔悴到走路都打飘,坍塌的危房已经向廖彬发出了警告,这里的危房已经到了年龄期限。
秃头张摇摇头轻叹一声,这事他帮不上廖彬什么忙,现在一切只能靠廖彬他自己了,发生这样事确实很糟糕,怎么处理廖彬自己看着办。
回到鸭舍廖彬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带着沉重的心情黯然离去,秃头张目送廖彬远去的身影,爱莫能助继续去挑他的鸭粪。
农田里,勤劳的村民一边移植辣椒苗,一边蹲在田里大唆八卦,停止工作的挖土机停靠田间路边歇会,不知所踪的方桂不知道跑哪去了。
“去去,都干活去,那来那么多八卦?”
村民们大唆今早张狗笼大闹村委会的事,而祸端起源者张栋,在村民八卦追问声之中,守口如瓶什么也没说,逼急了驱赶八卦的人继续开工。
张栋很是纠结蹲在田基边,方桂挖崩的田基修补起来,不是一般的麻烦,罪魁祸首方桂不管这事,挖土机没油了直接跑人去搭油。
“彬仔,那个田基怎么处……”
张栋纠结田基边怎么处理,发现廖彬从山塘回来的身影,张栋从挖崩的田基边跑过来,挡住了心情繁重的廖彬去路,把挖崩的田基情况说出来。
“栋叔,你帮我处理吧,我相信你,我还有事!”
愁心囤肥危房事的廖彬,没心情去理会这些,相信张栋会处理好这些问题,廖彬直接把这个小问题交给张栋处理。
“好吧!”
张栋也发现了廖彬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勉为其难接下廖彬的托付处理,带着奇怪的目光看着远去的廖彬身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