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怪自己以貌取人,先前瞧这孙悟空不过是个少年模样,心中还忍不住猜测,这般少年郎如何就成了金圣僧的大徒弟,现在看来却是自己鼠目寸光了。
金圣僧这几个徒弟的排序怕是和个人的本领高低有关,如此看来倒是这看起来最为年轻的孙圣僧本领最为高强了。
想到这儿看到悟空不住的吃着餐台上的食物,不知不觉间已经将身前一片范围吃空,正把手伸向旁边朱圣僧眼前摆的食物。
连忙唤来了身旁的侍从,吩咐下去让掌勺的厨师再加紧烧些美味佳肴出来。
这时玛塔公主已经将自己被抓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都告知了自己的父王和母后,忽然记起当日在毛颖山中,自己答应过朱刚烈等人的事情。
便开口问道:“父王,玛塔今日进城时,在城外遇到了城防将军赵叔叔,从他那儿得知父王你下令在西婆罗门城北修建道观,又命人驱逐城中僧侣的事情,孩儿心中有些疑惑,想我天竺国自古至今就是佛国之一,不知父王你为何会突然下发这么奇怪的指令,还有赵叔叔说我天竺国新来了三位国师,孩儿明明记得我天竺国之前从未设下过国师一职,这又是怎么回事?”
骂他国王没想到宴饮之时会被自己的小女儿问到如此尖锐的问题,心中暗怪城防将军赵立勋多嘴,让玛塔才一回来就知道了这些个事情。
原本这些个事情,直接回答玛塔倒也算不上什么,可事情坏就坏在天竺国国王今日见识到了金蝉子的风采,又听女儿讲述了许多圣僧的玄妙法术,尤其是从金圣僧口中得知了西方佛国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让原本下定决心在天竺国中开始抑佛扬道的天竺国国王,又一下子开始摇摆不定起来,要知道天竺国以前信奉佛宗,千百年来国运绵长从未出过什么大的纰漏,纵然青龙山妖族一直是历代天竺国国王心中的一个疙瘩,却远远没有到天竺国无法容忍的地步。
可是就在几日前,西婆罗门城北修建的长生道观破土动工的那一日,天竺国各处已经接连出现异兆,当真可以说是祸福难料,不过总算是道宗有三位法力高深的仙人坐镇,天竺国国王顺势而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今日忽然有四位佛门圣僧驾临西婆罗门,一个个看起来又都是有法力在身的模样,三位仙人、四位圣僧哪一边看起来都不像是还得罪的架势。
天竺国未来的气运,也许就在天竺国国王一念之间,选对了自然是国运昌盛,如果选错了......那后果天竺国国王自己都不敢想象。
所以就在这宴席上,如此敏感的话题,天竺国国王自然是很巧妙的从没有提及过,正想着再好好试探试探四位圣僧的本事,打探打探佛宗的口风,再下来召集谋士商讨对策。
谁知道千小心万小心不去触碰的苗头,还是被玛塔公主给一下子给点着了。
于是赶紧给身旁的王后打了个眼色,见王后会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打了个哈哈道:“玛塔,你一路颠簸想来也是疲劳的很了,父王已经命人给你打扫好了寝宫,就让你母后先带你回去休息如何,等你养足了精神后,父王再将你不在的这段时日中,西婆罗门发生的事情,一点一点的告诉你......”
说着也不等玛塔公主回应,就冲身旁的王后示了示意,王后赶忙起身道:“说起来啊,因为前段时日思念玛塔这孩子,我这身子也染了些小病,瞧了许多大夫却至今都不曾痊愈了,配诸位圣僧聊了一会儿,竟然就觉得有些乏力了,就有劳陛下在此招待诸位圣僧,我啊就先带玛塔回寝宫了。”
玛塔公主看到父王和母后的脸色后,似是也意识到了当下并不是特别好的谈话时机,便点了点头跟着王后一起站了起来。
然而天竺国国王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深谈,金蝉子却不准备放过这好容易得来的机会,心知要是今日被这天竺国国王搪塞了过去,不知要在等多久才能再有机会,能够一举弄清楚天竺国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当下就传音给朱刚烈,紧接着站起身来,说道:“原来王后身体有恙,恰巧我这二徒弟略懂些岐黄之术,不如陛下就让他为王后诊治诊治如何。”
玛塔公主是知道自己母后向来身子不好的,又一路体验过朱刚烈医术的高明,当下就说道:“父王,这位朱圣僧医术十分高明,女儿一连被囚禁在毛颖山石牢中多日,被救出时已是十分的虚弱,多亏了朱圣僧一路上为女儿诊治,女儿才得以完全康复,以健康之姿来见父王和母后。”
天竺国国王却仍有些犹豫道:“几位圣僧一路劳苦,如今宴饮未毕,就要劳心为王后诊治,实在是......”
天竺国国王嘴上说的是朱刚烈等人远道而来辛苦,这时就劳烦对方诊治他心中不忍,实际上明眼之人都能看出,这国王多半是见朱刚烈生的太过俊俏挺拔,故而心中难免存在些许妒念,不愿意让对方和王后有所接触,这才会出言否决。
朱刚烈本就是心思通透之人,一眼就看出了天竺国国王的小心思,当下笑道:“陛下放心,贫僧潜心修佛略有小成,当下有法力在身,所练医术也不同于寻常杏林,为王后诊断病情也不需诊脉之礼。”
天竺国国王一听,这朱刚烈说为王后诊断不需把脉,也就是说不会有身体接触,心中的妒念顿时去了不少,可是仍然有些疑虑。
谁知道这时候王后听了女儿对朱刚烈的夸赞,却动起了心思来,要知道她虽然生的国色天香雍容艳丽,可是身子自从十几年前某件事情发生后就一向不大好,为此不知问过多少医师,寻过多少良药,可是却迟迟都不见好。
前段时日玛塔公主忽然失踪,更是让她大大的伤了心神,自觉这些日子以来越发的没有精神,常常走不了几步便感到身心俱疲,常常为此感到苦恼。
甚至于还曾求助于天竺国新来的三位国师,可是那三位国师虽然除妖是一把好手,对于王后的病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说是等西婆罗门城北长生道观修好只好,要王后时常去道观中祭拜,自然可以收到神仙的保佑。
对此王后一直带着一种半信半疑的态度,且不说这三位国师是不是再用话搪塞她,就说那拜神真的有作用,谁又能管保拜过了高高在上的神仙,一定就能管保她的身子恢复如初了。
故而这时听到朱刚烈说他懂医术,又听女儿玛塔公主对朱刚烈赞不绝口,她就决定姑且要试上一试,哪怕这朱刚烈治不好她的病,她也没有什么损失,可万一对方真有法子把她的病治好呢,她若是就这样离去了,岂不是要一辈子追悔莫及。
唯一可虑的反倒是这朱刚烈实在是模样生的太过俊美,就连她这富有四海母仪天下的王后,看到了朱刚烈之后都有些按捺不住的心慌,总想着多看上几眼去,只是忌于国王就在身边才苦苦忍住,同时心里也明白一向善妒的国王绝不会允许她和朱刚烈有什么接触的。
不过当朱刚烈说到不许诊脉也能诊断病情的时候,这一切自然就不成问题,于是冲着天竺国国王道:“陛下,既然朱圣僧这么有信心,就让他试试看又有何妨。”
天竺国国王一听王后这话,顿时知道对方动了心思,要是这时自己在推三阻四的,反倒显得他这个做国王的心胸狭隘,万一再让王后误会了他,以为国王不顾念她的身子,那可才叫冤枉呢。
不过国王转念一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就瞧个病么,自己又有什么可担心的,更可以借这个机会,再探探面前这些僧人的底细,于是索性道:“如此就有劳朱圣僧了,不知朱圣僧准备如何给王后诊断?”
朱刚烈笑道:“这个在下自有打算。”
说着指尖突然出现了一根长长的金丝,随着朱刚烈心念一动,这金丝的一端就直接飞到了天竺国王后的面前。
天竺国王后望着面前的金丝,不知道朱刚烈这是要做什么,正准备出声询问时。
就听朱刚烈说道:“有劳王后将这根金丝紧紧握在手中。”
王后下意识的伸手将面前金丝的紧紧的握在了手心里,同时满怀希冀的朝朱刚烈看去,谁知道就在王后握住金丝的瞬间,朱刚烈就已经闭上了眼。
天竺国国王看到朱刚烈变出一根长长的金丝,一端径直延伸到王后的手中后便闭上了眼睛,心中不免奇怪,开口问道:“朱圣僧你这是......”
才刚上说了几个字,就看到女儿玛塔在和他比手势,显然是不让他出声,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诊断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