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何峰等人处在岌岌可危的境地,季子文眉毛紧紧蹙在一起,漆黑的眼睛发出微颤的光芒,牙齿紧咬,但表情却十分镇定,没有露出丝毫慌乱的神色,手中的书生剑逐渐变亮,泛着冷冽的剑光。
"啊!"李康被的脚被大刀砍中,登时飞溅出鲜血,大吼一声。
"李康,挺住!"何峰和吴山明异口同声地大声说道,同时用力拨开骷髅人的大刀,急忙冲到李康身边,挡住凶猛砍来的大刀,拉起倒在地上的李康。他们的脸变成赤红色,大汗淋漓,一边迎战,一边亦步亦趋地往后撤。
这骇人的一幕映入季子文紧缩的瞳孔里,他的心不禁一阵悸动,紧握书生剑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一下,剑身上的光辉更加明亮。可是他依然按耐不动,只是脸上的肌肉抽动起来。
过了一会,骷髅人把何峰等人团团围住,纷纷举起大刀,锋利的刀刃直对他们。
眼看大刀就要落下,季子文忽然眸光大放,快速挥动书生剑,暴喝一声:"受死吧!"
只见夺目的剑光闪动一下,前方的空气漾动起来,一道强劲的剑气破空而出,乘骷髅人毫无防备狠狠击打在它们的腰背上,顿时发出刺耳的咯嘎破碎声。
那群骷髅人纷纷倒在地方,不过季子文毕竟才气不足,并没立即击杀死,但是已经造成重伤,毫无回击之力,它们在地上依然挥舞着大刀,只是有气无力,做最后的挣扎。
季子文急忙说道:"你们快杀了它们。"
这里经过那么多惨烈的杀戮,血腥之气浓郁,很容易招来更多的妖魔,因而需要速战速决。何峰等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一阵白晃晃的剑光闪过,那群骷髅人皆断成几截,静悄悄地躺在地上。
从骷髅人身上飘出几句诗句,不过十分蹩脚,不过他们三人还是吸入体内,因为和熟读百家典籍,对唐诗宋词元曲汉赋等了然于心的季子文相比,他们明显没有那么大的优势,因为只要能提升才气,倒也不拒绝。
他们脊柱上的冥灵线也出现红色,不过没有季子文那么高,毕竟他不仅杀了骷髅人,而且还杀了火眼狼。
季子文环顾四周,附近的树木皆已破坏殆尽,远处则光秃秃一片,落叶在野风的吹拂下飘飘扬扬,恍惚置身在深秋的树林中。
他们插回书生剑,扶着受伤的李康,向林外走去。
自从季子文离开双峰县去猎杀妖魔,翠萱整日坐立不安,忧心忡忡。今天她依然坐在临街的窗口,无精打采地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脑子胡思乱想,不断出现季子文被杀鲜血淋漓的样子,于是心里极其烦乱,那双秀美的柳眉渐渐紧蹙起来。
"咚咚咚",门口响起敲门声。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翠萱知道是谁在敲门,于是连忙跑了过去,打开门一把拉住秀儿。
看到她愁眉不展的样子,秀儿故意捏了一下她的嘴巴,说道:"你呀,就别担心,季哥会平安回来的。"
翠萱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他都已经去了六天,以往童生去猎杀妖魔差不多三四天就回来了。今儿个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季哥被杀的画面,我怕他真的……"
说到这里,她实在说不下来,脸上的忧虑又加重一层。秀儿连忙说道:"呸,呸,呸,尽说丧气话,上次童生考试,季哥能够被评为双甲圣童,之后在净月亭把朱茂财打得落花流水,他可是吉人天相,这次一定能够平安回来的。"
话音未落,另一人接腔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他真的回不来,我们也玩完了。"话声中夹着哭腔,说话的正是王扈。
离开双峰县之前,朱茂财已经把断绝王家财路的事交给管家,因而这些天朱家依然在围杀王家,不让他们做一笔生意。
这时,翠萱的母亲也走了进来,垂头丧气,哀声连连,沉声道:"这可怎么办啊?要是他真的回不来,我家的所有商铺被会被朱家挤占掉。"
"可不是嘛,都盼了好几天了,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真是急死人了。现在城里谣言四起,都说季子文被杀了。"王扈顿顿脚,重重地叹息道。
秀儿刚才只是想劝慰翠萱,心里怎么不担心,这一两天,她每次出门总能听到有人说季子文死了,开始半信半疑,但是听多了心里也有些相信,在小姐面前倒还装出笑容,但是私底下早已忧心如焚,既担忧季子文,也担心王家的前途,如果朱家继续截断财路,王家也撑不了多久的。
听到老爷和夫人的话,秀儿终于忍不住,抹起了眼泪,一抽一嗒,晶亮的泪珠里似珍珠一般滚落下来。
凄凉的哭声宛如一根根锐利的针深深地扎在翠萱的心上,她顿时有种窒息的感觉,清澈的双眼不禁也涌出眼泪,在滚烫的脸上上肆意流淌。
就在这时,门口又响起洪亮的声音:"季子文有没有回来啊?"
王扈急忙迎了上去,看到来得正是杨县令和胡院长,便哭着脸说道:"大人,季子文还没回来呢!"
杨县令脸色一沉,摇头道:"哎,难道他真的回不来了,可惜啊,百年难遇的双甲圣童竟然就这样死了。"
"朱家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现在都还没回来,肯定是被朱横杀了。"胡院子气得脸颊发红,双拳紧握。
"大人,要是他真回不来,你可得给小人做主,不然我们王家就没活路了。"
杨县令并非不想帮助他,但是毕竟没有管理商业的权力,只有税官同意才能解决这事,可是季子文一旦被杀,税官怎么会得罪朱家来帮助没有任何权力的王家。
如果季子文还活着回来,税官或许还会考虑到双甲圣童前途无量,以后多个靠山,能够出面制止,毕竟管理双峰县的税官可是司马大将军的人,朝廷有人撑腰,平时不愿与朱家对着干,但是为了前途利益,倒也不会坐视不理。
杨县令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看到杨县令的表情,王扈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双手拍打在大腿上,深深地叹息起来。
他们的话一一进了翠萱的耳朵,她更加悲伤起来,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