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只有十二岁,那我呢,我呢?”红药癫狂了一样哭泣哭喊:“我比她大吗?我才不要见她,我恨她!恨她!”?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在说!
我的鼻子莫名其妙地发着酸,因为有过强烈的依赖,有过强烈的期待,才会有这样的恨吧!
纵然有好几世的经验,我仍然不知道怎样安慰癫狂着的红药,到底之后经历了什么,才破灭希望失望透顶后,把爱意转成恨意?
红药伤心的哭着,鼻涕眼泪混在一起,我只在一起陪着,或许这时候的陪伴比任何言语都更重要。
“她现在为什么又找过来?是不是看我日子好了,以为可以趋炎附势呢?哼,我才不要见她。”?红药完美的脸上扭曲着恨意,不可理喻地说着。
我顿时有些目瞪口呆,这脑回路怎么转到这个上面?
红药高昂着头:“哼,我不会让别人看我笑话。”然后冷眼看着我:“她要是想着攀高枝,可打错算盘了。”
我顿时有股怒气,千辛万苦费劲巴拉突破心理障碍,冒着生命危险到了这里,就得到了这样的态度和结果?
想到楼楚楚时不时流露着对妹妹的思念,以及对想见妹妹的渴望,而此刻的妹妹这么冤枉一心一意挂念着她的姐姐,真是替姐姐不值!
“你觉得你有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权势地位可以让别人觊觎?是这锦衣玉食珠围翠绕的生活给了你底气?”?我怒气横生毫不客气指责着红药:“靠着色相,靠着放弃自尊来卑微讨好三殿下,这种小心翼翼的伺候就这么侵蚀了你的内心让你甘心情愿?色衰爱弛的时刻等着你的是什么?”
红药勃然大怒,杏目圆瞪:“荣华富贵不好,你还来这里跟着三殿下纠缠不清,要不是三殿下对你有兴趣,我才懒得过来,你不要以为自己特殊可以恃宠而骄。”
我的天啊,这哪儿跟哪儿?我不由一阵懊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有心辩解,却觉得相当无聊又头疼。
这时,好巧不巧,元晨旭步履稳健阔步走了进来,那红药一看,立马把对我的趾高气扬改为全身放软,恢复了娇滴滴软绵绵的柔弱美态。
她梨花带雨般低声细语说着:“三殿下,臣妾做不到您所托,深感愧疚。”?然后,一双妙目委屈巴巴看着我,此刻红药红肿着眼,一身狼狈,真真我见犹怜。
我:“.......”
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古代凶恶男主的原配,欺负了她这心地善良纯洁美好男人心尖尖肉的小白莲。
呵呵!
元晨旭瞬间一脸阴沉面带怒气看着我:“你不要不识好歹,别以为孤宠你疼你几天就找不到南北?”?这是说我给脸不要脸?
我一脸兴味看着红药,摸摸下巴,学着红药走路的模式左摇右摆做作地摇到她跟前,出其不意啪的一巴掌打出,嘴里却说着:“姐姐受委屈啦!”
然后又楚楚可怜委委屈屈捏声捏气做作地对三殿下撒娇:“三殿下,人家不是有意的啦!”
清脆的声音响后,红药一脸懵逼愣在那里。我恢复正常语音,转头恶狠狠地对她凶道:“这一巴掌替你亲人打的,别自以为是诽谤诬赖别人。”
元晨旭一脸不可思议看着我,红药的哭腔传来:“三殿下,您要替我做主啊!”。
哪知元晨旭充耳不闻红药的哭声,有趣地打量着我:“这就是你的本性吗?还真是跟以前不同啊!”
我随即想冒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的讽刺话,强忍着把本性忍住,转口继续向他横道:“你也还想尝尝巴掌的味道吗?”?发现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啥年头都适用啊!
即刻间看到后面出来断了右臂的初夏,一脸冷漠看着我,完全没有我对她还能生还又再相见的惊醒。
“上次你那么积极识相,我自然要顺从你本意。”?元晨旭面含暧昧不怀好意看着我:“我倒要看看你和秦瘸子怎么选择!”
我面上一滞:“?被狗咬了一口,还要去咬狗一嘴不成。”?然后恶意地刺激着他,“多管闲事,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媒婆了,管别人的感情去向做什么?莫非喜欢上我难以自拔?”
元晨旭一脸憋屈,冷冷一笑,“要不要送你一层?秦瘸子的人外面围地水泄不通,眼看就要耐不住性子闯进来了,看到我们唧唧我我,醋罐子打翻可就不好了。”
我一听惊喜不已,拉着初夏就要起身离去,一群护卫从天而降,听到元晨旭打了个响指后又转身离去,这变态的元晨旭放我自由了,可喜可贺!
几个腾挪转合之间,我和初夏便翻出了墙外,可初夏凶巴巴瞪着我:“你跟三殿下纠缠不清,干嘛还来招惹我家公子!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跟着你欺骗主子。”
我一愣,这初夏大概以为自己以身殉职是多么伟大吧,我无奈回道:“不用你感激,本来就是来救我发生了意外!说起来还是因为我你丢了一条手臂。”
初夏冷眼看着我:“我是为了我家主子,不是为你!”
这死脑筋,我暗叹一声,不再言语。
不远处,瞧见素琴嬉皮笑脸兴奋地朝我挥着手,我怒气陡生,这丫还在这守着,等着给我收尸吗?
上前冲着她责问道:“你丫还好意思在这,跑得一阵风样比老鼠都快!”
素琴笑嘻嘻说着:“走之前,我就给你算过一卦,大吉啊!瞎操什么心啊!”
我:“......”
二十一世纪的人才啊,这么相信算命,真是白瞎了党给你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和培养啊!
旁边秦明阳的声音响起:“芸儿”。
我转头望去,一双饱含着浓情思念的眼睛注视着我,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声音,消退了颜色,唯有听到那曾经萦绕在心间的人在微笑着轻语:“芸儿!”
我的心突如刀割般的痛,这份情绪是陈欣芸残留在我心内的吗?这声音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魔力,轻轻打开尘封在内心的隐秘往事,渴望着亲近,又害怕着结果。
我的眼浮上水雾,这是属于那“芸儿”的特殊情绪,我努力控制住莫名的情绪,却仍然止不住哽咽:“明阳”?,随后便无语泪先流。
我极力表现着镇静和微笑,凝视同样激动的秦明阳,内心却被陈欣芸残留的思念和不甘牵挂着满是前尘往事,那个初恋少女隐隐作痛的心思似复活了一般,总是纠结着我,牵引着我的言语。
秦明阳微勾唇角,对着我笑了,一如悬崖底下,他轻柔地把我的凌乱头发整理放在耳后:“傻瓜,多大的事儿啊,怎么自己做这样大的决定?若不是田侗和素琴,都不知道你在哪儿。”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私自去三殿下的琼玉山庄,传到外面别人会怎么想?之前的名声已经被传得似是而非,如若这次传到外面不知还会有何种污言秽语出来?被别有心机的人利用,我父亲十年来苦心经营的清流名声必然受重创。
田侗和素琴又是如何对秦明阳解释,搬来救兵,我困惑地看向素琴。
正踌躇间,看到了陆丰泽一脸歉意说:“没想到陈妹子想的是这种法子,万幸你现在没事,否则我怎么跟你楼姐姐和秦公子交待?”
然后颇有些责怪我的大意:“这旭王府的别院哪那么容易潜入,否则我和你楼姐姐怎么会寻求你的帮助?”
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心急如焚,乱了主意。”
那初夏本望着秦明阳一脸依恋,此时对着我冷冷清清:“陈小姐必是做了周全准备,上一回就全身而退,想来三殿下其人虽然阴狠乖戾,对陈小姐还是不同,情有独钟的。”
这不阴不阳的话瞬间让秦明阳皱起了眉头。他看向初夏不赞同的喝道:“休得无礼胡言乱语。”
我亦是不想示弱,想反驳回初夏,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哭泣,让我不要轻易说出错误的话来。
被强暴被侮辱明明不是陈欣芸的错啊!生活在古代的女子真是悲催,本来她已经勇敢逃离,可父亲的在意,对情郎的愧疚,才又被逼上了绝路吧。
陆丰泽看着四周尴尬的气氛,疑惑的看向我。反倒素琴眼睛一瞟,嘴巴讥诮出声:“哎呀,好一出忠心丫鬟错爱记!”
我顿时一头黑线,老乡这张八卦长短的嘴啊!
那初夏被人戳了心思,并不懊恼,反理所当然:“初夏乃出自西北欧阳雇佣军一族,向来以忠心耿耿一仆不事二主为世人称羡,你们不用拿什么私德挤兑我。”
这欧阳雇佣军,我倒是有所耳闻,自小便被培训,训练非常严格,一层层选拔,一旦出师认主,便是死士,没想到初夏是这样的出身和经历。
我对初夏笑笑,坦荡出声:“你想做什么就做,想说什么就说,我们两个互不相欠!”
初夏被我这么一说,反而不再言语。
素琴一旁又是不饶人的嘴说着:“你这是打算练成独臂侠继续跟在别人后面当跟屁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