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东方馥声还在房间里撒泼,不管婢女们如何劝说她就是不听。甚至连晚膳都没去享用。
“小姐您别再砸了,这些可都是您平素最爱的东西啊。”
话音未落,东方馥声手中的花瓶就落在了地上,砸得粉碎。
“给我住手!”就在这时,东方孤氏从外赶来看见房间里这一片狼藉,叱声说道。
“夫人....”
“统统下去!”东方孤氏说道。
婢女们走后,东方馥声便将拿起的水盆放下,一脸委屈的看着东方孤氏,走过去抱住她哽咽道“娘亲,爹爹不公...”
谁知道东方孤氏低下头看着她那样,却一把将她推开,并训斥道“我素常何时教导你的?眼下大局未定,你便如此。若是天塌下来,你还不得先死不成?”
“娘....”
“东方泽兰离家十年,她什么都没为东方府做过。这东方府的大小姐该不该,轮不轮得到她都还不一定。你爹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你们俩之间谁更适合这个位置。”东方孤氏对东方馥声仔细分析道。
可东方馥声还是忐忑不安,说道“若是万一爹将这个位置给了她呢?”
东方孤氏轻笑一声,走上前去贴心的为东方馥声擦去泪水,对她说道“如今娘才是这东方府的大夫人,大小姐这个位置于情于理都不该她。你要时刻记住,无论何时,你都是这东方府唯一的大小姐,而你的弟弟,未来将是这东方府的继承人!”
“馥声记住了。”
此刻,白兰将东方泽兰送回了房间之后便回到了冷苑。
推开沉重的大门,院子里又清冷了许多。白兰回身关上门,直径走去,对房间内的人说道“白兰见过夫人!十年未见,不知夫人可好?”
房间里,正在敲木鱼的独孤青已闻声停下手中的动作,反问道“泽兰如何?”
“小姐天赋异禀,资质聪慧。无需多教她便懂了。”白兰回答道。
独孤青已听后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好。这十年辛苦你了,在那四方水亭很是寂寥吧?”
“并非。泽兰从小古灵精怪,有她在,昔日清冷的四方水亭都变得热闹了起来。只是.....”
“什么?”独孤青已问道。
“泽兰与当年大夫人的长相一般无二,今日奴婢带着她回来时,东方志平便一直盯着她不肯撒眼。奴婢怕她这张脸会给她引来什么麻烦。”
独孤青已听后,觉得白兰的担心是正确的。思虑片刻后说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事需要她去经历,我们并不能护她一世。若是真的遇到了麻烦,那也是她该去经历的。莫要管!”
“夫人言之有理。”
独孤青已抬起头,看着桌上的牌位出神,她的眼神之中情绪交杂,又悲又恨。
“泽兰毕竟是初出茅庐,总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回来之后,还是得辛苦你多费心思。”
“夫人放心,白兰明白。”
.........
“经过老夫一晚上的斟酌,决定还是将这名分给....”
东方志平话音未落,不远处的大夫人就急急忙忙的走来,打断他的话说道“慢着!老爷且慢着。”
东方志平盯着稍稍来迟的东方孤氏,脸上有些许不悦。他耷拉着脸问道“大夫人作何?”
东方孤氏走到他的身边,附耳悄悄的对他说着什么。一旁的东方泽兰见状,盯着他们不屑的轻笑了一声。
本小姐才不是那种切耳旁听之人!
不过要说这东方府,我也是有十年未归了。但这府中陈设倒还是未变过,同往昔一样。只是多了几个人而已。
东方泽兰一边想着一边转过头去看着十岁的东方馥声,她那张脸倒是生的不错,可惜同她娘一样是个心急浮躁的人。她这眼神都快要把我吃了,还是不如她娘啊,这心里想的什么全都浮于表面了。
看什么看,这府上的大小姐才不会是你这个乡村野姑呢!
“咳咳!好了,此事老夫已经做下决定,你们就休得再言了!”
东方志平一席话,大堂内的众人便齐刷刷的盯着他看,他继续说道“泽兰毕竟是老夫第一个孩子,这个位置她坐的。但....泽兰啊,你离开家十年,一直杳无音讯,父亲一直以为你是死了。所以在三年前,父亲已经祈告宗祖她为这府上的大小姐,是日后的继承人。当然,父亲亏欠你的一定会还。父亲会给你一个比这东方府大小姐还要好的名分!”
“这灵川谁人不知东方府大小姐的位置比的上世界上所有,哪里有什么还比这个位置更好的?”东方馥声得以洋洋的说道,语气带着鄙视。
东方泽兰却微微一笑,反驳道“那可多了去了。只不过你年幼,尚未经事,整日被困在这小小的东方府里,当然不知道外界的宽阔。在我看来,小到街边的摊贩,大到这世间万物,皆比这东方府大小姐好得多。”
“你!”十岁的东方馥声被反驳的哑口无言。
“够了馥声。既然你如此不屑于这个位置,那为何今日又要回来?”东方孤氏话里有话,言语藏针。
东方泽兰不慌不乱,沉着冷静的答道“那是因为落叶归根。我自姓东方,终究还是要回到这里的。”
想用话引我说出我师父是谁,真当我傻?我师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兰姑姑。但我可不会告诉你们,别指望从我嘴里套出什么来。
你我来日方长,我就不信找不出那人是谁。东方孤氏心中想着。
“既然你对这位置无心,那老夫便让你掌管影卫,从今以后,东方府的影卫你可随意调遣。”说着,东方志平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牌子来交给她,继续说道“这是影符,影卫不认人,只认此符。你要好好收着!”
东方泽兰拿着那块影符反复看,黑色的牌子上写了个影字,牌子的背后写着一句话:誓死效忠影符!
晌午过后,东方泽兰拿着影符在后院里四处闲逛,她将牌子拿在手上,丝毫不懂得隐藏。这时,东方馥声突然在背后叫住了她。
东方泽兰转过身去,看见是她,收起牌子笑道“我当是谁。你找我有何事?”
东方馥声年龄虽小,但看得出她骨子里有一股傲气,人不大,可这眼里却有着大人的沉稳。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东方泽兰,冷笑道“你没想到爹爹还是站在我这边吧。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你永远都不会坐上这个位置!”
“呵,年龄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不过我方才也说过了,我本来就对这个位置毫无兴趣,更不会与你争抢什么。我还记得六岁时,你只是个刚刚降生的婴儿。父亲是念你年幼,最重要的是他已经祈告了宗祖,不然你以为你还能稳坐这个位置?”
“你胡说!我娘说了,你是府上的庶出,你母亲只是当年侍候爹爹的一个贱婢。你比我长几岁又如何,论身份论地位,你都不配坐上这个位置!”东方馥声被东方泽兰气的开始口无遮拦,将心里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