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歇了一个小时,舟子全马上给廖彬逮着出门去装肥,谢蓉儿原本打算想跟着去,听到廖彬和舟子全要去装鸭粪,不敢恭维干脆看廖婕怎么杀鸭。
廖母和廖婕两人在井边杀鸭拔毛,谢蓉儿想去帮忙,廖母怎么也不敢让谢蓉儿帮忙,就她皮光柔滑的双手,哪里像是做家务的人?
颇感无聊的谢蓉儿坐在一边,双手撑着下巴看廖母和廖婕拔鸭毛,放血的鸭子放进那滚烫的开水脱毛,看得谢蓉儿毛骨悚然起来。
坐上张大炮抽空帮忙拉肥的拖拉机,舟子全整个人快要散架似的,崎岖的山路拖拉机颠簸无比,上下起伏的舟子全,在拖拉机车厢后面晃来晃去。
嘟嘟嘟……
上下起伏的拖拉机里,舟子全震得头晕脑胀,牙关随着颠簸拖拉机同步震动着,每到颠簸的路段,舟子全感觉整个人抛弃起来一样。
崩溃的舟子全差点晕过去,整个贴在拖拉机加高的护栏里,用手捂着鼻子抵挡臭熏熏的臭味,也不知道张大炮拖拉机拉了什么?
到堆肥的旧屋边,廖彬从张大炮旁边坐位跳下来,舟子全喝醉酒似的,丢下两个箩筐和扁担,最后扛着两把洋铲跳下车。
“怎么样?”
“崩溃!”
廖彬无良坏笑的问候声,舟子全整个人要崩溃地深呼吸一口气,吐出崩溃两个字,坐在拖拉机后面简直是要命的体验。
要不是看在跑辣椒差价有钱挣的份上,舟子全还真不想受这个罪,上一年廖彬收了黄金村一百多亩地辣椒,一个月就赚了六万多了。
这次两百多亩肯定能翻一倍,而且还是差价的利润,还没算种植的七十亩地利润,真算起来的话,恐怕能搞个三四十万左右。
半年不到时间就有三四十万收入,就算舟子全拿三分之一,也有十来万收入,这么好的事去哪里找?再苦再累舟子全也要忍着。
“彬仔,你们快点,我去大解!”
张大炮把拖拉机停靠在小径山路边,熄了火招呼廖彬抓紧时间挑粪,他去找地方解决闹肚子的折腾,张大炮这几天忙着打田,说得难听点上厕所时间也没有。
“耕田,就要看你受不受得了苦,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习惯了就好了,开工吧!”
廖彬轻拍舟子全的肩膀,开导了一会扛起一把洋铲,提着两个箩筐走进没门的房屋,去装一车有机肥给培苗的辣椒田充肥。
舟子全扛起洋铲跟在廖彬身后,走进臭气熏人的旧屋,下铲去铲腐熟的有机肥,七八铲基本装满一个箩筐。
廖彬没指望舟子全能挑得起肥,只好亲自挑起沉重的有机肥,一担担地朝拖拉机上倒进去,廖父他们在整理田垄,根本没时间过来帮忙装肥。
“呼~~歇,歇会……”
铲肥铲得双手发软,手掌磨出水泡的舟子全,满头大汗腰酸背痛走出破屋边坐下,招呼挑肥的廖彬歇息一会喘口气。
汗流浃背的廖彬也累了,挑了七八担肥肩膀痛得火辣辣的,把箩筐和扁担放到地面,坐到舟子全旁边,接过舟子全颤抖着手递来的香烟。
“瞧你没出息样,这点活就累成这样……”
舟子全点火都颤抖的手,廖彬算是服了舟子全,铲那么一点肥就累成这样,要是让他挑肥的话,那不是趴到地面爬不起来了?
“嘚瑟吧,知道你厉害,看看我手掌!”
舟子全无视廖彬鄙夷目光,扬起双手哭诉自己糟糕情况,头一次做这些活,手都起水瓢了,跟习惯了廖彬相比,这能有的比吗?
舟子全双手起了四个水瓢,有些已经磨破了,皮都往外翻出,用力碰一下洋铲柄,那火辣辣的痛,舟子全差点坚持不下去。
“行了,你以为耕田那么容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廖彬没好气拍开舟子全臭手,沾了些腐熟的鸭粪在手臭死了,耕田并不是他想象那么简单,这些还是比较轻松的,后面田里刨土碎土那才是要命的活。
张大炮的起垄机是打碎了田,可时间久了泥土会变硬,最后还要用锄头去碎一下土,那么多田就算是有很多人帮忙,累呛他都有份。
“得了吧,决定的事哪有半途而废的?”
舟子全直接过滤廖彬没营养的废话,他现在这种情况,只有死撑到底熬下去,每个月接近五千的车贷压力山大,他全指望明年辣椒捞一笔一次性还清。
廖彬摇摇头叹息一声,没有说些什么,舟子全车贷的事廖彬知道,也帮不了他什么忙,想要挣钱必须靠自己努力,天上没有掉下馅饼的好事。
路已经指给他了,能不能坚持下去是他的事,有本事有毅力就吃这行饭,没本事熬不了,那就趁早退出,以免自讨苦吃找罪受。
“抽完烟开工吧!”
“嗯~”
想到还有一大堆事要做,廖彬提醒舟子全抽完烟开工,舟子全点点头没说话,失神地看着装车一半不到的拖拉机。
廖彬靠着破屋边的墙皮,一脸忧愁地看着破屋院前种植的树木,静静地发呆走神,儿时的记忆几乎已经忘怀。
仰望着幽暗压抑的天空,廖彬感觉眼前像老旧照片,将所见到一切景物定格,无名哀伤也不再需要片面言语,疲惫地闭着眼睛失眠,是否还是在记忆里或梦里奔波?浑然不知……
再一次回到这里,见到这里的破旧,廖彬不知道是喜亦或者是悲?触景伤情之下连烟头快烧到手浑然不觉。
“你们才装到一半啊?”
张大炮从树林里走出来,已是半个小时过去,发现拖拉机才装到一半车,一脸黑线服了还在偷懒休息的廖彬和舟子全。
“呃,开工吧!”
走神清醒过来的廖彬,在张大炮服了的目光之中,一脸尴尬地笑了笑,拖着腰酸背痛爬起来,招呼累呛的舟子全继续开工。
“唉……”
张大炮看了眼廖彬和舟子全,摇摇头叹息一声,指望两人装满车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好勒起衣袖亲自动手帮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