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宫中,五彩神灯,高高悬挂,沉香宝座,红木珈蓝,金炉悬空,腾雾遮掩。
透过重重的阻隔,帝俊好似直接看到了九天之外,娲皇宫的女娲圣人,威严无可匹敌。
帝俊一挥龙袍,一根紫檀木香瞬间出现在女娲圣像的香炉之中,淡淡的檀木香气升起,弥漫在女娲宫中。
帝俊默然片刻,转身便从女娲宫中走出,摆驾回宫。
天外天,娲皇宫中,女娲神色一动,心有所感,望向下方的朝歌帝都。
一道金色长幡从女娲手中出现,瞬间化作万丈大小,一道道光芒浮现在虚空之中,闪烁着圣洁的光辉,这是圣人的威势。
招妖幡,天地万妖,尽数臣服。女娲摇动手中的招妖幡,洪荒南大陆中,一个个大妖心有所感,汇聚娲皇宫前。
黑云卷动,妖风四起,一位位大妖俯首在地,吾等拜见女娲娘娘,愿娘娘圣寿无疆,永恒无量。
传朕旨意,召集天下诸侯,敬献美人入朝。一丝莫名的笑容浮现在帝俊的脸上,一道圣旨从皇宫中传出。
白云悠悠,晴空万里,碧落小树,清泉溪流,紫雾蒸腾,终南福地,正是阐教云中子的修行之地。
手提着水火花篮,面露浅笑,云中子一副悠然之相,一双慧眸望穿古今,气息祥和而又宁静。
猛然间,东南方向妖气冲天而起,云中子眉头一皱,静静的观看了一时半刻,心中转过各种念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随口唤来童子,云中子开口说道:你去取来老松枯枝上面一截枯木,待我炼成一柄长剑,将那妖邪斩杀,换来一片乾坤朗朗。
童子面露疑惑之色,不由开口问道:为何不用宝剑将之斩杀,一劳永逸,除去后患呢
云中子闻言不语,等到童子取来老松枯木,云中子探手一抓,便没入了他的袖中,点了点头,开口吩咐道:童儿,你便留在山中看守洞府,我去去就回。
话音刚落,云中子的身影便消失在空中,朝着朝歌的方向出发。
朝歌城中,此时帝俊沉溺于酒色之中,甚至不再召开早朝,百姓心中惶恐,众臣也是难以看清帝皇真正的心思,个个都在议论纷纷。
又有各方诸侯在背后推波助澜,引动种种风云,传言遍地,甚至有一些大逆不道的言论出现。
听说陛下早已身染重病,妖邪附体,无法整理政务,形势不妙呀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鬼鬼祟祟的对身边的人说道。
却是如此,陛下被狐精迷惑,不在圣明,外有大敌,内有狐精,看来气数真的走到了尽头啊又有一位小厮围了过来,有些惊慌的说道。
是呀,是呀,日子越来越难过了不少人都纷纷开口说道。
皇宫深处,帝俊猛然睁开双眼,背后一幅幅神图浮现,天地苍生,万物生灵,尽数在上面浮动,大道显化出无数神纹闪烁。
劝谏可惜了,商容,梅伯,比干,你们都是忠臣,忠于大商,忠于亿万人族的传承,若是你们一心一意忠于我,我也不必如此帝俊眼中闪过一缕莫名的神色,缓缓说道。
大商传承悠久,即便历代商帝英明果敢,一代代传承下来,终归诞生了各个势力,各个势力之间的争斗,让大商的国力不断衰落。
帝俊想要完全掌控大商,让所有的人都臣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直接将所有的反抗意志抹除。
虽然对于人族,对于大商的诸位忠臣,会有些影响,但是,时机不待,只得以后取得胜利之后,再进行补偿了。
帝俊的气息平息下来,即便是太师闻仲,都有着自己的想法,绝非全心全意的臣服帝俊,至于此时选择臣服,也不过是想要维护自己出身的截教利益罢了。
此时闻仲为帝俊行事,尚且符合截教利益,一旦有朝一日,他要冲击天道之境,夺取机缘,证取大道,那时候,诸天万界都是他的敌人。
无论是阐教,截教,人教还是西方佛教,都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到那个时候,闻仲的选择呢
这个念头在帝俊心中闪过,让他心中不由的一寒,闻仲的存在早已对他的统治,造成致命的威胁,甚至无从真正的命令整个大商。
帝俊的心中瞬间下了决心,彻底的清理朝中势力,下一步就派遣闻仲征伐西岐,无论成败,对他而言,都是最好的结果。
闻仲若能够踏平西岐,虽然能获取众多威望,却也丧失了极大的力量,若是闻仲落败,即便逃出一命,他也能够用战败之罪将之斩杀。
想到这里,帝俊又想到了黄飞虎,昔日的武成王,没有想,这位武成王竟然是姬家转世的人。
黄飞虎,你与大商的因果,早晚有了结的一日,到时候,定然将你斩杀,无论是谁,都不能背叛朕帝俊的脸上闪过一缕寒光。
金銮殿上,帝俊高卧云床,仿佛一位沉湎酒色之中的暴君一般,他的身旁坐着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正是苏妲己。
无数岁月之前,帝俊在刚刚收服青丘山时,碰到到的那只小白狐,如今已是青丘狐族的族长,大罗金仙巅峰境界的大妖。
下方白玉阶上,大商文武重臣一一排列开来,低垂着头,一个个宛若木偶一般,不过谁也不敢小视这些看似尸位素餐的大商重臣,每一位有资格踏入金銮殿的臣子,都有着自己的实力。
帝俊的目光从下方扫过,仿佛要宣布退朝一般,就在这时,首相商容突然走到前方,缓缓拜道,说道:
如今天下诸侯,动乱开启,而陛下却不闻不问,甚至不思讨伐之心,不理朝政,大商万世基业随时都有倾覆之危,还望陛下留心国事,整治朝纲,上体天心,下扶黎民,不负先帝之望。
帝俊饶有兴趣的望了望下方,挥了挥手,有些无力的说道:朕听闻四海安平,即便是西岐之事,也有众将镇压,首相所言之事,有些危言耸听,朕此时所行之事,不过是垂拱而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