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吗”
撒加轻轻睁开眼睛。
“比在黑夜孤独的行走更加心乱。”
他站了起来,望向两根白玉柱之间。
华丽到家的躺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老旧疮痍的石碑。
撒加深深吸了口气,他明显感觉到,融合了那些成为心魔的灵魂之后,自己的灵魂体更加强大。
“那种诱惑,连曾经身为神皇的修谱若斯也无法抵抗吗。”撒加走到了石碑前。
“六狱诀,天牢言,不破心,不乱意,非吾心,皆为尘,桎梏者,坠此道”
撒加读着石碑上的字迹。
原来,这一切只是幻象。只要在心魔的侵蚀中保持意志的坚定,这些心魔的攻击力便起不了什么作用,而坚持到最后意志不乱,那这些化为心魔的强者灵魂就会融入自己的灵魂体。
“看到这石碑的人,我告诉你,那些心魔,都曾经是神界的强者,他们都很强,可是也都被**腐蚀,所以,我杀了他们,因为他们已经不配再与我战斗,也不配再称为强者,所以,我就让他们在这里,在极乐的天堂里,永远堕落下去,包括他,我曾经最欣赏的对手,修谱若斯。”
“是意志啊,无论怎样也坚韧不拔的意志,那个被达密释称为‘最强传说’的男人他的心,真的从未波动过吗?”
撒加摇摇头,将手放在石碑上,两根白玉柱折断了,构成了一扇门,而门里透出的,是血红血红的光。
“第四狱了”撒加走进了那扇门。
“呵”看到眼前的场景,撒加不由笑了。
太熟悉了,真的太熟悉了。
一片血红的岩浆湖
那个时候,在奥菲拉尔大陆最南端的熔岩山脉的火山中,撒加也在这样的岩浆湖上,突破了九天修罗咒的第七重天。
不过还是有所不同的,熔岩山脉火山的岩浆湖是火红色的,而这片岩浆湖,是血红色的。因为这里叫做
赤血炼狱!
六道之狱第四狱!
撒加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跳进了血红的岩浆湖。
强烈的痛楚袭来,伴随着他不断下沉的成为灵魂的身体。
终于,他沉到了底。
灼烧**的感觉撒加体验过很多次了,在奥菲拉尔的熔岩山脉,在桦木城的新人训练所那个异次元空间火焰之地
而灼烧灵魂是什么样的?
以撒加如此可怕的忍耐力,也被无法忍受的疼痛折磨得瞬间失去了意识!
现在他的灵魂体强度已经远远过了他之前越阿修罗王天赋极限的**,如果要以冥界的实力等级来形容的话,差不多已经接近了冥王高阶。
可这又是无法相比的,对于一个强者来说,无论他是神界、冥界还是物质位面的,灵魂实体的强度完全依赖于灵魂境界,基本上与**无关,它就像身体里的心脏一样,是强者力量产生的源泉和核心,可是这个核心假如离开**的话,其实是非常脆弱的。
可在六道之狱不同,要踏上黄泉路,必须成为灵魂体。而六道之狱里的每一狱,对灵魂体的磨练又是极度可怕的,很容易就会破散。这也就是说,假如撒加成功通过六狱,达到六道之狱的最后核心縻蠃天涯,那他的灵魂实体,将达到一个异常惊人的强度!
如果同时他的灵魂境界也很高,那么实力增长的度肯定是无法计算的。
赤血炼狱。
这可以说是撒加目前在六道之狱里经历的最简单的地方了。不过,这最简单背后需要承受的,却是最痛苦!
没有任何变化,就是折磨。
极度的痛苦,极度的忍耐,撒加必须必须要用尽所有的力量来对抗这赤血一样的炼狱,稍一放松,那灼热无比的液体便会将他的灵魂体毁灭得一干二净!
最强的忍耐是什么?
不是承受痛苦,这是最起码的要求,在赤血炼狱中,这个问题得到了最好的答案
专注。不顾一切不会动摇不可逃避的专注!
而这种忍耐,什么时候又会结束呢?
不知道,只知道撒加在那血色的湖底,一忍就是十年。他没有一丝犹豫和疑惑,因为这样的忍耐他早就经历过很多了,可以这样说,从他最初修炼九天修罗咒开始,这种东西就伴随着他,早已与他如影随形。
所以,这第四狱的通过,只是时间问题。
用剑做成的池子?
这黑铁建造的大池子,居然如此奇特!
没有池水,池里流动的全是剑气,无数能量形成的剑在黑池上空穿梭,有巨剑,有单手剑,有骑士剑,还有好多奇形怪状的剑
黑池悬浮在一座山巅,那座山也黑黑的像把巨剑。
赫缺坐在池边,望着黑池中间插着的那把造型凶猛可怖的巨剑。黝黑的剑身很宽,光泽昏暗,剑柄很长,看上去霸气十足。
“十年了还不敢进去吗?”
弗因出现在赫缺身旁。
赫缺没有理他,落在那把黑剑的目光没有一点游离。
“黑狱剑池”弗因缓缓道“封印着冥界陨落的那个男人杀戮的传奇。”
“七夜我知道。”赫缺开口了“真是嘲讽啊,走到哪里,都是那个种族的事,最不想见到的东西,偏偏就会出现,难道我夜叉注定要和修罗同体共生?”
弗因笑了一下“这种事情只有你自己想明白,别人帮不了你,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越过这黑狱剑池拿到七夜的黑狱剑,你就拥有了可以和阿萨一战的实力。”
“黑狱剑池谁弄出来的?”赫缺问。
“冥尊陛下。”弗因道“也许,”他望着坎哈尔的方向“他是在等待,等待另一个七夜的出现”
“谁想成修罗!”赫缺突然站了起来“我有自己的名字,不是他们的附属品,不是!”黑气卷上了他的身体,鬼火一闪,赫缺以一种极快的度朝山下掠去。
“我是夜叉!独一无二的夜叉!”
“偏执的家伙”弗因望着那渐渐隐没的黑色火光“夜叉和修罗,本来就是宿命的相连,谁又能改变?”
叹了口气,弗因朝着坎哈尔的方向深深一礼“冥尊陛下,我已经遵照您的意愿将他带到这里来了我想我错了,您一直在关心着冥界,这个恶鬼,还有深渊那个新主人您一定是认为,他们能靠在那个进入禁地的男人身边,为冥界带来胜利的希望吧。”
血海。
深渊的极西之地。
“斯汀进步的很快啊都要突破冥帝了。”娇媚的声音在血迹斑斑的墓碑前响起。
“远古的六魔宗法则奥义的精髓,里面还有我们血海的莫甘魔宗,小娘们,你以为‘生途’法则跟你们幽舞谷一样,***娇滴滴的叫两声,就把对手撂倒了。”残烙坐在金色的黄泉棺上,摸着自己的大光头。
一条雪白丰满的大腿露了出来,金丝编织而成的长靴后跟很高
啪的一声。
伴随着残烙的嚎叫。
只见一颗石子被璧香踢起,正中残烙的人中。
“闭上你的臭嘴!”璧香美目瞪了残烙一眼。
“你们别吵!斯汀到了关键时候!”墓碑旁零落的黑色栅栏中插着一根看上去阴森森的破旗幡,大约一米多长,而旗幡上,立着一个黑盘起的年轻人。
“好像你的声音最大吧,千叶的小家伙。”璧香妙目一转,目光落在鸠合那张阴森的脸上。
鸠合不禁脸上一红,连忙转过头去。
“哈哈!”璧香娇笑起来“这么多年了还不适应啊,多清纯的孩子”
“谁叫你***这么骚!”残烙恶狠狠的道。
璧香火红贴身的绣花裙一掀啪,残烙的鼻尖被石子击中,疼得他直哼哼。
“中了!中了!”璧香拍手娇笑,雪白的右腿在红裙很高的开叉下暴露无遗
这次,连残烙都看呆了,手傻傻的捂着鼻子。
“两个蠢东西,难怪你们比不上斯汀。”璧香鼻子里嗤了一声,望向了墓碑顶端盘坐着的那个白男子,那张脸很俊美,都有些妩媚了。
凝视着斯汀的脸,还有他闭上眼睛盖住眼帘的温柔睫毛,璧香不禁心里砰然一动
“专心的男人一百多年都是这样的表情。”璧香白嫩的手指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掉落在脸侧的黑色丝。
突然。
血海底部强力的波动起来,然后这中波动带动了整个血海,血色的海水波涛汹涌,巨浪滔天!
轰!一股无比巨大的能量从斯汀身上出,让血海翻腾的更加热烈!
突破了!
斯汀灵魂中从远古就传承下来的强悍法则“生途”让他仅仅用了一百多年就达到了冥帝境界!
血海的红色浪花高高扬起,然后砸下,海面上的浪花就像是在欢庆!
“真的突破了。”
尸魔残烙,千叶鸠合,幽魂璧香通通以一种敬仰又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被一团强烈白光笼罩的斯汀。
“就算,就算是岑森大人,也用了五百多年啊这个男人太厉害了”璧香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了。
“那,那是肯定的!”残烙粗哑的声音变得异常兴奋,三米多高的身体手舞足蹈“老子从那狗屁物质位面上看到深渊意志融合就知道了!岑森继承深渊意志时,那六大魔宗也没出现过!”
“什么!”鸠合阴森森的脸上全是诧异“六大魔宗的灵魂全部现身!”
“***废话!不然老子这身‘银血甲’哪里来的!那是莫甘魔宗对老子的宠爱!在魔宗的眼里,老子就是最强的尸魔!”残烙得意洋洋。
“远古深渊六大魔宗灵魂回归”璧香勾魂的眸子快闪动着“那就意味着,这一次深渊意志的选择是是”
“终极抉择!”
三人异口同声!
终极抉择,深渊意志永不后悔的选择。它代表的意思是:生途法则的彻底寄生,从此之后,蕴含着它的深渊意志将不再传承下去。
这是为什么?
难道深渊远古的那六大魔宗,六个实力绝的人,也在等待?而深渊意志在一个物质位面不惜沉睡几千年而选择的斯汀,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无尽等待后的终点?
不得而知。
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斯汀,这位新的亡灵大帝,给出了深渊意志做出终极抉择的最佳理由
感悟生途法则一百多年就修成冥帝。
同样的红色。
只是一个高涨,一个退却。
比起血海翻滚的浪潮来说,这里更冷寂,更孤独。
因为这种红,比血海的红,更刺目。
赤血炼狱
如血殷红的岩浆湖渐渐干涸,露出了湖底那个盘坐着的男人,**上身上的一道道疤痕,似乎比这凹凸嶙峋的湖底更加寂寞。
撒加站了起来,扯掉了破烂腿甲上的一块碎片。破损的战靴踏在湖底的石面上,深邃的眼眸中映入的,是湖心之底渐渐升起的那块石碑。
“六狱诀,炼狱言,苦其心,磨其骨,炼其意,锻其强,软弱者,坠此道”
撒加已经有点能够看懂这奇怪的文法了。六道之狱的每一狱,似乎都代表着一种东西,撒加想到。
“十年的忍耐,你得到了什么?我的后人。”撒加看到石碑的这句话时,心里非常吃惊后人?难道说这个创造六道之狱的男人,也是阿修罗?最强的阿修罗?
“如果你看不到这段话,证明你不配修炼。一个连忍耐都做不到的人,又怎么能在强者的路上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如果你看到了这段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已经回来了,在前面三狱的磨练下,加上赤血炼狱的最终锻造,你已经拥有了真正的‘修罗体’,那才是最强的没有极限的身体,因为这血湖里所有的赤血岩浆,都是前面那些强者的。”
撒加再次震惊!他非常清楚前三狱有多少强者的灵魂。
那个男人居然将他们的血变成了锻造“修罗体”的材料
血流成湖!?
撒加现,他伸向石碑的手已经有点颤抖了,哪怕这只手属于的身体,是最强而且没有极限的“修罗体”
摸到石碑的一瞬间
轰的一声!
整个湖底塌陷了。